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壁思過

第7章 面壁思過

裁判師伯笑道:「既然如此,就請玲兒師侄來一段吧!」

李俊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招?」

玲兒拔出自己的佩劍,向師叔伯和觀眾們鞠了一躬。說道:「玲兒獻醜了」只見她拉開架勢,一柄長劍如游龍戲鳳,加上她曼妙的身姿,飄飄的綬帶,簡直把觀眾看得目瞪口呆,紛紛叫好。果然是大師姐帶出來的人,劍術確實非同一般。在場的眾多師兄弟妹都自愧不如。

一段舞完,玲兒面不改色,亭亭玉立於擂台中央,台下又是一陣熱烈的喝彩聲。

裁判師伯微微一笑,不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看來我玄牝門後起之秀層出不窮!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好事!好事!」

玲兒正在暗自高興,沒想到師伯話鋒一轉,正色道:「玲兒師侄這是要欺負老夫老眼昏花嗎?」

玲兒大驚失色,一拜道:「師伯在上,玲兒不敢!」

師伯說:「好個娃兒,好生聰明!竟然將玄牝十二式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一般人看不出破綻,難道老夫還看不出來嗎?」

玲兒大囧,羞得臉色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大師姐暗自叫苦:「這玲兒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在師叔伯們面前耍小聰明,企圖魚目混珠,矇混過關。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來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事到如今,只有硬著頭皮承認了。大師姐突然走向師伯行了一禮道:「師伯,不錯,是我教的,是我教了於清師弟無極劍法!」

此話一出,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頓時沸騰了,玄牝弟子們不禁議論紛紛。

李俊臣心理很恨地罵道:「賤人,終於承認了吧!」可是他假裝無比驚訝地問道:「不會吧!大師姐,師父將門內事務交付與您,您不會為了一個啞巴,哦!現在不是了!為了一個新晉弟子而不惜違反門規戒律吧!」

凌若雪知道李俊臣這是不懷好意的落井下石,她冷冷地看著李俊臣道:「就是我,我願意接受門規處罰!」

師伯問道:「凌師侄,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嗎?」

凌若雪遲疑了片刻,欲言又止。她可不能說這是師父劉玄清囑咐她這樣做的,因為此事只有師父、大師兄和自己知道。而且師父一再叮囑不得給其他人說。

李俊臣冷嘲熱諷地說:「大師姐不會是看上於清師弟了吧!」

這句話簡直比毒蛇還要惡毒。

大師姐氣得全身發抖:「你……你……血口噴人!」

「如果不是如此,我實在想不出,玄牝門大名鼎鼎的大師姐憑什麼會冒著違背門規戒律的危險去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晉弟子獨門劍法。大師姐能否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我!是我叫凌師妹教的。」

人們循聲望去,只見大師兄上官無我緩緩地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說道。

「原來是上官大師侄!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原因?」師伯捋了捋鬍鬚說道。

人們怎麼也不相信一向不問政事的大師兄會這樣多管閑事,安排大師姐去教一個新晉弟子劍法。他們將好奇的眼光投向大師兄上官無我,希望得到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的答案。

大師兄平靜地說:「也沒什麼,我見於清師弟順眼,與我投緣,想幫他一把,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上官某人只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感興趣,在武功造詣上平平。因此我才求若雪師妹教於清師弟武功。」

大師兄的話合情合理,而且大家都知道大師兄向來做事隨性輕率,無拘無束,大家倒是想不到他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他曾經違反過門規戒律多次,都被師父劉玄清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對於他來說,違反戒律的事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現在,他的一句話就無可挑剔的一下子將責任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

李俊臣氣得咬牙切齒,又多一個大師兄來幫這個於清,本來自己布下的計謀天衣無縫,可以一舉將大師姐和於清打入背叛師門戒律的罪責之中,沒想到大師兄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將自己布下的一道機關化解於無形。

這下可好了,大師兄一出面,相當於玄牝門最炙手可熱的兩大弟子同時保了於清,大師伯必須要權衡利弊。大家都清楚,大師兄是師父溺愛的人,大師姐很有可能成為師父百年之後的接班人,得罪了誰對自己都不是好事,但是事情既然出了,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因此,大師伯故作憤怒地說:「上官大師侄,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上官無我平靜地說:「既然我違反了門規戒律,我甘願受罰,門規戒律前面人人平等,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吧!」

大師伯沉思了片刻,乾咳了兩聲,宣布處理結果:「鞭責五十,罰面壁思過一個月。」

這個結果對大多數弟子而言顯然處罰過輕,特別是李俊臣更是不服,他大叫:「這處罰也太輕了吧!我不服!」

聽了李俊臣的話,大師伯顯然很不高興,道:「那麼你認為要怎樣處理呢?」

「應該將於清逐出師門!」

「那麼是不是也要將大師兄逐出師門呢?」

李俊臣:「這……這……弟子不敢妄言!」

大師伯的一句反問將李俊臣問得啞口無言。他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資格將大師兄逐出師門,這個權力,只有掌門劉玄清有。而對同一件事,不可能有兩個處理結果,如果將於清逐出師門,就必須要將大師兄逐出師門。門規戒律人人平等,一視同仁,這是玄牝門的祖制。

