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出遊碧波上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出遊碧波上

她輕顫了下嘴唇,「是我!我恨你們,你們自私自利,害死了杜鵑,我要讓你們……」

秀雲還沒撲過來,就被昌立方制住了。

「啊,放開我!放開我!」她神色癲狂。

「帶下去!」

「是。」秀雲叫嚷著被拖了下去。

「來人,你們幾個,去搜查淑妃宮殿。」

「是。」

司伯言握緊常樂,無言的安慰她,當時那杜鵑自殺而亡,沒想到她那表姐卻……

「常樂。」

「嗯,走,我送你回宮。」

————

是夜,司伯言站在榮方宮大殿前的台階上,眼眸深沉,望著無邊的黑夜。

秀雲居然裝死逃了!

司伯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皇上,搜遍了內宮,沒有找到秀雲。」昌立方拱手道。

司伯言神色微變,目光看向昌立方,「順寧宮可有什麼動靜?」

「回皇上,並無動靜,不過在順寧宮偏殿,發現了一盆雲秀送給小宮女的花。」

司伯言怔了下,「常樂如何?」

「回皇上,良妃娘娘安好,已經叫御醫過來診過脈了,沒有問題。」

「金刀,他們在何處?」

「回皇上,他們全都在順寧宮外守著良妃娘娘。」昌立方道。

司伯言聞言,頷首,「再去搜秀雲下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

一刻鐘后,冷宮前,昌立方護在司伯言身前,一腳踹開冷宮門,就見冷宮內火光衝天,秀雲站在火光前,撒著手中的紙錢。

滿天紙錢飄灑,她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笑得凄婉:「皇上,你終於來看我了!」

司伯言未開口,昌立方大喝,「秀雲,你的葯是從哪裡來的?」

秀雲卻不看他,只盯著司伯言,嘴角咧開,呵呵地笑著,「你又要騙我了!」

要不是想知道秀雲的葯是從哪裡來的,司伯言早就轉身走了,有功夫聽這個瘋女人的話,還不如去陪常樂。

看見司伯言的臉色,昌立方口氣嚴厲了幾分,「秀雲,別裝瘋賣傻,說!葯是從哪裡來的?!何人給你的?」

秀雲眼神黑幽幽的,嘴唇張張合合,「你給我的,你忘記了嗎?」

司伯言皺眉不語。

秀雲好似被激怒了似的,忽地大聲笑了起來,「就是你!哈哈,司伯言,你這個騙子,你到現在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司伯言眉頭一跳,「朕給你的?你到底是誰?」

秀雲指著她自己神神叨叨道:「哦,你又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做了?」

「我告訴你,我這麼做,就是為了將她們全都殺了,這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秀雲雙眼射出一抹恨意,整個人如同瘋魔似的,嘴裡絮絮叨叨。

司伯言盯著秀雲瞧了許久,也沒尋到記憶中的一點印象,他沉了臉,眼神有些冷,回頭瞥了一眼昌立方。

得到指令,昌立方正準備帶人前去捉拿秀雲時,秀雲竟然紅著眼眶飛快的拿出一個火摺子。

下一秒,前方火勢大增,原來這秀雲竟然站在一堆火油之中,她的身影很快就被大火吞沒。

司伯言等一眾人站在冷宮門口,面無表情,身旁有宮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守衛們匆匆忙忙,拿著桶提水滅火,但是火勢太大,等到撲滅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日清晨。

