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毒
「爺爺,咱們是不是還要試試,畢竟……」孫兒不服氣,每個醫生專精不同,說不得自己請來的這位,正巧能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沒必要了。」老人撩起自己的褲腳,露出明顯比普通人更加瘦弱的雙腿,「你還記得我這雙腿嗎?」
「記得呀,您小時候被凍在冰窖里導致血液不暢,雙腿肌肉萎縮,這些年只能靠輪椅代步,可三年前您突然能站起來了,我問您您也不說為什麼。」孫子一臉疑惑,不確定老人提這個是為什麼,說完陡然一驚,「難道……您是說!」
「對,我這雙腿,就是楚簫治好的。」老人家果斷確認,「所以我絕不會懷疑,他能不能治好沈老弟這件事。」
年輕人抬頭看向那個不比自己大幾歲的身影,久久不語。
這樣的事情,在各個角落同時發生著。
楚簫當年並沒有留在陽城多久,但與之相對的,他治療的都是些疑難雜症,對病人的恩情一言難盡。
而正在話題中心的謝斌和謝建成更是呆立當場。
楚簫,他們自然聽說過,可沒想到對方就這麼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
還是被他們自己生生擺上去的。
擺在面前兩條路:
一、果斷認錯,可能楚簫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但誰知對方是什麼人,萬一認錯對方還死咬不放,形勢會更加被動。
二、堅定對立立場,打定主意認為對方不可能治好沈老。畢竟沈老的病症已經三年了,這麼多醫生都毫無辦法,憑什麼楚簫可以。那些傳聞,又怎能相信?
於是在第一時間,他們決定……
「咳咳,如此毛頭小子,又能有幾分醫術水平。」謝建成輕輕咳嗽兩聲,「剛剛那話,是小斌說的過分了,但話粗理不粗,小夥子,別吃力不討好。」
楚簫挑眉,呀哈,這老傢伙果然還是死不認錯了。
「謝叔是吧,」楚簫眯起雙眼笑著,「我也覺得沈老的病不好治呢,可我和小夏打了個賭,不來不行啊。」
謝斌瞬間支楞起耳朵,「什麼賭?」
「如果我能治好沈老,她就嫁給我呢。」
「嘶~」剛說完,后腰傳來一陣劇痛,沈夏的小手在他腰間整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完美的軟肉區,賊爽利。
「淡定,淡定,坑人呢!」楚簫小聲說道。
頓時,又有兩隻手伸了過來,一人一邊,擰!
楚簫頓時雙臉通紅,硬撐著不發出聲音,滑稽至極。
「麻蛋,吃醋的女人好可怕。」那兩隻手自然是李沫嫣和陳瑛的。
謝斌怒氣沖頭,大喊到:「憑什麼,小夏又不是貨物,憑什麼做賭注!」
「哦?說的真好。」楚簫繼續眯眯眼,「要麼,你替他支付賭注?」
圖窮匕見,楚簫就等著謝斌踩坑呢!
「我……」謝斌一頓,他還真沒那底氣付什麼賭注。
「小夥子,我倒很好奇,你的賭注是什麼呢?」謝建成畢竟是老狐狸,生意嘛,有來有往才對。
他要搞清那個來,才確定要不要往!
楚簫從身後摸了摸,掏出一個盒子。
那金晃晃的針盒!
「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就這麼一套金針。」楚簫摸著盒子,「雖然材料只是普通的赤金,但經過我和師父這麼多年的使用,已經沾了一絲藥性,用它行針,效率至少提高兩成。」
「那,你想要什麼?」謝建成也眯起雙眼。
他對這盒針有點想法……
他的父親,親自見過楚簫,當時告訴他的信息是:「此人醫術深不可測,但渾身至寶只有一件,一個用純足赤金鍛造的針盒。」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老爺子絕不會空口白話。
「一成股份。」楚簫沒有獅子大開口,雖然這在別人看來依舊過分,但對於謝建成來說……
「可以。」謝建成果斷點頭。
楚簫笑著搖搖頭,「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啊。」
「我就在各位面前,為沈老診治吧。」楚簫轉身取出九根金針,卻突然又轉了回來,「對了,醫學界的各位,哪位支援一瓶N1膽鹼受體阻斷?」
說起來這東西高大上,其實只不過就是個普通麻醉劑而已。
但是,醫院不給他提供,自然是孫銘一系從中作梗。
因此他現在只能求助在座的各位。
但……這種藥品是被嚴格限制的,除了正規醫院,沒有藥店敢私自售賣。
除非藥品供應商——如海天、墨歸。
蘇燁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楚大師,好久不見啊。」
