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刻印骨紋
融合完兩塊黃金骨后，牧戈並沒有急著離開湖心岩石。
湖岸邊上發生的一切他當然看的清清楚楚，卻不知要如何面對單膝跪地的牧羊人。
做夢都沒想到，所有牧羊人竟然會認他做大頭領。
隔空對著湖岸邊的所有人喊道：「我想在此地靜思些時間，眾人且先回去休息。」
大頭領下令，牧羊人自然不會違背，連原定計劃中的放牧行動也往後推延，等牧戈回來后親自定奪。
邋遢老頭也離開了，誰都沒注意到，他轉身剎眼角跌落的那一滴晶瑩淚珠。
雪蓮同樣離開，走的時候三步一回頭，滿臉淚痕伴著欣喜。
所有鱗甲巨狼卻沒有離開。
體型健碩的狼王慵懶的趴在湖邊，看向牧戈的眼神溫柔親昵。
狼群隱與叢林之中，獨留狼王在湖邊。
牧戈看向狼王，同樣有種親密眷戀的感覺，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再次重逢。
一人一狼滆湖相望，彼此會心一笑。
牧戈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能看的出狼王是在笑。
收攏雜亂思緒，盤坐湖心岩石上認真思考之前發生的事，還有在那荒蕪草原上的經歷。
心裡很確定，剛才見到的自稱蠻神的男子，並不是幻覺。
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那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畫面。
仔細觀察第一道人影右臂上散發著金光的符文，與手臂上刺青般的圖案相互對照，突然發現竟一模一樣。
自言自語道：「難道符文亮起的順序，便是骨紋的修鍊之法，紋術？」
心念至此，突然感覺到一股厚重的能量通過全身毛孔鑽進體內，彷彿周圍的空氣在擠壓全身。
就在身體快要被這股能量撐破時，背後像是讓人捅了一刀，體內能量順著傷口噴出體外。
好奇之下回頭一看，一株金黃色的劍草懸於背後空中。
「這…這…圖騰法相？」聽了那麼多有關修鍊的事情，一眼便認出背後凝聚的圖騰法相。
況且他本來就知道，牧氏圖騰為劍草。
神情激動的握緊雙拳，低聲自語：「我也是一名源師，我終於成為源師了。」
與其他源師唯一不同的是，背後黃金色劍草圖騰法相上面，並沒有骨紋環繞。
感受著通過毛孔不斷湧進身體中的能量，稍加思索便已明白，這種能量就是源力。
仔細觀察記憶畫面中第一道人影右臂符文亮起的順序，引導進入體內的源力慢慢往右臂凝聚。
按照第一個符文的模樣，用天地源力刻印在臂骨之上。
一切水到渠成般自由順暢，僅一個呼吸的時間，第一個符文便刻印成功。
乘熱打鐵，開始刻印第二個符文，第三個符文…
一口氣連刻九個符文，腦海一陣眩暈，打斷了他繼續刻印第十個符文的動作。
進入體內的天地源力，任憑他再三努力也無法調動，不再聽指揮。
背後凝聚的圖騰法相也逐漸消散，不再顯露。
飢餓感席捲全身，五臟廟鬧的渾身都難受。
睜開眼睛，才發現已是繁星滿天，銀月高懸。
沉浸於修鍊之中，竟未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湖水倒映銀月，整個湖面都披著月光。
將圖騰戰旗疊的整整齊齊，收與懷中，起身活動僵硬的身體，舒緩筋骨。
坐的時間太長，手腳都有些發麻。
他決定先回地獄谷中，弄明白為什麼此處牧羊人齊聲稱他為大頭領。
況且，他現在也無法繼續修鍊，進入體內的天地源力更本就不聽指揮。
要弄清楚原因還得詢問其他源師，畢竟在此之前，牧戈從未接觸過修鍊。
五頭領淳于彥就是源師，他肯定知道原因，獨自摸索很容易出意外。
即便之前不能修鍊，也聽說過源師修鍊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待手腳恢復正常，縱身一躍跳入湖中游向岸邊，順便還洗了個澡。
狼王一直趴在湖邊安靜等待，從未離開，看見牧戈往岸邊遊動，緩緩站起，伸了個懶腰，視線卻從未離開過牧戈。
月光下，湖岸邊一人一狼相對而立。
牧戈一米八的身高，與五米高的狼王相比，實在過於渺小。
狼王好像也意識到了這點，在牧戈的注視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直到變成一頭巴掌大的小狼。
原地一躍，跳上牧戈肩頭，柔軟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脖子，痒痒的，隨後繼續慵懶的趴在肩膀上，小腦袋埋進他頭髮里。
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彼此卻彷彿完全明白對方的心意。
牧戈微微一笑，順著來時的路，回到山谷中。
此時已是深夜，他沒有打擾任何人，悄悄回到之前養傷的石室。
石室中燈火明亮，雪蓮端坐石床邊上，靜靜的發獃，似在想著心事。
聽到門口的動靜，看到躡手躡腳而來的牧戈，立刻歡喜的跑上前去，撲進他懷裡一個勁的說著：「是你…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啊，這石室不就是地獄谷中牧羊人給我住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雪蓮說著說著，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牧戈腦子有點亂，她這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是，到底什麼意思？感受著懷裡冰涼柔軟的嬌軀，臉很紅。
覺的這種行為對不起虎妞，但又不忍心推開，便問雪蓮：「你說是我，又說不是，到底什麼意思？」
聽到牧戈問話，雪蓮抬頭說道：「現在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的親人。」
「我？親人？你？」
「對，親人。」
牧戈腦子裡更亂，但聽到親人兩個字，瞬間想到山洞那面湖中的一幕，強調著說道：「你可以當我是你的親人，但不能說我是你的妻子。」
「為什麼？」雪蓮眼神疑惑的反問。
牧戈無奈，實在想不通她為何連人情世故都不知曉，解釋道：「首先，只有結為夫妻后，女孩才能被稱為是妻子，男人的稱呼叫丈夫，我是男人，所以你不能叫我妻子。」
「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丈夫？」
「這個…也不行，我們沒有成親。」
「是什麼成親？是不是我們成親后就可以叫你丈夫了？」
「這…」牧戈越解釋越亂，直接說道：「你以後叫我牧戈就行，或者叫哥哥。」
「哦…」
雪蓮委屈的點了點頭，心裡好像很抵觸，卻沒有違背牧戈的意思，勉強接受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