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過師傅
「沈爺爺!」陳瑛頓時羞得滿面通紅,正要說話,卻看見兩張充滿煞氣的臉。
「爺爺,你就是這麼急著要把你的孫女婿推給別人嗎?」一個極其耳熟御姐音響了起來,轉頭一看了,豁然是沈夏!
她不感冒了,聲音自然不太一樣。
只能說楚簫的葯有些太過有效,讓這位竟然有空來搞事情。
沈老爺子頓時張大嘴,「啊?我的孫女婿……小夏,你們?」
楚簫頓時滿頭大汗,「老爺子您別聽她胡扯,我們還沒……」
「哦?還沒怎麼樣?」李沫嫣雙眼寒光凜然,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操刀子的樣子。
沈老和陳老對視一眼,搖頭笑笑,「年輕人啊。」
宴會進行一半,所有人都開始獻上賀禮。
蘇燁適時站了出來,拱手道:「沈叔,陳叔,我這些日子一直關注著沈叔的身體情況,更是從米國請來了世界排名前百的維卡斯醫生前來為您診治,希望沈叔能早日康復。」
沈老笑著搖搖頭,「小蘇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老頭子自己知道,我這病,不是西醫能治的啊。」
「姑且一試嘛,維卡斯醫生在國際上畢竟享有極大聲譽,多年來更是治好了多位偏癱病人,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蘇燁毫不吝惜對維卡斯的誇讚,因為對方給沈老的印象越深刻,自己給沈老的印象也會越深刻。
一位金髮碧眼的老外站出來,拿一口蹩腳的中文說到:「沈先生,您好,方便的話可以去一下卧室嗎?」
楚簫細細打量了這位維卡斯,對方的眼睛隨時都在剖析沈老身體的外部狀態,指節微扣似乎是在計算什麼,修長的手指也有長時間配置藥劑的痕迹,確實是個好醫生。
可惜了,一如之前所說,西醫對這病毫無作用。
然而看到對方如此,沈老只能笑著搖搖頭,卻也不好拒絕,「好吧,那我也就不推辭了。」
身後便有一張屏風,二人進入內室。
片刻后,又一前一後回到前廳。
沈老依舊坐著輪椅,保持著微笑,維卡斯卻緩緩搖頭。
「沈先生,這種病我治不了,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勢,血液和肌體卻有堵塞的現象,實在難以理解。」維卡斯面部表情扭曲,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如此詭異的癥狀存在。
即使按他了解的中醫來說,也不可能有如此淤堵的情況出現啊。
而只是他這一番話,直接刷掉了一批醫生,此次帶西醫過來的人,全都開始神色黯然起來。
畢竟,不可能只有蘇燁帶了醫生過來,沈老的病症可早就公開了。
「呵呵,我們華夏人一般稱之為經脈淤堵。」有人眼見如此,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果斷站了出來表現一番,「沈老,我也找了咱們國家最著名的醫生之一來替您診斷,韓先生~」
他叫謝建成,是個純粹的商人,多年的行商讓他毫無底線。
當然,這和此次的事情倒是並沒有什麼關係。
他確實想為沈老治病,雖然與蘇燁一樣,目的並不純粹。
韓馳應聲而出,對著沈老行了一禮,「沈叔。」
「小韓?」沈老這才開始詫異起來,「你回來了?」
韓馳點點頭,「這些年我也有些長進,也許可以再試試。」
謝建成昂起頭,「韓先生如今的醫術絕對是國內頂尖,一定可以的!」
沈老眯著眼笑到:「建成啊,你又送那麼重的禮,又把小韓給我找來,我可沒什麼能給你的。」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人有求於自己,但沈老並不打算就這麼容易答應這一切。
何況,韓馳並不一定能治療好他。
謝建成身後閃出一個年輕人,俯身下拜,「沈爺爺明鑒,是小子想求娶小夏,希望您能支持。」
蘇燁心裡頓時將謝建成罵了個狗血淋頭,媽的,自己千算百算沒想到還有更不要臉的。
謝建成的兒子謝斌雖然不算太成器,但確實和沈夏熟識,甚至可以算是「青梅竹馬」,這一手玩的真陰!
