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為牧羊人
牧戈昏迷足足半個月時間，一直都是白衣女子守在身邊照顧他。
這一切本來應該由牧氏族人來做的，可他們看到如此美若天仙般的姑娘伺候族長，一個個都躲的遠遠的，深怕打攪了族長的好事。
當初牧雲牧羽帶著族中的孩子和年輕女人逃離部族后，聽從牧山的安排，一路往北逃。
走著走著便進入羥蕪山脈之中。
沒有目的的在叢林中遊盪，意外的遇到一群人騎著黑色鱗甲巨狼路過。
其頭領滿臉絡腮鬍，身高兩米以上，普通人站在他跟前連肩膀都夠不著。
力大如牛，手持兩把板斧，斧柄拴著鐵鏈，可近戰，可遠攻。
斧面頂的上牧雲半個身材，一照面還沒打，兩兄弟就已經慫了。
絡腮鬍頭領看到牧雲牧羽，二話不說，連同其他牧氏族人一起給綁到地獄谷里。
直到三天後，兩兄弟才得到消息，原來這頭領竟然要娶他倆為妻。
這可把兩人給嚇壞了，大家都是男人，怎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胳膊擰不過大腿，任憑兩人百般解釋，頭領就是不聽，一心要娶他們。
無奈之下，牧雲將牧氏部族發生的一切說與頭領聽，並推脫道：「此事必須由牧氏族長定奪，若強行為難，兩人情願一死了之。」
地獄谷中共有四個頭領，分別是二頭領穆澤，三頭領姜寒，四頭領黑羽，五頭領淳于彥。
至於為什麼沒有大頭領，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原因。
絡腮鬍便是二頭領，他如此荒唐的做法其他幾位頭領皆極力反對，奈何這傢伙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誰勸都不聽。
憑著二頭領的身份，強壓手下去極北荒原尋找牧氏頭領，並要求以禮相待，當成是他的長輩。
姜寒就是因為此事心頭鬱悶，才帶著人在林中散心。
卻不料偶然間發現白衣女子獨自在羥廡山脈的叢林中戲耍，絕世容顏深深的吸引了他，一見傾心。
後面的事正如之前那般，完全被牧戈給攪和了。
也正因如此，姜寒對牧戈禮遇有加，也無比痛恨。
二哥的命令，他不願違背，可是對著一個毛頭小子行禮，心裡也是百般不情願。
才剛蘇醒的牧戈，在白衣女子的幫助下，面紅耳赤的穿戴整齊。
並對她再三強調，擦拭身體這件事，千萬不能說與別人聽，一個字都不許提。
一切收拾妥當，才有空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休息的地方在一個石室中，桌椅陳設，包括身下的床榻，皆由石頭鑿刻而成。
地面上鋪著毛色亮麗的獸皮，都是上等貨色，叫人不忍心下腳踩踏。
許多天沒見過太陽了，想到山谷中的景色，牧戈很想出去走走。
還沒動身，石室外粗獷的笑聲打斷出行的腳步。
滿臉絡腮鬍的漢子推開石門走了進來，看到牧戈坐在床邊，哈哈大笑著說道：「牧氏族長果然不是一般人，這麼快就醒了，姜寒那小子，到現在都還昏迷呢。」
「您…您是…」，牧戈沒見過此人，自然也不清楚他的來意。
「我是地獄谷的二頭領穆澤，你叫我小澤子就行，山谷外的那道石門你還有印象吧，羥蕪山脈能被稱作地獄之門，全都是因為那石門，外面的人若沒人帶路，在羥廡山脈中最多也就能走到石門哪裡，在往後那都是禁區，除了我們牧羊人，誰都別想過去…」
穆澤很健談，一進門話就沒停，牧戈和白衣女子只有聽的份，想插嘴都難。
說道牧羊人，勾起了牧戈的好奇，直接打斷問道：「你們就是在外面的山谷里放羊的人嗎？」
「放羊？放什麼羊？」穆澤反而被問懵了。
「你們不是牧羊人嗎？不放羊又怎麼叫牧羊人，再說，羥蕪山脈中，也只有外面的山谷中可放羊了。」
「哈哈哈…」穆澤聽到牧戈的話，笑的氣都喘不上來，緩了緩才解釋著說道：「我們牧羊人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放羊的人，而殺人的人。」
「殺人的人？」牧戈更難理解。
「也對，極北荒原太窮了，我們從來都不去，你不知道也正常。」
看到牧戈疑惑迷茫的眼神，穆澤詳細的解釋了一遍，什麼叫做牧羊人。
對他們來說，蠻荒大陸上的馬賊，都是待宰的羔羊，最早生活在地獄谷中的人，便以斬殺馬賊為己任，這也是他們的生存方式。
馬賊搶奪部族，而他們，專搶馬賊。
而且，每次行動都不會斬盡殺絕，留下一部分活口，讓他們繼續發展壯大，過段時間，等這批馬賊資產雄厚了，再去收割一次。
周而復始，源源不斷，就像是放羊一樣，讓羊在草原上自由成長，等長肥了，統一收割，留下羔羊繼續長大。
所以，這些人便稱自己為牧羊人。
牧戈聽其解釋，總算是弄明白了牧羊人的真正含義，同時也為此而感到意外，沒想到，蠻荒還有以斬殺馬賊作為生存方式的一群人。
而穆澤接下來所說的話，讓他更加意外。
只見他單膝跪在牧戈前面，很認真的說道：「尊敬的牧氏族長，我欲娶牧氏牧雲牧羽為妻，還請您成全。」
「啥？」牧戈長大嘴巴，晃了晃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要娶牧雲牧羽為妻子，請您成全我。」
這次，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可是這要求，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疑惑的問道：「你是男人，牧雲牧羽也都是男人，你怎麼能娶男人？」
「誰規定男人不能娶男人？」
「二頭領，你可能弄錯了，男人之間可以結拜為異性兄弟，只有娶女人那才叫妻子。」
「不行，不能結拜，兄弟是大家的，妻子是自己的，他倆只屬於我一個人。」
穆澤斬釘截鐵的回答，牧戈頭大。
但是通過穆澤的話，已經能完全確定，牧雲牧羽兩兄弟應該就在這地獄谷中，隨即問道：「能讓我見見他倆嗎？」
「你見他們做什麼？」大大咧咧的穆澤瞬間緊張了起來。
「我是他們的族長，見族人需要理由嗎？」
「這個…見是可以見，但不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面對穆澤的警告，牧戈有話難說，三個大男人在一起，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簡直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