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梁進示好(求推薦票!)
回了司馬府南角別院,躺在床上的陳志滿腦子卻依然都是方泰所講的那些話,以及這漢子那拳拳真心。
他雖並未見著那般場面,但卻能想象得到方泰親手屠戮匡正會同僚時內心的痛苦,以及那些志同道合的義士們慷慨赴死的壯烈。
陳志不禁在心中好奇,自己那個從未謀面,前身都幾乎毫無印象的父親陳天翼究竟是何等人物。
據前身的日記所言,陳天翼也只得築基期修為,但死後多年依然有人暗中追隨。
家中出了天才孫女,早就該舉家搬遷去天香宗勢力範圍享清福的司馬淵老先生如是,方泰與那些匡正會中的成員也如是。
就連卞睿適這個嘴上說著要兩不相幫,顧慮甚多的老先生,其實也如是。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點后,陳志與撫琴在鴻老的指點下練刀。
有德暫且還不能下地,坐在輪椅上觀摩學習。
他才剛開始服用化魔丹,體內傷勢沒那麼快痊癒,容貌上倒已有些小小的改變,比起以前的陰柔女性化,如今眉目間稍許多了點英氣。
鴻老傳授的儒門絕學棄筆從戎刀共有五招,分別為提筆忘字、心有溝壑、江山入畫、俯仰無愧、捨生取義。
又有四重境界,分別為學、海、無、涯。
儒門功法最大的特點便是海納百川,上限極高。
儒生萬法功這內功心法可讓人從鍊氣入門,最強能練到金丹境界。
當然這很難,需要一個人擁有極其大量的體驗與人生感悟,天賦與勤奮缺一不可,是以儒門高手通常都白髮蒼蒼,那都是用時間與命力去熬出來的修為。
棄筆從戎刀這鍊氣期武人可煉的戰法上限也不低,涯字境同樣能應對金丹層次的戰鬥。
同一個招式,用不同境界的領悟與力量使將出來的效果截然不同。
如今鴻老以築基六重的修為,所使刀招都在海字境的層次。
絕大部分人在鍊氣期只能使出學字境的刀法,在築基期只能使出海字境的道法,鴻老便是典型的中人之姿,不上不下。
現在陳志與撫琴學的,正是學字境的提筆忘字。
提筆忘字這一招的要點,其實前天鴻老教授撫琴刀法時已經講過。
重在「忘」上,揮刀之時務必心無旁騖,用強烈的情緒去壓空心中所有的雜念。
這情緒可以是恨,是愛,也可是欲,諸如此類均可,但一定要足夠強烈。
撫琴倒是已能輕易做到,陳志卻是心中雜念太多,劈砍出去時每每總下意識諸多顧忌,總想去傷人要害,又不願把力道用盡招式用老導致自身失去變通的機會。
在他又一刀沒能斬破鐵人,反而將制式長刀崩裂后,鴻老搖頭說道:「城主,你心思太靈,總機巧百變,這反倒讓你不能一往無前。」
陳志點頭,「的確如此。」
「其實所謂最好的防禦便是不遺餘力的攻殺,殺掉你的對手,自然沒人能傷你分毫。」
陳志苦惱的撓頭,「道理我都懂,可出招時的味道卻總又不是那股味兒。」
如同前天激發撫琴的情緒那般,鴻老再道:「不若你想想花鐵心此獠的可恨之處?」
陳志嘴角微抽。
他心想,如果自己真是陳凌雲,當然對這個滅自家滿門的老畜生恨之入骨。
但他並不是,這種感情從一開始沒能拿出來,如今再怎麼刻意的想象與偽裝都差了點火候。
「你們先練著,我喝口茶,琢磨琢磨。」
陳志放下刀,回到涼椅上躺著閉目沉思。
國讎家恨什麼的是不存在,但自從穿越過來之後,這花鐵心總陰魂不散,還三番兩次派人刺殺,陳志當然恨他。
這時候陳志就在心裡念著,我恨!
好吧沒啥卵用。
其實他也挺無奈的,連續兩次在天魔任務里得到的都是功法,而非戰法,天魔商城裡暫且也只出了煉丹術與一次性術法,沒出什麼功法秘籍。
上次在天魔任務中,江開修鍊的也是刀法為主,被陳志給複製了。
當時陳志覺得自己挺喜歡用刀,所以他今兒尋思左右無事,這才跟著鴻老一起學刀,哪知道這麼難。
他再看那邊明明只有鍊氣二重修為,卻總能輕易將刀鋒砍進鐵人的撫琴,倍感艷羨。
算了,還不如等將來進天魔系統再懟個倒霉蛋,隨機繼承別人的戰法得了。
就在此時,小院房門被人敲響,傳來司馬府小廝的聲音。
「城主大人在家嗎?」
撫琴收刀去開門,嘴裡應道,「在。」
小廝拱手給陳志彙報道:「城主大人,代城主花鐵心請您這會兒去城主府前殿參加議事。」
陳志納悶,「奇怪,他叫我去做什麼?」
小廝搖頭,「小的只是個報信的,不知詳情。但聽聞梁校尉在前殿說,按律,即便少城主未滿十八,也該定期前往旁聽議事。」
陳志微微挑眉,這就很有意思了。
梁進這個高天國的駐軍校尉是什麼意思,向自己示好嗎?
去還是不去?
短暫思量后,他應道:「好!我這就出發!」
總是讓花鐵心出招,未免太過被動,倒不如趁此機會殺他個回馬槍。
花鐵心總不敢在議事前殿上當眾動手,那裡並不是闖不得的龍潭虎穴。
十餘分鐘后,陳志的身影出現在議事前殿,引起一片騷動,更讓高坐城主銅椅的花鐵心面色驟然垮了下來。
他極為惱怒的瞟向身側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梁進。
此人竟真派人去請了陳志。
但花鐵心惱火歸惱火,卻拿梁進毫無辦法。
大殿里其他文武百官則是驚疑不定,方才梁進提及此事時,大家都以為只是走個過場,陳志這有名無實的城主卻真箇來了。
他都不怕死的么?
傳聞這些天花鐵心連續派出刺客前往司馬府中刺殺他,卻都鎩羽而歸,難不成他還真有依仗?
據說築基高手司馬鴻跟了他,看來是確有此事了。
眾人又看向講話被打斷的花鐵心,想知道他如何應對此事。
「陳凌雲,那是你的座位。」
這時候長史劉文易這花派忠實狗腿站出來解了圍,指著花鐵心背後前殿深處,靠近里側門廊旁邊的一張獨凳說道。
在那獨凳的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架子,架子上懸挂著一個看似女子用來壓頭髮的髮夾般的金屬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