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試探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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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寧殿。

「常樂」司伯言喚了聲,常樂脖子就擰向了另一邊。

司伯言手握著書冊沒動,眼眸含笑瞧著,也沒湊過去。

一張桌案上,兩人各佔一邊,誰也不搭理誰。

「常樂。」他的聲音溫和,聽得很舒服,常樂的心頭就像是被那羽毛輕輕拂了下。

好歹常樂也沒再繼續冷臉。

「嗯?」

「今日暗衛密報,懷王妃他們的信明日就到了。」

司伯言不咸不淡道。

「懷王要來信了?」常樂手中的書吧嗒一下落在桌案,她眼眸彎了下,亮晶晶的。

司伯言嗯了一聲,一本正經地拿著書繼續看。

許久沒有動靜,常樂卻坐不住了,心裡想著明日就能知道他們的情況,很是高興。

這事在常樂腦子裡轉了好幾圈,待她回過神來,莫名覺得大殿太安靜了。

她瞧瞧宮人,全都垂著頭,恭敬候著,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

再看看司伯言,嘖,他睫毛真長,側臉很好看吶。

常樂撐著下巴,借著暖融融的燈光,瞧著司伯言,再次點頭肯定,司伯言基因不差。

想到這裡,她垂下目光,手不由摸上肚子,已經快六個月的肚子,圓滾滾的,能夠想象,生的時候肯定會再長大一圈,到那時候,她彎腰都困難了吧?

不知這孩子是長得像他還像她?

常樂垂著眼眸,眼眸撲閃撲閃的,含著笑意,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肚子。

她面色白皙,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整個人面容柔和,好似在發光。

司伯言目光不知何時落到了常樂的身上,他雙眼深邃又專註地瞧著,片刻后,他擱下書,輕聲走了過去,在常樂身旁蹲下,手去摸常樂鼓起的肚子。

兩人溫熱的手碰到,漸漸纏在一起,握緊又交握。

裡面的小孩兒似乎是看不慣爹娘這麼恩愛,狠狠地踹了常樂一腳,常樂沒忍住,皺眉「呀!」了一聲。

「怎麼了?」司伯言神色緊張,他微詫異,手掌攤平攤開,儘力貼著常樂的肚子,沉默地感受著肚子里的動靜。

常樂撇了下嘴。

「怎麼了?」

現在每日都會胎動,司伯言有機會就會聽,她想他早就聽膩了。

司伯言擰眉聽了片刻,皺眉道:「常樂,他動靜比前兩日大多了。」

見司伯言一臉凝重的模樣,常樂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由著自己靠在司伯言身上,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司伯言問。

常樂蹭了蹭司伯言,又打了個哈欠。

司伯言見狀,不再由著常樂賴,他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常樂輕呼一聲,回過神來,手臂攬住司伯言的脖子,司伯言抱著常樂往內室去,其餘宮人見狀紛紛跟上去伺候或是準備洗漱等物。

小蜻蜓是隨侍常樂的,不好跟得太近,待司伯言在帳子里同常樂說了兩句悄悄話,出來去洗漱了,她這才進去伺候。

……

蒲縣。

趙遷來回奔波,縱使體力再好,也撐不住了,整個人灰頭土臉地從馬背上跌了下來,他將馬韁繩交給前來的小二,別彆扭扭地往客棧走。

「馬要喂精飼料,再給我送壺熱茶水,還要洗漱的。」趙遷定下心,也沒那麼著急了,慢悠悠地往裡走。

跟著的小二忙應道:「是,是!」

趙遷不再理會身後跟著的小二,上了二樓他們定的房間,他走時未退房。

門推開進去,不多時,小二端來了茶水,還有供他洗漱的熱水。

趙遷三兩句將小二打發下去,洗了把臉,渾身才舒暢了些,他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這一回所幸是碰到了子闌,給自己出了這樣的好主意,若是他自己未必能想到這些。

靜寂的屋內,忽地嗒的一聲,趙遷一抬眼,就見屋內已多了道黑人影。

「林昭?」

林昭轉回頭來,問:「你何時回來的?」

趙遷捧著茶水,舒服地吁了口氣,「剛回。」

他瞧著林昭的神情不對,不覺出聲,「怎麼?」

「朱氏放了,案子基本定了。」林昭道。

趙遷噌地一下起身,神色詫異,「你說什麼?」

這麼快?他回過神來,又皺了眉頭,「我進城怎麼沒聽到風聲?」

林昭神色未變,依舊面癱著一張臉,「就在一刻鐘前,現在還未宣揚出去,我看是周大人的意思。」

「如何定的?」趙遷問。

「維持原判,周氏這裡有病。」林昭指了下他腦袋的地方。

「嗯??周氏怎麼會?」趙遷滿是不解。

「因為一碗藥渣,有人指證周氏腦子不好,胡言亂語,他們在周家以及藥鋪,都查到了周氏因為頭疼而吃過葯。」

趙遷聞言,臉色微變,「這就是證據?不會是人栽贓的?」

林昭搖頭。

「她的左鄰右舍都知道周氏吃藥,還有這兩年他們也發現周氏平日行為怪異,甚至還有些記性不好。」

「……」

一時間屋內靜寂無聲,趙遷沉默未語,林昭倒是有些急了。

「趙大人,你說此事該如何是好?」

趙遷忽地輕笑出聲,就在林昭一臉懵時,他招了招手,示意林昭附耳過來。

一陣耳語之後,他道:「快去,待明日前,此事要在蒲縣傳開。」

「是,大人!」林昭應了一聲,翻窗躍去,幾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趙遷滿眼激動,周明大人這次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正想著如何找個好由頭,讓眾人誤會,讓真正的兇手放鬆警惕。

