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族人

得知牧戈蘇醒，暫住在地獄谷的牧氏族人齊齊湧進石室中。

失去部族領地，逃難的族人就像是無根浮萍，心靈無以寄託。

只有見到族長，眾族人的心裡才能踏實些。

此地的族人大多都是小孩和年輕的女人，七名比牧戈大不了幾歲的男子，是唯一的保護力量。

石室中擠滿了人，看著熟悉的面孔，牧戈想起了部族的藍天白雲，還有慈祥的老族長。

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牧雲牧羽雖與牧戈一起成年，可看其外貌，兩人顯得比牧戈要大五六歲。

身材魁梧，膀壯腰粗。

或許逃亡的日子壓力太大，臉上都長出了鬍子茬。

兩兄弟單膝跪在牧戈眼前，淚痕未乾。

低頭看著兩兄弟，突然想笑，只是石室中壓抑的氣氛有些不適合笑容。

他實在想不通，地獄谷的二頭領為何會看上這兩兄弟，論相貌，不如他俊，論實力，不如他強。

只能猜測，或許大家的審美標準不一樣吧。

牧戈壓制笑意，嚴肅的說道：「都別哭了，只要有族人活著，牧氏就永遠屹立在蠻荒大陸上，遲早有一天，我牧氏，會站在蠻荒的頂端，俯視大地。」

「族長，牧山大叔他們…」九歲多的小男孩，從最後面擠上前來，打聽牧山的消息。

牧雲牧羽也很關心阿爸，很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當時族中大亂，牧戈被邋遢老頭帶走，又哪裡知道有關牧山的消息。

看到石室中的族人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樣子，安慰著說道：「牧山大叔和其他族人都活著，當時虎妞的阿爸趕來了，他是偉大的九紋聖源師，蠻荒大陸的傳奇，暴龍汝鄢鎮雄，一個人就殺光了所有馬賊…」

「真的嗎？那牧山大叔和其他族人現在在哪裡？他們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小男孩的話，問出了所有族人的疑惑。

「小石頭，就你問題多。」牧戈有些吃力的站起來，走到小男孩跟前，學老族長的動作，摸著他的頭說道：「當時我身受重傷，被一個穿著很邋遢的老頭所救，與其他族人走散了，後來聽說你們進了羥蕪山脈，就先來找你們了。」

「那你告訴我牧山大叔在哪裡？我要去找他，這裡一點都不好，有狼，我害怕…」

「你還沒成年，怎麼走出羥蕪山脈，我們此時就在傳說中的地獄之門裡，要想去找牧山大叔，你得先強大起來，有實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小男孩，雖然不忍心欺騙他，但更加不忍心讓他失望。

「都散了吧，族長才剛蘇醒，身體很虛弱，大家不要打擾他休息。」牧雲起身揮揮手，讓族人都先離開。

牧戈的謊言漏洞百出，騙的了族中小孩，有怎能說服成年人。

逃亡的這些日子，所有事都由牧雲做決定，在這些族人中也建立了一定的威望，所以他的話，還是很有作用的。

年輕的女人帶著小孩一一離開石室，七名成年男子也被支開，石室中只留牧雲牧羽，牧戈以及白衣女子。

族人離開后，牧雲看著安安靜靜坐在石床邊的白衣女子，欲言又止，吱吱唔唔半天，對牧戈說道：「族長，我想跟你商量點事，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叫她…」

「不用，你想說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她知道了？」牧雲大驚，問牧戈道：「她是誰，她怎麼知道的？不對，你又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一番話前言不搭后語，足以說明他腦子裡亂成一團。

「她…」牧戈看著白衣女子，想要介紹，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人家叫什麼。

白衣女子看出牧戈的窘迫，微笑著自報姓名：「我叫雪蓮。」

「雪蓮姑娘…你好…」僅僅聽人家一句話，牧雲的臉就跟燒紅烙鐵似的。

隨後又問牧戈：「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牧戈反問牧云：「你是怎麼知道我醒來的消息的？」

「二頭領告訴我的啊…」牧雲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隨後才反應過來，追問道：「他都給你說了？那麼，你答應沒？」

「這種荒唐事，我怎能答應。」

「這就好…這就好…」牧雲懸著的心總算落盡胸膛里。

可兩兄弟的臉再次紅到脖子根，牧戈都說是荒唐事了，那肯定是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了。

「你們能說說原因嗎？我實在想不通，就你兩這賣相，到底哪裡吸引人，能叫一個粗壯的漢子不顧一切的娶你們為妻，何況你們又不能生孩子，哈哈…」

「閉嘴，別說了…」

牧戈越說越覺得此事有趣，甚至到後來壓制不住笑意，哈哈大笑，牧羽不顧牧戈族長的身份，當場就要翻臉。

要不是牧雲拉著，很可能已經打起來了。

等牧戈止住笑意，牧雲才緩緩說道：「其中原因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穆澤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一見我倆就有種血脈交融的感覺，很親近，很舒服。」

「那你們倆呢？」

「我們…我們…」

「你們也有這種感覺，對不對？」

三人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很熟悉也很了解，既然牧雲難以啟齒，那肯定就是有同樣的感覺。

「這就奇怪了…」牧戈低頭思索，想不通其中關鍵。

大家都是牧氏族人，他也見過二頭領穆澤，為何就沒有這種感覺呢？抬頭問兩人：「你們願意嫁給他嗎？」

「怎麼可能，身為牧氏部族頂天立地的男兒，豈能如女子般嫁人。」牧雲沒來得及說話，牧羽先急了。

「我就知道是這回答。」牧戈早就猜到結果，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盯著牧羽，很嚴肅的說道：「有一點你說錯了。」

「我說錯了？我哪裡說錯了？」牧羽滿臉寫著不服兩字。

牧戈抬頭，看著石室屋頂，莊嚴的說道：「你們要記住，從今天起，我們不在是牧氏部族，而是牧氏氏族，我們有自己的圖騰，有自己的骨紋傳承。」

「牧氏…氏族…」牧雲牧羽兩人大驚，萬萬沒想到，牧氏竟然有圖騰骨紋傳承，尤其是牧羽，按耐不住甚至是用嘶吼般的聲音問道：「圖…圖騰呢…」

「就在這裡…」牧戈手伸進懷裡，欲拿出裝有圖騰的木盒，一摸之下才發現，懷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

這可把他嚇壞了，要是弄丟了圖騰戰旗和那一小塊骨頭，那他將是整個牧氏的罪人。

急忙問坐在石床邊的雪蓮：「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木盒，看著很古老的那種，之前一直在我衣服胸口的兜里。」

「木盒？」雪蓮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隨後疑惑的說道：「你昏迷的時候，老爺爺來過一次，鬼鬼祟祟的從你懷裡拿走個東西，也就是那時候，他給我說，擦拭身體能加快你的蘇醒…」

「老爺爺？邋遢老頭？」牧戈急忙打斷雪蓮，有些話不能說。

「就是他啊…」雪蓮懵懂的點頭肯定。

牧戈滿臉憤怒，得知邋遢老頭拿走了他的木盒，不顧身體虛弱往石室外走，怒罵道：「老傢伙敢偷我族圖騰，找他去…」

牧雲牧羽一聽圖騰被偷，自然也著急了，扶著牧戈同行，就連偶然聽到的重要信息都暫時都先放在了腦後。

圖騰，比任何事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