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風靡全城

常樂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邊，搖頭，乾脆利落地拒絕，「不需要。」

「……」司伯言握住她的手腕扯了下來，有幾分氣惱又有幾分自責：「我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常樂聞言，撲哧一聲笑出聲，這酸了吧唧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已經解決了。」

司伯言滿是詫異地看向常樂，常樂被他的眼神逗樂了。

司伯言追問，常樂才將自己的對策說了出來，聽完常樂的話，司伯言眼中擔憂被喜色代替，嘴裡不禁低喃：「高啊！常樂，你一招，可夠皇叔難受一陣了。」

且沒辦法說出口！這個虧，皇叔要憋屈地咽下去了。

想到此處，司伯言心情有點兒微妙，一面心底生出幾分自豪感，一面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連妻兒都護不住。

常樂彎了彎嘴角，靠著司伯言的肩膀，剛才她還有點兒擔心，他會不會怪她，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的血親，可現在這會兒她已經不擔心了。

她撇了下嘴唇，故意問：「你不生我氣嗎？」

常樂從不是那種自己受了委屈能夠往肚子里吞的，別人欠她的總要還的。

司伯言聞言，握緊她的手，聞言低笑，「我為何要生你的氣？」

常樂哼了聲，心想：司伯言可真會明知故問。

下一刻，司伯言攬緊她，輕聲道：「常樂，相信我。」

相信我會護著你，會愛著你。

常樂蹭了下司伯言的肩膀，心裡軟了，她道：「相信，司伯言，我相信你。」

她說得擲地有聲，讓司伯言彎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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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各大書樓茶坊都在傳一則漫畫，就叫《兩個老頭》。

漫畫內容豐富，畫風搞笑，人物有趣，主要講兩個老頭的故事，一個老頭長得很胖，下巴上長著三根鬍子，富態華麗，開著一家絲綢布莊。

而他的對手瘦老頭，經營不善，生意不好，便時常給胖老頭添亂，可胖老頭每次都會機智化解，瘦老頭氣得跺腳又咒罵。

這漫畫一上來，就被眾人一搶而空，原本是喜愛天甲畫坊的資深書迷買書，便附贈了這一本。

他回到家隨便一翻，立馬就被其中搞笑的畫風和台詞吸引了，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日，整個圭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天甲畫坊簡直忙瘋了，這下別說虧本了，他們連前幾日生意冷清時虧的銀子都賺回來了。

很快，有喜歡《兩個老頭》的漫畫被改編成劇本，登上各家酒樓書館的檯子，說書先生掐著嗓子一會兒扮演瘦老頭的陰險狡詐，一會兒又張大嘴巴，聲音渾厚，一拍桌子，扮演胖老頭的機智聰明，引得茶樓里的眾人拍手叫好。

二樓天字型大小雅間，屋門緊閉，門口還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的僕從。

小二端著茶水，剛湊近，就被二人握著刀柄擋了下來。

「二位…爺，小的是來送茶水的！」小二臉上陪笑。

冷臉的僕從不知如何出手的，等到小二回過神來，茶盤已經穩穩到了他手中，他微抬了下下巴。

意思很明顯，示意小二趕緊離開，原本還想討點打賞小錢的小二計劃落空，磨磨唧唧的就是不走。

「趕緊走！」僕從一臉不耐，揮手驅趕他。

小二笑著連連點頭，可一轉過頭來，就苦了臉，心中嘀咕：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指不定是什麼窮酸鬼，鬼鬼祟祟的，肯定不幹什麼好事。

小二離去，僕從對同伴點了下頭，才敲門去了裡面。

雅間內，一老者頭髮花白，鶴髮童顏，長得英明神武，氣勢不凡，約莫五十多歲。

此人正是司伯言的八皇叔，司伯翰。

他的下首坐著一個藍布衫的中年男子，聽到推門聲，他隨即住了口。

僕從將熱的茶水擱下，把涼的帶走，躬身退了出去。

門再次關上，中年男子這才開口：「王爺放心，等那邊有結果了，小人定第一時間稟報。」

他低斂著眉眼，看似沉穩，實則手上捏著一把汗，誰不知道這忠勇王爺氣勢威嚴，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背上一個對王爺不敬的罪名。

忠勇王爺端著茶杯，拿著茶蓋，撇去上面的浮沫，嗯了一聲。

正在這時，樓內忽然爆發一陣笑聲，聲音之大，連雅間內的忠勇王爺都驚動了，他皺眉，問：「什麼聲音？」

中年男人帶著給王爺解惑的心思，忙道：「哦，回王爺，這是說書先生在說書。」

「哦。」忠勇王爺道，外頭又是一陣歡笑聲，聽著還挺熱鬧。

「何書如此有趣，竟讓眾人嗤笑連連？」

「回王爺，是近日的一本漫畫，好像叫什麼《兩個老頭》，是說兩家絲綢布莊競爭……」中年男人得意忘形，待暼到王爺臉色，他兀地住了口，心中再一思索，這……這好像有點不對啊。