沒想到周大人就給他遞來了枕頭。

第二日,趙遷心情很好地收拾好,去縣衙拜見周明。

此刻縣衙內,周明沉著臉,神色十分難看,大堂內的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他咬牙:「此事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

昨夜他剛同郭斐商量過對此案的判決,可今日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整個蒲縣都知道了。

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他眼眸看向郭斐,心中有些懷疑是不是郭斐傳出去的,可此事傳出去也對他沒什麼好處。

底下的人嗡嗡地小聲議論,「這事是誰傳出去的,我今日一早聽手下說,還嚇了一跳。」

「就是啊,都鬧成這樣了,聽說那周氏的親人又要來鬧。」

「哎,這可如何是好?」

衙役匆匆進來稟報,拱手行了一禮,「大人,趙司直求見。」

「趙司直?趙遷他怎麼在這裡?」周明皺了下眉頭,擺手讓衙役帶進來。

趙遷一進來看到這麼多人都在,嘴角露出些笑意,拱手道:「周大人。」

周明沉著臉,盯著趙遷道:「你怎麼在這裡?」

「回稟大人,屬下去臨縣辦案,途經這裡,聽到諸位大人在,特前來拜見。」

周明此刻心中亂糟糟,沒心情同趙遷閑話,半晌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他起身,不耐煩地擺手,「中午之後啟程回去!」

留下一句話,他便大步離去。

眾人這下議論紛紛,倒是郭斐見到趙遷,臉上露出些真誠的笑意,走上前,「趙司直,這次的案子辦得如何?」

趙遷眨了下眼,「一切順利。」

二人說話間,漫步出了大堂。

「趙司直,本大人還未吃早飯。」郭斐一本正經。

趙遷輕笑,點頭哈腰,「能請郭大人是我的榮幸。」

二人對視一笑,出了縣衙,往街上買早點的地方而去。

郭斐餘光掃過趙遷乾淨的靴子,嘴角微勾,「岷縣的山桃如何?」

趙遷微愣,很快反應過來,岷縣就是他這次聲稱要去辦案的州縣,可是他根本沒去過,如何能夠知道啊。

「啊,很好。」趙遷點頭。

郭斐的腳步頓住,神色複雜地看向趙遷,道:「岷縣只有香果,沒有山桃。」

他丟下一句,大步往前而去。

趙遷一愣,滿臉是被人戳破的尷尬,他急急地追上去,解釋道:「郭大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那是如何?」

趙遷被郭斐目光盯著,他吶吶地張了張嘴,半晌才道:「我是奉了李大人的命。」

郭斐忽地輕笑,手重重拍了下趙遷的肩膀,「我早就知道了。」

「啊!」這回是趙遷懵了。

郭斐同他道:「我之前沒想到,不過剛才看到你出現在這裡,我就隱隱有了猜測,是為了案子?」

趙遷點頭:「嗯,是。」

「那你查到了?」

趙遷再次點頭,他張嘴想將查到的事情告訴郭斐,卻被他擺手打斷,他道:「不必,你現在還沒有抓到兇手?」

趙遷被噎了下,搖頭,嘴裡含糊道:「快了,快了!」

郭斐眼底微光閃爍,隱約猜測到,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一行人離開蒲縣之後,就是趙遷他們抓捕兇手之時。

二人一同在餛飩攤前坐下,趙遷給他們各自要了一碗餛飩,香菜和蔥花飄在嫩白的餛飩上,使得白白的餛飩越發的香味四溢,看起來就格外的好吃。

郭斐知道這案子很難辦,人證物證俱全,還有那朱氏真的看起來很無辜,面對他們的審問,就知道捂著帕子嚶嚶的哭,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他們派了許多人來查朱氏,可四鄰都說朱氏人美心善,對待人和藹可親,和她丈夫關係好,成親數年從未聽到他們起過一句爭執。

朱氏被抓來審問了不過一日,沒證據就又放了回去。

趙遷是真的餓了,他捧著碗,吃得滿嘴是香,倒是郭斐瞧著他別有深意。

午時之後,趙遷同周明等人一同離去,半道卻因公務尋了借口離去,他並未四處張揚,而是悄無聲息地回到蒲縣,與林昭一同盯住朱家。

林昭有李大人的令牌,已召來一隊官兵。

入夜,二人躲在鄰家屋頂,悄悄觀察斜對面的朱家大門,一直等到亥時,未見其人前來,趙遷心中著急,可面上卻還得維持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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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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