常樂睡眼朦朧之際,忽地察覺到床邊坐了個人,「嗯?」

她嚇得正要坐起來,卻聽到熟悉的一聲,「嚇著你了?」

常樂睜開眼,就見司伯言坐在她的床頭。

他眼中有紅血絲。

常樂心疼道:「你一夜沒睡?」

「嗯」

常樂一怔,很快追問:「宮中又出事了?」

司伯言點頭,「秀雲死了。」

「啊?」

「她點了冷宮一角,火勢太大,沒有救回來。」司伯言垂眸道,一夜未睡的他,臉上多了些疲倦。

常樂見狀,不再追問,讓開些位置,道:「要不要上來緩緩?」

「好。」

二人躺在床上,等常樂再醒過來,床上一半的位置空空的,司伯言早就走了。

她一起床就聽到了些消息,在淑妃的清寧宮搜出了許多花盆中藏著的藥包,此事證明是秀雲所做,不過現在秀雲死了,她身後的人也抓不出來了。

淑妃因為此事,雖然無錯,卻也不得不背一個識人不清的罪責,禁足半月,罰月例半年。

玉嬪因為此事深受牽連,卧病在床休養。

一時間,後宮內徹底沉寂了下來,再無半點波瀾。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六月初。

常樂這幾日一點兒不好過,因為懷孕而體熱,但季太醫令又不許她用冰,這幾日,她夜夜熱得清醒過來,連司伯言都被嫌棄了。

「小蜻蜓,熱。」

「哎。」小蜻蜓手中帕子一下擦上她臉,扇著涼風送來。

常樂坐在美人榻上,肚子又圓了一圈。

她額頭汗珠直冒,身上僅穿薄紗做的衣裙,也擋不住炙熱的暑氣。

「不行,小蜻蜓吩咐人準備水,我要沐浴。」

「阿常姐,你剛洗過。」

「唔,熱。」

司伯言還沒進來,就聽得常樂軟綿綿沒有精神的話,他大步進去,接過了小蜻蜓手中的扇子,見她額頭隱隱冒出的汗珠,微有些心疼。

再加上她現在肚子大了,睡也睡不好了,每天只能躺著睡。

「怎麼流這麼多汗?來人,外間放上冰。」

常樂一聽,立馬坐了起來,眼眸很亮,「真的放冰?」

「嗯,明日我有空,帶你出宮如何?你的新鋪子不是要開張了嗎?剛好去瞧瞧。」

「好,好。」常樂連忙點頭,她也正想著要出宮一趟,她的鋪子總要去看一眼,才放心的。

「婉清她禁足這麼久,你就免了她的罰吧?不然這後宮事務,你瞧,全送到我這裡了。」

司伯言順著常樂微揚的下巴,自是看到桌案上一堆事務,他撫過她落下的碎發,點頭同意,「好。」

「咦?今日怎這般好說話?」常樂眼中揶揄著笑。

豈不知是她這般模樣,讓司伯言這塊石頭,看了都忍不住心疼,雖說孕育孩子的婦人,本就該如此。

可看著常樂四肢日漸浮腫,夜裡不得安眠,臉龐逐漸消瘦,常樂雖然不在他跟前抱怨,可他還是心疼的。

他眼眸黑亮而深邃,「對你,我什麼時候都好說話。」

「……」

常樂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被撩了?

隔日,一行人簡裝出行,司伯言和常樂帶了小蜻蜓,方總管,還有昌立方和金刀等人。

他們出宮一路直到常樂的新鋪子才停下來。

一下車,常樂就對門頭格外滿意,是上好的匾額,鎏金四個大字:天甲書局。

「嗯,名字取得不錯。」

常樂彎了嘴角,她覺得也不錯。

二人上了台階,店還未正式開張,裡面有幾個藍袍夥計正在洒掃。

店內裝修文雅精巧,牆壁掛有精美字畫和文人筆墨,書架上刻繁複花紋,一排排的書冊上架整齊擺好,還有供來客休息看書的桌椅,提供免費的茶水和點心。

這是常樂和馮之韻二人商議之後決定的。

明亮又寬敞,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息。

「不錯。」司伯言誠懇讚賞。

常樂嘴角微揚,絲毫不謙虛,「那當然。」

這可是她和馮之韻二人花了心思的,幾次商議才定下了最終的計劃。

噔噔,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很快馮之韻的身影出現,他見到常樂,面上一喜,「阿常!」

很快,他察覺到另一道目光,瞧去,整個人都愣了下,不過畢竟見慣大場面,他略一頓,就要行禮,卻被司伯言不著痕迹地攔下了。

「不必,我等在外,不必行禮。」

「公子請。」

一行人由馮之韻領著轉,他們二樓還留了幾個雅間,供給客人。

幾人轉了一圈,被請入座,司伯言嘗了一口茶水,點頭道,「馮公子,泡茶的手藝也不錯。」

「多謝公子謬讚。」

二人你來我往,聊得還算投緣,常樂和馮之韻有正事要說,便將司伯言攆走了。

馮之韻這才抹去額頭的汗,坐下同常樂說鋪子的情況。

「阿常,五家鋪子已經準備妥當,再過三日,就是開張的良辰吉日了。」

常樂聞言,眉頭略皺了下,這一點細微的變化,被馮之韻看到眼裡,「阿常?」

「我是這麼想的,先開三家書局,待名聲傳出去了,十日後,我們再開那兩家畫坊。」

馮之韻略一頓,轉瞬明白過來,「阿常你的意思是?」

「沒錯。」常樂點頭,「我們書局名聲在外,到時候不待我們開畫坊,便會有人慕名而來,到時候開張,定然能吸引更多的人。」

「好,阿常,你這個法子好。」

「不過,我現在這樣,書局和花坊怕是要你多操心了。」

「阿常,你放心。」

二人談論完正事,常樂出了門,就見司伯言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她轉身同馮之韻告別,上前握住司伯言的手,二人離去。

馬車一路朝西,常樂不解地探了探頭,「這似乎不是回宮的路?」

「嗯,不回宮。」

「要去哪裡?」常樂瞪著眼睛,神色狐疑。

司伯言輕笑,揉了下她頭,「帶你去玩。」

馬車出了城,奔了一二里,常樂下了馬車,便被司伯言牽到一條大船上。

「我們這是去哪裡?」

司伯言勾了下唇,只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常樂便不再追問,水聲嘩嘩作響,涼風習習。

比皇宮裡涼快,她撐著下巴遠望一望無際的水面。

不多時,便看到了大片的荷葉和盛開的荷花。

「好漂亮。」常樂低喃。

司伯言在他們大船劃過時,伸了手。

白的,粉的,常樂滿心歡喜,想著司伯言還沒送過她花。

結果眼前卻遞過來一朵碧綠的蓮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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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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