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進宮探望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進宮探望

第二日,清寧宮。

馮婉清臉色蒼白,神色疲憊,眼眶下還有一抹青痕,一瞧就是沒有睡好。

她捏著帕子著急地走來走去,大殿內宮人均低垂著眉眼,不敢大聲喘氣。

片刻后,梅兒進來了,主僕二人對視,眼神隨即暼開,馮婉清一臉正色,「你們退下。」

「是!」殿內宮人躬身退了下去。

「梅兒,你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馮婉清急切道,昨夜的事情,她回到宮中越想越不安,反覆琢磨,心中已經大半肯定,她說的那些話,全都被吳庸聽見了。

所以吳庸才會說那樣的話,她越想越不安,若是被他傳出去了,到時候丟臉不說,還要被皇上厭棄。

她如何能夠心安?

梅兒握住自家娘娘輕顫的手,壓著幾分高興道:「沒有,娘娘你放心,什麼風聲都沒有。」

馮婉清臉色頓時好看了些,她嘴裡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吩咐你的事情辦了嗎?」

「回娘娘,都辦了,照往常那樣,去太醫院領了治風寒的葯,已經吩咐人去熬藥了。」

馮婉清嗯了一聲,她跌坐在椅子上,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今兒我誰也不見,你都替我擋了。」

「是,娘娘。」

馮婉清緊皺的眉頭鬆開,嘴角微有了些笑意,喃喃自語道:「吳先生是好人,是個正人君子。」

梅兒跟著附和。

「嗯,娘娘,我就覺得吳先生品行高潔,斷然不會背後說人是非的。」

馮婉清嗔了梅兒一眼,道:「我這不是怕了。」

二人打趣,一陣歡鬧。

——————

順寧殿。

「你……你說什麼?病了?」常樂頓住端茶盞的手。

「是,娘娘,聽說早上還去太醫院拿了葯。」

「這麼嚴重?」常樂瞪著眼。

小蜻蜓搖頭,「阿常姐,這我就不知道了。」

常樂擦了下手,扶著小蜻蜓就要站起來,「走,我們去瞧瞧。」

小蜻蜓立馬勸她,搖頭,「阿常姐,怕是不行了,聽說清寧宮今日誰也不見。」

常樂皺了眉,沉思片刻,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去瞧瞧,走。」

「是!」小蜻蜓乖乖應下。

一行人到了清寧宮外,很快馮婉清就得知了消息。

她微皺了下眉頭,「常樂來做什麼?」

話雖如此說,馮婉清還是下榻迎了上去。

常樂看到馮婉清,二人寒暄落座。

常樂仔細打量馮婉清,發現她臉色確實不好,神色也疲憊,不由擔心地握住她的手,「婉清,你怎麼樣?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累著了?」

馮婉清彎唇搖了搖頭,神色帶著幾分歉疚,「常樂,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常樂搖頭,板著臉道:「不要覺得對我有歉意,是我應該抱歉的,要不是我請你協助管理六宮,把你累病……」

馮婉清急急握住她的手搖頭,「不,常樂你快別這麼說,我當時就說過,留下來是為了幫你。」

常樂聽著這話,心中更不好受,她握緊馮婉清的手,笑著嘆息,「真是個傻姑娘,累了就緩緩,自己的身體可要自己愛惜呢。」

馮婉清不好意思一笑,低垂著眉眼,乖乖巧巧,「嗯,我知道了。」

常樂探手在馮婉清的額頭摸了摸,驚喜道:「嗯,不燙了。」

只是笑著同馮婉清開了幾句玩笑,見馮婉清精神不錯,她便放下心來。

「要按時喝葯,別著涼。」常樂叮囑。

「嗯嗯!」馮婉清立馬點頭答應。

二人坐著聊了會,常樂便多說了幾句,又扯到之前那事情上,握著她手語重心長道:「那日皇上是說話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馮婉清一笑,「常樂你這說哪裡話,本就是我做錯了事,皇上說我是應該的!」

「不,這也有我的責任,是我那幾日太忙,沒顧得上看你送來的內務。」常樂一臉歉疚。

馮婉清搖頭,口氣輕鬆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常樂見她神色如常,似乎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沒有找到同婉清說話的機會,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事情說出口了,常樂坐了會,便起身告辭了,馮婉清送走常樂,回到內殿,想到之前梅兒說的話,她臉色又不好看了。

————

熱熱鬧鬧的端午節一過去,朝堂上也迎來了好消息,說南邊災情控制住了。

近日,吳庸的名字再次被眾人口口相傳,就連後宮的常樂、馮婉清都聽到了些消息。

比如吳庸如何在朝堂上提了對百姓切實可行的政令,又是如何辯駁得堂堂一品大員開不了口。

這些事情後宮也有傳言,吳庸是水漲船高,日漸忙碌了。

常樂也沒法再找他探討畫技,倒是跟愛華畫師日常來往頻繁了起來。

得惠堂已經開課七日了,愛華畫師隔幾日就會來同常樂說說學堂的情況。

今日又是,愛華畫師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瞧著垂頭喪氣的。

常樂端著茶杯,嘴角帶了笑意,「愛華畫師,這是怎麼了?」

愛華畫師皺著眉,「他們太皮了,沒有一個人能靜下心來完成一幅畫,常樂,他們畫不好的。」

常樂嘴角的笑僵住,擱下茶杯,她目光看著愛華畫師,「你才教了他們七日,愛華畫師,他們還是小孩子,得多點耐心。」

愛華畫師嘴唇動了動,話幾次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常樂,我聽你的,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你也學過畫畫,知道的,這不光要有勤奮,還要有天賦。」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神色凝重。

