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管看著莫祁彥越來越黑的臉，沖保安喊到，

「報警！快報警！」

我的天！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要報警，主管，別，她再也不來了。」

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可惜沒有人能聽見，安迪一把抱住幾近崩潰的李母，

「媽媽，你別來了！我求求你了。」

事實是，她抱不住李母，陰陽相隔可不是說著玩的。

突然，李母向前撲去。

「艷春！你在這！是不是他們害你的，你告訴我！」

「媽，媽，你能看見我！?」

「艷春?你去哪了，你怎麼拋棄我了呢？」

說完，李母癱在地上，好像是撐著她的最後一口氣散了。

「媽！」

安迪快瘋了，周身的氣息更加陰沉。

在周圍的人看來，就是這個葬女的母親瘋了。

「不用報警了。」

「那這個…………」

「莫總！」

突然一個女聲打斷了主管的話。

「顧笙?」

「這是安迪的媽媽嗎？」

莫祁彥揉了揉眉心，點點頭。

看她想上前去，抬手攔了她一下。

而凌之軒上下打量了顧笙，雖說有幾分姿色，但也算不上驚艷，莫祁彥這是什麼意思，看上了?這倒是有趣了。

「沒事，我就看看。」

顧笙笑笑，表示不用擔心。

「你是李阿姨嗎?」

李母一動不動，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顧笙倒也不介意，

「我是艷春的好朋友，阿姨，我能和你聊聊嗎？」

這時李母才將眼神撇向她，

「聊什麼?有什麼可聊的！」

語氣是說不出的刺耳。

安迪聽到這聲音，突然後退了幾步，臉上也沒有剛剛的著急，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恐。

看到這裡，安歌挑了挑眉，怎麼突然不一樣了。

當然，凌之軒也沒有錯過這個細節，他發現李母變得有些奇怪，不僅僅是冷靜的語氣，還有眼神，變得有些，怎麼說呢，

是惡毒！

李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語氣陰沉。

「不用聊了，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女兒！」

聽了這話，安迪抖得更厲害了。

顧笙不自覺地站遠了些，李母的語氣讓她有些害怕。

「阿姨，安迪的死與莫氏無關，她是自殺的，我們也很難受，而且莫氏還給了撫徇金。」

「那點錢夠幹什麼，你們就打算拿這點錢買一條人命嗎？」

「你……」

「要多少錢。」

聽到這裡，莫祁彥要是聽不出來她要什麼，他就白做了這麼多年的總裁，虧她之前還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

凌之軒也聽出來李母的話外音，但他總覺得是那裡不對。

「你們不吃飯嗎？」

安歌突然發聲，她好像搞明白了什麼事情。

「安小姐?」凌之軒噙著笑意，溫和地與安歌打招呼。

可惜安歌沒理他。

「吃飯了」

站在一旁的顧笙總算是知道那個神秘的女人是誰了，安歌！婚禮的羞辱還不夠嗎？她忍不住出聲。

「安小姐，這裡還有些事。」

請你就不要搗亂了！

安歌撇了她一眼，

「顧笙?」

安歌對這個讓莫祁彥動心的人還是比較好奇的。

「是的」

顧笙有些難堪，又是這種不屑的語氣！

事實上，顧笙是多想了，安歌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單純的確定她的名字。

安歌也認識！從安歌回到安家就沒怎麼出過門，那麼這個莫祁彥和安歌都認識的人會是誰呢？

好像已經知道了呢！

「你是李艷春的媽媽?」

安歌扭頭問這個有些詭異的李母。

「你們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她………」

「你是嗎？」

安歌打斷她，語氣冰冷。

「我不是你是嗎？」

「你不是！」

「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

「我……」

「你不是！」

顧笙忍不住開口，

「安……」

安歌回頭瞪了她一眼，顧笙一時怔住，竟然就真的沒在說話。

「你是不是打了你的女兒！」

「你是不是逼死了她！」

「你是不是恨她！」

李母想衝上去，可惜被保安抓得牢牢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李母聽到這話就往下一攤，好似是回過了神，然後就笑了起來，

「嘻嘻哈哈哈，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懂！她死在你們這，你們就該負責！」

「我可以送你去公司精神病醫院。」

「不！你敢！」

「你會死在那！」

「不！」

「安歌！別說了。」

凌之軒突然制止了安歌，然後沖保安抬手，

「把阿姨送回去吧。」

李母竟然也沒有反抗，順從地跟著保安。

「安小姐真厲害，你是怎麼知道李母有精神分裂的呢?」顧笙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

但安歌沒理她。

「吃飯」

「安歌，我也想知道。」

莫祁彥盯著安歌，慢慢說道。

安歌：…………

你怎麼那麼把自己當人呢！

安歌用眼神告訴她，莫祁彥能不能理解是不知道，反正凌之軒是看懂了她的意思。

「安小姐，我能請你吃個飯嗎?」

安歌看向他，點點頭。

留下一大群人面面相覷。

餐廳

「安小姐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

「那安小姐喜歡吃什麼？」

「隨便」

「好吧，那我就點了。」

安歌：…………

凌之軒：…………

一時之間，氣氛尤其尷尬。

「安小姐，請原諒我問一句不和時宜的話。」

「不原諒，別說了。」

凌之軒一噎，然後笑了，

「安小姐說話相當幽默。」

安歌：…………

是嗎！

「安小姐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告訴過你。」

「安小姐是說，鬼？」

安歌不置可否。

「安小姐，能不能說句真話。」

「你回去沒試嗎？」

凌之軒：…………

「這很難讓人相信，不是嗎？」

「但這是真的，你妹妹也能看見。」

「吃飯吧。」

安歌：…………

「你是不是要我證明。」

「安小姐請！」

「去你家！」

「現在嗎？」

「現在！」

「這不好吧！」

凌之軒故意以一種曖昧的語氣說。

安歌：…………

這莫不是個白痴吧！

看安歌明顯沒有聽懂的樣子，不知道誰是白痴哦！

「我的意思是吃完飯再去。」

安歌怪異地看了他一下，

「不用吃了，現在吧，去你家把犀香拿出來。」

「犀香?」

「就是那天我給你的東西。」

「好吧」

看安歌紋絲不動，

「不走嗎？」

「我要吃飯，你自己去吧！」

凌之軒：…………

「記得要回來。」

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坐在車上的凌之軒內心生出了一股子荒謬。

自己明明是不信的，那現在自己是在幹什麼?是飯不夠好吃，還是自己太閑了！

竟然就真的隨著那個丫頭瞎胡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現在的凌之軒還不知道，以後的他會無比慶幸自己今天的這個決定，不過這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