「雖然在下心有餘,卻實在力不足,海天葯業和墨歸葯業都無法向您提供此類藥物,實在無奈。」
楚簫摸著下巴點點頭,「這樣啊……」
「楚簫,沒有麻醉劑就沒辦法治療爺爺嗎?」沈夏擔憂地問到。
楚簫搖頭,「麻醉不麻醉倒是其次,我是要用它來阻斷某段神經,不這麼做的話倒也可以,但會麻煩很多,而且會有危險。」
「這……」
「小友,老頭子也沒幾年好活了,沒有便沒有,該怎麼來就這麼來吧!」沈老樂呵呵地發話,絲毫沒有面對危險的態度。
楚簫搖搖頭,「蘇先生,您可想好了,這是與沈老交好的好機會,如果拒絕……」
「楚大師這是哪裡話,沒有就是沒有,我難道還騙你們不成?」蘇燁佯裝發怒。
他當然知道這麼做會得罪沈老,但既然討好不成,那和得罪也沒多大區別。
「哎,好吧……」楚簫仰頭朝遠處喊到:「葉老哥,葯拿來沒!」
之前和蘇燁交談的墨歸葯業那大漢在後面應聲到:「我辦事,你放心,接著。」
一個玻璃瓶穿越大堂砸向高台,被楚簫穩穩接住。
「到手。」楚簫得意點頭。
蘇燁瞬間臉色陰沉下來,「葉老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可是商議好的,絕不會給楚簫提供任何幫助。
大漢咧嘴,「我是說不給外人提供幫助來著。」
轉身向楚簫遙遙一禮,「可楚簫不是外人,他是我墨歸葯業的大老闆。」
「哎……小事小事,不值一提。」楚蕭嘴角含笑,輕蔑的看著蘇燁。
台下眾人聽聞此言,又是一番議論。
「想不到如此年紀就有了一番作為啊……」
「看來此人果真是不簡單……」
此時的蘇燁,眉毛微蹙,但這麼多年在商場大大小小場合的磨鍊下,表情管理倒也是得當,迅速掩下異容。
「想不到你真人不露相,居然是墨歸葯業背後的大老闆。」
「蘇先生不必如此詫異,我剛剛可是提醒過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的,真是想不到,你為了讓我出醜,如此不拿沈老的命當回事!」
蘇燁心下一驚,「沈老,我這會兒是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我蘇家無論如何不會做這等事!」
沈老搖搖手,「無妨無妨,小友你只管幫我開始治就是,其餘的事,我這老頭子心裡頭自然是清楚的。」
蘇燁臉色一沉,緩緩地往後退了幾步……
楚蕭也不再耽誤,迅速把麻醉劑注射好,拿起金針中最細的一隻,準備開始他的表演。
「等等!」一個戴著金框眼鏡,頭頂地中海的胖子站了出來,「你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要對沈老下手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越治越差!」
楚蕭一臉無奈,「那就是要我免費給你們講解咯!」
他把手中金針晃了晃,「沈老呢,渾身氣滯血瘀,中西醫都檢查不出問題,其實是因為,被人下了毒!」
「什麼!」沈夏一臉要殺人的表情,「哪個不要命的敢對我爺爺下毒!」
「別急……別急,先讓我給沈老治了再慢慢跟你說。」
楚蕭把鋪開的金針分別插進沈老膝蓋處的足三里,肚臍上面的檀中穴,大拇指和食指中間連接處的合谷穴,手臂處的內關穴,嘴唇上方的人中穴,腦後的鳳池穴和風府穴和頭頂正中的百會穴。
「收工!九根針剛好夠用!」楚蕭扭了扭脖子,便站了起來。
沈夏滿臉疑惑,「就這麼簡單就能治爺爺的病了?」
「小姐姐,我能一眼看出來別人看不出的毒,自然就能一手治好別人治不好的病。」楚蕭耍酷般抹了抹自己的頭髮。
「看沈老手臂上的針孔,想必是有人藉以每天給沈老輸營養液為由,注入了會讓毒素慢慢沉澱進血液的藥物,久而久之沉澱太多,堵塞血氣的暢通,形成了血栓。此藥物不與任何元素反應,任憑你中西醫自是檢查不出任何毛病來,沈老氣血不順,自然也就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
蘇燁不甘心的苦笑了一聲,「怕不是有人治不好病胡謅一通,想推卸責任了吧!」
「蘇先生,我這金針有奇效,只要扎進血栓所在,就能將毒素吸出體外,有沒有用,看看便知。」楚蕭手裡拿著最後一根針擺弄著。
這是,那個地中海胖子又站了出來,「不是說你的針剛好夠用嗎,扎了八根,怎麼還剩了一根?」
「這個嘛……」楚蕭話還沒說完,台下一根銀針直指沈老的死穴襲來。
楚蕭順勢轉了個身,將手中最後一根金針飛出,不僅借力打掉了飛向沈老的銀針,彈到牆上后竟筆直朝台下飛去。
台下一人正準備翻身逃跑,硬是被金針打中小腿穴道,一時之間整個右腿失去力氣,癱倒在地。
安保人員立馬上場控制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