常樂盯著他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好,我知道了。」

送愛華畫師離去后,常樂一言不發,望著窗外,略有幾分憂慮。

小蜻蜓送走愛華畫師,回頭就見常樂眉頭微皺,「阿常姐?」

常樂嗯了一聲,見到小蜻蜓擔憂的神色,嘴角微彎,「無事。」

「阿常姐,可是在擔心得惠堂那些孩子?要我說,那些小子就是欠打。」

常樂橫了小蜻蜓一眼,故意板著臉道:「小蜻蜓,你這說話粗魯的毛病可要改一改,說什麼話呢,他們還小,別動不動就打啊打的。」

「哦。」小蜻蜓垂頭喪氣地應了聲。

看她一臉喪氣,常樂忍不住撲哧笑了,小蜻蜓一下抬起亮晶晶的眼眸來看常樂,叫道:「好啊,阿常姐,你騙我。」

「嘻嘻。」

二人湊到一起嬉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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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惠堂。

一間畫堂內,坐了十幾個學子,年紀在五六歲到七八歲乃至十六、十八歲不等,經常會吵吵鬧鬧,安靜不下來。

他們每隔一日會上一次愛華畫師的課,今日是他們的自習。

鈴聲一響,年老的夫子走了進來,他姓沈,他們都喚他沈夫子。

他瘦黑的臉,山羊鬍,穿著灰布薄衫,手握著一本書,胳膊下還夾著一把戒尺,吭哧著走了進來。

剛才還吵鬧的畫堂立馬安靜了下來,沈夫子掃了一眼眾人,往案桌前坐下,擱下手中的書和戒尺,他擺擺手,「畫吧,你們都畫吧。」

每日一幅畫是他們的功課,沈夫子很少同他們講什麼大道理,只要他們日日練習。

比起沈夫子,他們更喜歡愛華畫師,聽說他是宮廷畫師,畫技很厲害,還是個西洋人,外貌就很吸引人,第一次來,都把他們給鎮住了。

畫堂安靜了沒多久,下頭的竊竊私語全都冒了出來。

坐在前頭的小蘿蔔頭們,安靜又乖巧地練習畫畫,倒是後頭的幾個少年不老實。

為首的就是宋奕,長相英武,十五六歲,拳腳厲害,是個小霸王,他是宋記布莊家掌柜的兒子,不愛習文,卻愛武,他爹怕他再學著,會惹出什麼麻煩,便同馮之韻討了關係,將自己的兒子硬塞了進來。

很快,宋奕就同其他學子都打好了關係,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江誠。

江誠同宋奕一般大,他眉眼清冷,長相清秀,渾身一股子書卷氣息,不過長得瘦弱,有點兒弱不禁風。

他對四周的一切都很冷漠,每日只知道低頭畫畫,不知何時卻被宋奕給盯上了,日日想著整蠱對方,今日也是。

鈴聲一響,沈夫子夾著書,慢悠悠地走了。

畫堂里一下熱鬧了起來,幾個少年以宋奕為首,圍在一起悄聲耳語。

「哎,宋哥,你瞧那書獃子還在畫呢。」

宋奕瞧著不遠處還在認真畫畫的江誠,眼珠子一轉,輕哼了聲。

他抬手,眼中閃動著惡意的光,「來,來!」

很快,散開的幾個少年腦袋又重新湊了一起,一陣嘀咕,而不遠處埋頭苦畫的江誠還什麼都不清楚。

幾個少年擠眉弄眼的離去,只留下一人,苦著張小臉,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慢騰騰地朝江誠走了過去。

「江誠!」他喏喏喚了一聲。

江誠畫得入迷,什麼都沒有聽到。

來人忍不住拍了下江誠肩膀,「江誠?」

「嗯?」江誠抬頭。

來人緊張地抿了抿嘴唇,手指向外頭,「那…那個有人找你。」

來人被盯得緊張,白著一張小臉不敢動,江誠這才收回了目光,哦了一聲,擱下毛筆,起身往外走去。

來人見他走了,慌忙將江誠桌上的畫拿起就跑,驚慌下,哐的一下,撞到了桌子上。

江誠聞聲,停下腳步,一回頭就看到是剛才那少年,拿走了他的畫,從另一個門跑了。

他臉色一變,急急追了上去,「你,停下!」

到了外頭,畫已經到了宋奕的手中,他揚揚手中的畫,叫道:「書獃子,有本事過來取啊。」

江誠皺眉,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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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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