李俊臣攤了攤手說:「那就按師伯的意見辦嘍!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大師兄面不改色道:「請吧!師伯在上,請執行刑罰吧。」

大師姐聽后,急得直跺腳,她有些失控地叫到:「不要啊!大師兄!」

可是大師兄竟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對師伯說:「師伯,請戒律院的師叔們執行處罰吧!」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師兄上官無我和於清同時被脫掉上衣,吊在天柱峰的行刑場上鞭笞50下。

那長長的馬尾鞭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不一會兒,兩人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樣子慘不忍睹。

一旁觀看的弟子們無不揪緊了心,那鞭子像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樣。大師姐凌若雪更是心痛得流淚。

倒是李俊臣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鞭刑執行完畢后,戒律院的師叔們把大師兄上官無我和於清送到思過崖面壁思過。而評級大會繼續進行。於清理所當然被取消了晉級資格。

來到思過崖,於清想到自己連累了大師兄,非常愧疚地對大師兄說:「大師兄,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大師兄一言不發,也不理睬於清,倒頭就睡。

對於清來說思過崖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而對大師兄來說,他倒落得個清靜自在。只是偶爾會說:「自古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於清知道大師兄酒癮犯了,可又無可奈何。

過了兩天,玄風和靈兒偷偷的來到思過崖看望於清和大師兄。於清悄悄的對玄風師兄說:「玄風師兄,能不能給我們搞點酒來?」

玄風用訝異的眼光看著於清,於清小聲說:「是給大師兄的,不是給我。」

玲兒做了個鬼臉,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壺酒。

大師兄眼睛瞬間亮了,他急切地說:「玲兒,快給我!」

玲兒說:「這回大師兄倒是做了一件像樣的事,這是上等的女兒紅,是大師姐吩咐給你的!」

大師兄接過酒壺,暢飲了一口,連聲道:「好酒!好酒!」卻不說半個謝字。

玄風從懷裡掏出一個草紙包裹,神秘兮兮地說:「於師弟,你看玄風師兄為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於清眼巴巴的盯著玄風,只見他慢條斯理的將紙打開,露出了一隻黃真真的烤雞。

於清不假思索,一把將烤雞從玄風的手裡搶了過來。餓瘋了的他,不由分說就將烤雞撕開,就要往嘴裡送。剛到嘴邊,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笑嘻嘻的對大師兄說:「大師兄,您先來!」言罷,撕了一大塊遞給了大師兄。

大師兄佯怒道:「還算你小子有孝心!」然後大快朵頤起來。

玲兒見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俊不禁。

酒足飯飽之後,於清休息了一會兒,在地上撿了根樹枝開始比劃起無極劍法來。他重複了好幾次都似乎不得要領,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大師兄似乎有些醉了,口裡胡亂念道:「至虛寂,守靜篤,沖漠無朕,萬象森然,五內空靈,道法自然。」念完后呼呼睡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於清默默地體會著大師兄說的話,心中豁然開朗,這不就是無極劍法的修鍊竅門嗎?首先要祛除一切私心雜念,到了沖漠無我的境界,吸取天地日月萬物之精華靈氣,以心御氣,以氣御劍,以劍御形,人劍合一,無攻不破,無堅不摧。

於是,於清靜下心來,呼吸吐納,排除心中之煩擾,吸取天地日月之精華,遁入空靈之境,循此法修鍊內丹之氣。

隨著時間的消逝,於清聰明日開、精氣日足、氣息日勻,手中無劍而萬物皆是劍。

一個月面壁思過結束后,於清的無極劍法已近精進不少。而大師兄上官無我,還是一副不求醉生只求夢死的樣子。

大師兄和於清面壁思過回來后,大師姐凌若雪、玲兒,玄風等師兄姐弟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可是有一個人卻恨得心痒痒。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師兄李俊臣。評級大會上他不但沒有搬倒於清,反而讓大師姐凌若雪更加瞧不起他。本來可以出師的他放棄了錦衣玉食的貴族生活,過著這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活,無非是為了大師姐,可是大師姐連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會。他不但是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而且心態也嚴重扭曲而畸形變態。而他把這一切錯誤的歸因於一個人—於清。

他認為要不是於清的出現,自己早就贏得了大師姐的歡心,早就抱得美人歸了。在這種心理的趨勢下,他徹底扭曲了。整天以如何除掉於清為務。可是明擺著,現在整個玄牝門顯然是大師姐說了算,就算那些師叔伯們也對大師姐禮讓三分。有大師姐罩著,要想搬掉於清,李俊臣心知肚明,那是難於上青天哪!

李俊臣本來想放棄一切,離開這傷心的是非之地,可是他又心有不甘,整日心煩意亂,輾轉反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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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蒼穹之亂世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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