沈夏雙眉一擰,終於忍之不住,「不行!」
「小夏,咱們兩人這麼久的感情,難道你真的不考慮我嗎?」謝斌一臉的痴情,毫無作為商人的勢力狀態,僅僅是個痴痴的情動之人罷了。
「咱們關係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沈夏說著暗暗看了楚簫一眼。
楚簫撇撇嘴,看我幹嗎,大姐您一個黃瓜大閨女,真想著嫁我啊難不成。
隨之沈夏轉頭對沈老說到:「爺爺,孫女今天也帶了醫生來替您治病,雖然不一定是什麼世界第一第二,但比這個韓馳醫術高得多還是一定的。用不著外人做什麼人情。」
她之前在帝都,回來之後韓馳又去了帝都,剛好錯過。
不認識,也就沒了什麼敬畏心。
沈老笑笑,「小夏啊,心意爺爺領了,可是大話不能說過頭,比小韓醫術高出很多確實難,這話可不能輕易出口。」
謝斌聽聞此話更是開心,「小夏,你就算想拒絕我,也不該找如此蹩腳的理由啊,這世上醫術比韓叔強得多的人根本不存在,你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怎麼可能,就是我身旁這位楚醫生,雖然年紀輕輕,醫術卻高的讓人敬畏。」
可在謝斌看來,楚簫儼然成了自己的情敵。
如此年輕,能有幾分水準?
可這種場合出現,必然是沈夏運作的結果。
賤人,嘴上說著一套,背後連情人都有了,是看不起他謝斌嗎?
心下想著,嘴上損得更狠了,「這人簡直其心可誅,到底打了什麼齷齪的主意!必然是個猥瑣的貨色,內心的陰暗比之孫北一都超出太多。小夏你快讓他出來,我必定把他挫骨揚灰,還敢說比韓叔醫術高明,我呸!」
孫北一,基本是陽城出現的最為噁心的人,不僅強上了自己養父母的女兒,還將二老分屍,把少女囚禁整整兩年,簡直人神共憤。
而謝斌不僅以孫北一作比,更是旁徵博引,凈是些天怒人怨的貨色,直噴的口水直濺。
到最後韓馳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嘆了口氣,插話到:「其實確實有個人比我醫術高出太多,可惜他可能不會再出現了。」
謝斌一頓,但卻似乎會錯了意,不僅並未停止,反倒更加變本加厲起來,「聽到沒有,漫漫天地間,只有一人可讓韓叔自認不如,而那人已不會再出現。」
「小夏你說那人簡直是......」
楚簫終於忍不下去了,掏了掏耳朵,站了出來,「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好像沒你說的那麼不堪吧。」
「你就是小夏說的那個醫生?」謝斌眼神中寒光一閃,「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莫等......」
楚簫擺擺頭,彷彿要甩些什麼出去一樣,「這堆污言穢語,簡直辣耳朵,快滾快滾。」
未等謝斌繼續,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韓馳,「韓馳是吧,當年你的醫術和為人還算可以,對了,剛剛你說的那人,是我嗎?」
謝斌和謝建成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麼人?」
卻只見韓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開始對著楚簫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跪拜起來,「弟子韓馳,求師父收入門中!」
楚簫搖搖頭,「你性子可以,醫術也尚可,但不一定適合拜我為師,暫且做個記名弟子吧。」
韓馳頓時熱淚盈眶,砰砰砰磕了三個頭,「見過師父!」
隨後侍立一旁不再言語。
兩位謝姓人員張大嘴獃滯地看著這一切,「韓……韓先生?」
韓馳斜眼看了他一眼,毫無反應。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韓馳啊,他可是當年陽城最有名的醫生之一了,又去了帝都這麼久,怎麼會對一個人如此拜服?」
「你想到什麼沒有,三年前,年輕人?」
「你是說……」
「是他!」
楚簫摸了摸下巴,「各位啊,才三年,你們怎麼好像都不認識我了一樣?」
「當年的恩怨,要不要好好清算一下呢?」楚簫笑得燦爛。
「是楚簫!」終於有人驚呼出聲。
楚簫當年的名氣雖然只是在醫術的圈子裡流傳著,但在座的各位為了尋找能夠治療沈老的醫生,畢竟是對這個圈子做過了解的。
只要有一定的了解,便絕對無法忽視陽山市醫學界那極其不同尋常的一個月,不可能忽視那個如神人天降的年輕醫師。
他們也曾嘗試過邀請楚簫來為沈老診治,但此人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自當年消失后再無蹤跡,沒想到此時竟然出現在這裡!
壞了,所有人心裡狠狠一顫。
沒有人懷疑楚簫能不能治好沈老的病症,根據傳言來說,這就是個醫仙,即使他們不相信,也忘不了詢問知情人時,他們那驚駭的表情。
「哎,楚簫都來了,咱們的醫生,也就不用上場了。」有位老人深深嘆了口氣,向一旁的孫子揮揮手,語氣里也不知是哪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