雅間內空氣靜默，半晌，忠勇王爺笑著開口：「說啊，怎麼不說了？」

中年男子心頭一震，額頭冷汗直冒，他哪裡還敢說，別看王爺笑著，可那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冷得像寒冰。

他嚇得撲通一聲跪地，哆嗦道：「是…是小人越矩了，還請王爺責罰。」

忠勇王爺摩挲著茶杯，半晌輕笑了一聲，擱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一出雅間，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滿臉冷色，兩個僕從急忙跟上。

忠勇王爺走到樓梯時，正巧一樓的檯子上，說書先生正說得起勁，他扮演的胖老頭，神情惟妙惟肖，疾言厲色：「你……你怎能如此，居然以次充好。」

后又雙臂抱胸，態度傲慢無禮哼道：「胖老頭，你休要多管閑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講得是第一幕，二人結怨。

忠勇王爺沉著臉，帶著僕從下了樓，此刻檯子上已經在說第二幕，瘦老頭如何計劃害胖老頭，聽到栽贓二字，忠勇王爺腳步一頓，臉色更加陰沉，他大步出了茶樓，坐上馬車，卻沒有動，叫僕從立刻去買一本漫畫來。

僕從雖是不解，還是應王爺從他人處花高價錢買了一本回來，恭敬遞給王爺。

忠勇王爺借著馬車裡的夜明珠翻開漫畫，越看臉色越難看，砰的一聲，將漫畫拍到了小几上。

他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漫畫是從哪裡出的？」

僕從隱約也聽過人說，便道：「回王爺，是天甲畫坊新出的漫畫。」

「常樂！」忠勇王爺咬牙擠出了這兩個字，果然是她，聽到漫畫二字時，他就想到了天甲畫坊。

好啊，她居然敢畫漫畫諷刺他，若不是他翻了這本漫畫，還不知道此事宣揚開，還要鬧成什麼樣子。

其實，他不知道此漫畫已經宣揚開了，甚至有好事者，扒出了前幾日，天甲畫坊夥計沒規矩撞了貴人的事。

如今再跟這漫畫比較著看，哎，還真能看出點門道來，再細細一挖，從背後隱約見到了雲錦畫坊的手筆，甚至有人傳出流言，說天甲畫坊出這種事情，全都是雲錦畫坊的造謠，惡意中傷。

嘩啦，忠勇王爺陰沉著臉，叫了僕從過來，低聲吩咐了一聲，僕從應聲進了茶樓。

沒一會兒，茶樓內就傳來驚慌聲和尖叫聲，整個茶樓雞飛狗跳，忠勇王爺緩緩放下帘子，閉上眼睛，道：「走！」

馬車緩緩朝遠處跑了起來，消失在人流中。

而茶樓內說書先生被砸了飯碗，砸了桌子，撕扯了話本，來人凶神惡煞地揪著說書先生，低聲警告他：「若是再看到你在圭都城說書，你的小命就別想再留了。」

丟下這一聲，僕從瀟洒離去。

說書先生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縮成個球，緩過神來，銀子也不要了，書也不要了，著急火燎地往外跑，猶如身後有惡鬼追似的。

眾人一片嘩然，此刻正下樓的中年男人瞧到了這一幕，可謂震驚不已，他越發肯定王爺動怒，肯定是因為這漫畫，至於為何？

他還一時半會沒有想到。

直到他耳邊傳來一個壓低的聲音，「瞧見了吧？我就說這事跟雲錦畫坊有關，你還不信？」

「我哪裡不信，我只是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哪裡匪夷所思，都是畫坊，同行競爭，怎麼可能和平共處？要我看啊，肯定是雲錦畫坊覺得天甲畫坊生意好，故意在撞人一事上大做文章，要不然那位夫人怎麼不站出來說話？

還有你瞧，剛才來趕說書先生的那僕從，一看就訓練有素，是個練家子，說不定是那位的人，如今聽到說書先生講，才惱羞成怒了。」

「噓！」同伴急忙掩住了對方的嘴，壓低聲音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二位年輕人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離去。

這話聽到中年男人的耳朵里，醍醐灌頂，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蠢了，蠢了，他怎麼忘記了，王爺有一間書局和畫坊啊！

他哭喪著臉，心裡擔驚受怕，腳步踉蹌著往下走，完了，這回王爺說不定以後都不重用他了。

中年男子失魂落魄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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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王爺一回到王府，就將自己謀士以及手下的得力幹將召集到了書房。

王爺還沒有來，幾人也沒有覺得不對，平時王爺也會在晚上召他們議事。

等了一刻鐘，王爺還沒有來，謀士和其他幾人這才在心裡犯嘀咕。

過了一會兒，外頭傳來腳步聲，眾人渾身一振，見王爺進來，紛紛起身行禮。

王爺在上首坐下，其他人紛紛落座，他左手邊往下的位置上，依次是他的謀士林先生，管理王府近衛的錢多、掌管暗衛的周沛，右邊都是些隱藏身份在各處的人。

「王爺，您宣我們前來，可有什麼急事？」林先生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