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扮男裝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出如意戲樓的大門,然後在大街上左躲右閃地往前走,生怕被別人發現了似的。
只見此人穿著一件天青色的長衫,一頭墨發半扎束起,只是那張清秀的小臉有點黑。
許知落找不到其他男子的衣裳,只好穿沈寒的。
沒想到二人的身材相差這麼大,許知落往身子裹了好些棉布,才勉強把沈寒的衣裳穿起來。
春風和暖,許知落這一路上都膽戰心驚,生怕街上的姑娘把她認出。
城中的煙花之地都聚集在望春街那邊,離聽風街老遠了。
反正許知落走了半個時辰,就開始絕望了。
大概又過了一個時辰,許知落站在醉花樓前,累地站氣不接下氣。
「這位爺到醉花樓里來坐坐吧。」
未見其人,先聞其香。
濃烈的香氣辣到許知落的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還沒等她看清來人的模樣,許知落已被連拖帶拽拉進醉花樓。
走進醉花樓,還是沒等許知落把人的模樣看清,又是一堆姑娘圍上前,手中的絲帕不停揮向許知落的臉。
許知落只覺得眼前五彩繽紛,天旋地轉,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各位客官,各位客官,今日是個大好日子,醉花樓的傾城姑娘今日竟拍春宵一夜,價高者得。」
鼻間拂繞濃烈的香味,耳邊男子女子的聲音交替。
就在這一聲尖利的女聲停下后,在一眾男子的歡呼聲中,一陣輕柔美妙的琴音,如雲霧般在許知落的耳邊久久不散。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許知落在一群女子的圍困下高興地大叫。
她根本顧不上樓內舞台上的女子有多好看,一心只想找到那名彈琴的人。
遠遠看完撫琴之人就在舞台旁邊,許知落不顧一切往前擠。
奈何女子的力氣總要比男子小几分,許知落怎麼也敵不過這群好色之徒的熱情。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許知落握了握手中那把銅錢,閉起雙眼心一橫,鬆手往上一擲。
「好多錢啊!也不知道是那個傻子掉的!」
許知落大喊一聲,還真引起了騷動,紛紛低頭去撿。
「機會來了。」許知落抿嘴一笑,抓緊機會就往台上跑去。
由於舞台做地太高,她是爬上去的。
可就在她爬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錢撿完,並發現正在往舞台上爬的許知落。
「傾城姑娘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只聽到這一聲瘋狂大叫,許知落她就被人一把從舞台上一把拉了下來。
她趴在地下痛到不能自理。
「神經病啊!」
許知落捂著被舞台撞到的腹部一直趴在地下。
也不知過了多少,竟拍春宵夜好像結束了。
那群圍著舞台歡呼大喊的男子也紛紛散去。
「你沒事吧?」
一聲溫和女聲從耳邊響起,許知落猛然抬頭。
入眼是一身白衫,配上這一身白衫的面容,眉若遠黛,眼若桃花,乾淨清秀,是一名身後背著古琴的女子。
「琴?」
看到琴,許知落快速站起。
「方才在舞台上彈琴的人是姑娘你嗎?」
許知落激動上前扶上女子的肩膀。
女子神色帶了幾份驚恐看著許知落。
「姑娘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女子撥開許知落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你知道我是姑娘?」
「其實很容易看出來,男子不會有耳洞。」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其實我就是想知道,方才撫琴的人是不是姑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姑娘幫忙。姑娘放心,事後我一定會好好酬謝姑娘。」
「我叫慕月。」
「慕月姑娘,我叫許知落。」
「不知許姑娘有何事要慕月幫忙?」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請慕姑娘去喝杯茶,吃個包子,坐下來慢慢談?」
「反正今日醉花樓的事情已經忙完,慕月正好有時間隨姑娘前去。」
「慕姑娘不是這醉花樓的人嗎?」
「我只是偶爾來醉花樓彈彈琴,賺些外快罷了。」
「如此,就更好了。」
「嗯?」
「慕姑娘隨我走一趟就明白了。」
二人來到街角的茶館坐下。
慕月把手中的古琴小心翼翼放在身旁護著。
「想必這琴對慕姑娘很重要。」
「這琴是他人所贈,我自有責任保護好,說不到那一日他想不通就要回去了。」
「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去?」
「如果臉皮厚,大概也可以。」
「慕姑娘還真是風趣幽默。」
「不知許姑娘要跟慕月談何要事?」
「差點忘了正事。」
許知落提起茶壺,先為慕月倒上一盞茶。
「多謝許姑娘。」
「那我就直接說了?」
「請說。」
「以慕姑娘如此絕紗的琴藝呆在醉花樓真的太浪費了,不如跟著我吧?我身邊缺一位像你這麼好看又多才多藝的琴師。」
末了許知落繼續補充,「忘了告訴慕姑娘,我是演戲劇的。」
「戲劇?」
「與你們戲陽城的戲劇有所不同,我演的戲劇是念詞,你們的是唱曲。」
「還是不太明白。」
「念奴嬌幾天後就上演了,也正好缺一名琴師,不知慕姑娘能否擔任念奴嬌的琴師?只要慕姑娘看過念奴嬌,一切都會明白了,我會給你酬金。」
許知落一臉期待看著慕月。
慕月垂首沉思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
「我不是在做夢吧,慕姑娘你這是答應了?」
「許姑娘是不相信嗎?」
「不相信。」
許知落一臉肯定,慕月突然伸手往她臉上就是一掐。
「好疼。」許知落捂被掐疼的臉看著慕月。
慕月微微一笑說道:「知道疼就不是做夢了。」
眼前女子如此開朗的性子,跟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一切準備妥當,上演的日子也如期降臨。
上演當日,二人正在吃早膳。
喵星星還是啃著它愛吃的骨頭。
自它賣身給沈寒后,沈寒對它是越發好了。
「沈大哥,我好緊張,你都不緊張的嗎?」
「一個故事罷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是害怕有人砸場子。」
「誰敢砸我場子?」沈寒很有氣勢低吼一聲,「東西弄壞了,許知落你可要賠我。」
「不說話我們還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