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契約換遺物

第1章 契約換遺物

?屋外大雨滂沱。

時初一襲白裙、玫瑰耳釘、桃花妝,撐著白皙細瘦的小腿,緩慢的走在管家身後,停在豪華套間的門前。

管家打開房間的門,面無表情,「別忘了你跟夫人的約定。」

時初小臉慘白。

走廊渾濁的燈光順著她的眼瞼打下來,在她隱隱顫動的瞳仁處凝成一抹暗沉。

惶恐感抑制不住的流竄在全身各處,時初揪緊裙擺,指甲蓋上由紅轉青,由青透白。

她徒勞的張了張沾滿口紅的唇,卻只是磕絆的迸出一句不連貫的話。

「我記……記得。」

今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也是她母親的忌日。

也就在今天,她答應季家少夫人,陪季先生一晚上。

時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來腳尖,踏進套房內。

屋內沒有燈光。

昏暗的房間如同一個旋渦,翻滾著湧上她的身體,幾近淹沒她的呼吸。

時初踩著不太合腳的高跟鞋,往套房深處走去。

忽而從背後覆上一個厚實的胸膛,不容抗拒的將她壓在了門框上。

火熱的氣息撫蹭在柔嫩的耳根處,帶著一絲沙啞,「瞧瞧房間裡面溜進來了什麼?」

「一隻小黃鶯?」

時初呼吸一滯,仿若一團濁氣堵在胸口。

這聲音太熟悉。

曾經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走到她的面前,牽著她的小手,親自將她帶離骯髒泥濘的風月場所,一路資助她,直至她一隻腳踏入大學的校園。

季先生,季涼焰。

高懸在她人生天幕中的一顆星。

男人的大手滾燙而粗糲,順著她的脖頸,撫蹭著她的肩頭,像是帶著火苗,燒灼著她的每一寸皮膚。

唔嚀的聲音被吞併在唇齒間,時初擺脫不了男人的擁抱,不斷的用細嫩的手掌推搡男人的胸膛。

「季……季先生……不要……」

男人在黑暗中眯著眼睛,撈起她的腰,抓住了她的手指,按住了她的肩膀。

痛!

疼痛順著時初最敏感的神經傳遞到腦海深處。

她咬緊牙關,口腔中的血腥氣堵住了喉嚨口,讓她連叫都叫不出來,手指扣進桌縫,瘦弱的身體顫抖。

結束之後,不知道誰擰開了茶几旁邊的小燈。

時初借著昏黃的小燈看清了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平日是俊美不苟言笑的一張臉,此刻卻帶著些許迷離,狹長的眼睛眯著,紅血絲在其中蔓延,看起來頹靡又深情。

深情到用修長的手指撫蹭她的臉頰,輕柔的像是憐惜自己的寶貝。

這不像他。

時初後知後覺的想著。

季涼焰最嫌棄、不屑一顧的人,就是她。

時初在一聲不吭中,又被季涼焰抱起來折騰到半夜,直到天邊亮起一道白,在大雨中微弱渺茫。

時初無力的從季涼焰的身下爬出來,扶著桌角、牆皮,隨手抓起季涼焰的外套披在身上,撐著發軟的雙腿緩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走廊中空無一人。

臉上濕黏的難受,她胡亂一抹,才發現汗水混雜淚水,早已在臉上淌成一灘。

耳釘也少了一顆。

站在豪華酒店廳堂的門口,時初頂著雨,用仍舊顫抖的雙手掏出手機,給季夫人打電話。

十幾聲后,才打通。

「季……季先生,已經睡、睡了。」

雨水落了滿臉,打濕了她的妝容和白裙,時初卻好像不知道一般,執拗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夫人,您……您別,別忘了。」

「遺……遺……」

對方極度不耐煩,「吵什麼吵,吵到圈圈睡覺怎麼辦?」

叮。

手機被掛斷了。

時初靜靜的盯著自己的手機,神色一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夜色里。

走到門口時,遠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她沉默的進屋,一頭扎進了被褥中。

整整兩天的時間,都在高燒中昏昏沉沉的度過。

第三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位婦人,是家裡的老傭人,頂著一頭花白的發,見到她醒了,給她端來一杯溫水。

時初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我母、母親的……」

季夫人答應她,只要她陪季先生一晚上,就把她母親的遺物還給她。

老傭人沒有聽明白,困惑的詢問,「你母親的什麼?」

因為嗓子發炎,時初只能發出一連串破碎的聲音,此刻焦急的蠕動嘴唇,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里,變成喑啞的單字。

「遺……遺……」連不成一句話。

她是一個結巴。

如今高燒初愈,連最簡單的「遺物」兩個字,都說的艱難。

幸而傭人聽明白了。

她走到桌邊,拿出來一枚翡翠戒指,放進了她的手心裡,「這個?」

時初手指一顫,驀然閉上了眼睛,眼眶隱隱酸澀,將翡翠戒指貼向自己的胸口。

終於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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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春深:季先生的散養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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