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洞房花燭夜
蘇斂掀了紅蓋頭,從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將軍府急步而出。直往京都第一妓院,清月坊。
一路不斷有人跪拜請罪,年逾半百的驍勇將軍,抱拳單膝跪下,攔在她的面前,「犬子年幼無知,還望公主見諒,饒他一命。」
夜色初上,蘇斂一身明紅新衣盈了月光,覆上清冷。拖曳在青石磚路上的裙尾,沾上些許灰塵。繁瑣貴重鳳冠所綰的整齊青絲,此刻也跳躍幾根碎發,零落的搭置在額頭。
她攏了攏寬大衣袖,伸手將將軍扶起,笑吟吟道,「父親此言何意,澤川既然娶了我,就是這大顓的駙馬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皇上,還有誰敢動他性命。」
將軍不語,將頭垂下。
蘇斂似是嘆息一聲,「父親,你太拘謹了。」
她伸出養尊處優的手拍了拍了將軍寬厚的肩膀,而後側開步子繼續朝清月坊方向行去。
坊外朱樓翠閣,亭台水榭。坊內鶯鶯燕燕鋪散了一身的脂粉香氣,輕歌曼吟,**氣氛撲面而來。
酒醇冷冽容進這熱氛圍內,只余意亂情迷。
越往深處行,越顯糜亂。溫香軟玉褪了衣衫,玉體橫陳,雲鬢斜墜的癱倒在訪客懷中。
蘇斂進了門,目不斜視,往這妓院里最好的廂房走去。
沿途幾個風流放蕩的公子哥,光著腚套著外衣,喝的醉眼朦朧,一身情慾味道。經過個姑娘就隨手捏拿兩下。
看到蘇斂這種端正大方,眉宇間自帶貴氣的女子,更覺得心癢難耐,喜笑顏開,放浪形骸的的就想去輕薄下。
還未靠近,便被一道鬼魅的黑影砍斷了雙手。
無視身後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蘇斂行走穩健,威嚴自生,腳步不見絲毫的慌亂,即使有滾燙的腥血濺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後頸。
造構雅緻精美的鏤空門扉,被她一腳踹出個洞來。
上好的廂房內,滿地狼藉,遍布著酒罐。一身新服的青年站在窗邊,舉杯對月,一口一口豪飲著上好的美酒,頗有點消愁劍仙的風姿。
蘇斂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跟我回去。」
青年任憑她奪過酒杯,跌跌撞撞的尋了房內的椅凳坐下,「回去什麼。我才,我才不回去。」話語落下,還打了個饜足的酒嗝。儼然醉的一塌糊塗。
整了整自己傾斜的鳳冠,蘇斂尋了他旁邊的凳子坐下,「別喝了,跟我回去。」
醉鬼劍眉星目,抱著個剛從地上刨挖出的酒罈子嘟囔,「你誰啊你,我喝酒你管得著嗎?」
蘇斂眉頭皺了皺,「同我拜過堂的人,就是我的夫。林澤川,跟我回去。」
林澤川咧嘴雙眼對不準焦距的沖她一笑,復又開始哀嚎,「什麼狗屁夫,我才不是你的夫,是你強逼,對,就是你強逼著讓我娶的!你們皇家的人,怎麼這麼喜歡強買強賣啊!」
蘇斂嗤笑,「你說對了,我們皇家的人不僅喜歡強買強賣,還喜歡霸王硬上弓。」
「既然你不願意回家,那我們就在這裡洞房花燭夜。」
林澤川被她不要臉的話所驚,隨手扔了酒罐,扶著桌子起來,伸出手想指蘇然,只是指了半天沒指對人,對著房內一個花瓶大聲嚷嚷。
「你好煩,你真煩,要不是你,我就能跟我的瑩瑩卿卿我我了。要不是你,我過門的媳婦就是鶯鶯了。」
蘇斂瞭然的哦了一聲。昏黃燭火照亮的室內,她面上表情晦暗不明。
林澤川大腦昏沉,四肢無力。天旋地轉的就被蘇斂的突然襲擊,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
他還在迷惘震愣間,便看蘇斂脫了鞋襪,散下芙蓉暖帳。一個跨步,壓在了自己身上。
略有些急切的解他的腰帶,只是這腰帶綁的有些繁複,蘇斂解了半天沒解開,便大力一扯,硬生生的撕爛了。
一副登徒子非禮良家婦女的樣子。
她容貌端莊溫婉,即使在做如此急色的事,也讓人聯想不到齷齪兩字。
林澤川何時見過這架勢,不太清醒的腦子被嚇的醒了一半,瞪著雙眼驚恐的看著蘇斂,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褲子。
不讓壓在自己身上的采草賊得逞。
「你幹什麼!」
「與你洞房。」
「我不!你快滾,快滾。」
蘇斂不語,也抓上了林澤川褻褲,手中力氣慢慢加大。
林澤川憋著氣,跟她一樣加大力。終於,褲子被兩人相互大力的作用下,一聲「呲啦」,撕裂開來。
看著手中破爛不堪的褲子,兩人都是一陣沉默,良久,林澤川反應過來,雙手迅速立馬的捂住襠部。
「我又不喜歡你,你這是屬於強迫,強迫,懂嗎?」
蘇斂笑了笑,驀自的掃視了遍他,突然道:「我聽說過一種病,叫不舉,莫非你是?」
受到如此挑釁,林澤川驚懼的眼神立馬轉變成了怒氣。
他罵道:「你才是,你才是!」
蘇斂聽的他破音的尖嗓子,差點笑了聲來,她解開自己鳳冠,垂下青絲,俯趴在林澤川身上,吻了吻林澤川的緊抿的唇,軟軟糯糯溫和了聲線,氣若幽蘭,帶了些笑意的說,「我來驗證。」
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都會被撩撥出火氣。
林澤川一個翻身,將在他身上不斷動作的蘇斂壓下。沉重的呼吸了兩聲,低下頭在蘇斂如玉脖頸出啃噬了會,感覺身下的人一直鬆懈不下的僵硬,他抬頭看了看。
蘇斂平淡著臉,沒有任何的慌亂無措,也沒有任何的抗拒,一副任君宰割的樣子。
林澤川挑了挑眉,「你很緊張?」
蘇斂一雙瀲灧眸里蘊了春情,臉色不變的點了點頭,「頭一次都會緊張,不必管我,你繼續。」說完還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林澤川被她順從模樣一震,想平日里恣意跋扈,蠻橫無理的星胥公主,今日乖巧的躺在自己身下,一股無名的征服感即刻湧上心頭,燒的他心房一陣火熱。
他又低下頭去,在蘇斂唇上淺嘗輒止的啄了兩口,低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一夜春宵,紅燭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