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打架
「喜歡的人……」陸缺小聲重複了一遍。
何歡大笑起來：「沒有，陸缺沒有喜歡的人。」
黃佳佳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何歡身上：「你閉嘴，又不是問你。」
何歡被她這一掌打得夠嗆，扭曲著臉說：「我說你好的不學，怎麼學周笑笑這麼粗魯！」
「何歡！請注意你的言辭！」一旁的周笑笑掐住他的胳膊威脅道。
「我錯了，你們都是姑奶奶行了吧。」
「你們到底還聽不聽陸缺的答案了。」王莉看著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這麼一說，大家便又安靜下來。
只有何歡小聲嘀咕著：「我說沒有就沒有。」
誰料，陸缺居然在大家充滿好奇的目光的注視下，將桌上提前倒好的啤酒一飲而盡。
「你這拒絕回答是什麼意思？」黃佳佳更加好奇了。
王莉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陸缺：「那就是有唄。」
這下，何歡也急了：「陸缺，你不會真的有情況吧？」
見陸缺不回答，何歡徹底急了：「不是吧，陸缺，我是你哥們我居然不知道！還把不把我當兄弟了！」
「我也沒說有。」陸缺仍舊平淡地說。
「那你不回答幾個意思？你身邊也沒個女的呀。」何歡說著，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緊張地兩手護在胸前：「我去，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你可別自戀了，誰說他身邊沒女的了，笑笑不就是。」王莉看著周笑笑，壞笑道。
其實，王莉或多或少地感覺得到，陸缺對周笑笑，是有那麼一點不同的。而周笑笑對陸缺，也有點不一樣。
「哈哈哈，周笑笑。」何歡大笑道：「她是個女的嗎？」
「何歡！我忍你很久了！佳佳，上！」
周笑笑說完，何歡便被兩人按在沙發上暴打。
何歡一邊是周笑笑，一邊是黃佳佳，他躲閃不開，又不能還手，只好大叫著：「反正陸缺不喜歡你。」
他這麼一叫，周笑笑的身體頓了頓，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何歡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便趁機抓住黃佳佳的手鉗制住她，然後坐起來，補充道：「陸缺親口說的，他不喜歡周笑笑。」
何歡這麼說，陸缺迅速抬頭看向周笑笑，兩人四目相對，周笑笑感覺世界靜止了一般。
頭頂的彩色燈旋轉著，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熒幕上的MV滾動著，卻沒有一絲聲音；王莉和波波看著彼此，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黃佳佳還在掙脫何歡的鉗制；何歡還在努力鉗制住黃佳佳。
周笑笑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陸缺一人。她們四目相對著，周笑笑感覺自己的心漏了半拍，接著便是鑽心的疼。
她用手捂住胸口，向後倒了半步。陸缺似乎想伸手抓住她，可他猶豫不決，最終變成無動於衷。
周笑笑感覺，她的世界黯淡下去了。也是在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原來自己是喜歡陸缺的。
後來周笑笑在網上看到一句話「如果想知道你有多喜歡一個人，等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周笑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就浮現出這件事來。
明明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何歡的話卻依然那麼清晰。
「反正陸缺不喜歡你。」
「陸缺親口說的，他不喜歡周笑笑。」
周笑笑不知道，她對陸缺的感情，會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沒意思，唱歌吧。」王莉將周笑笑拉出來：「我給你點了你老公的歌，快！」
周笑笑走出去，從王莉手中接過話筒。熒幕上正播放著林俊傑的《江南》。
周笑笑唱了前面幾句「風到這裡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裡纏成線，纏著我們留戀人世間」
當唱到第那句「你在身邊就是緣，緣分寫在三生石上面」，周笑笑就完全綳不住了。她扔下話筒，跑出了包廂。
王莉想追出去，波波拉住她，看著她搖了搖頭。
「周笑笑呢？」黃佳佳放棄和何歡糾纏后，何歡才發現周笑笑不在了。
「她下午吃得有點多，去洗手間了。」
「讓她少吃點偏不信，這下著了吧。」
何歡語重心長地說完，拿起周笑笑之前扔下的話筒繼續唱到：「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
接下來，何歡連著點了幾首林俊傑的歌。他還很貼心地為王莉和波波點了當時紅遍大街小巷的《小酒窩》。
黃佳佳也點了幾首五月天的歌，當她唱完第三首的時候。陸缺第一次跟她說話了。
「笑笑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你能不能去看看。」
「好啊。」黃佳佳爽快地答應，陸缺這麼一提醒，她還真有些擔心了。
黃佳佳走出包廂，還沒到洗手間，就被四個痞里痞氣的男生擋住了道路。
「美女，交個朋友吧。」帶頭的男生一邊用手理自己的頭髮，一邊甩了下腦袋。
黃佳佳說了一聲「滾」便要繞開他，他卻不死心地要擋黃佳佳的去路。黃佳佳往左，他就往左，黃佳佳往右，他便往右。
其他三個男的還嬉笑著起鬨，那副德性，真是夠黃佳佳噁心一個月。
「交個朋友吧。」帶頭的男生說著，伸手就要來搭黃佳佳的肩膀。
「滾！」何歡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那個男生的手被狠狠打了下去。
何歡將黃佳佳拉到自己身後，殺氣騰騰地看著其他人：「敢動她一下試試。」
他這句話剛下去，對方就給了他一拳。
「黃佳佳，快走！」何歡說完，跟那幾人扭打在一起。
黃佳佳看著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后立刻朝包廂跑去。
她推開包廂的門，朝裡面大喊：「何歡跟人打起來了。」
陸缺等人一聽，馬上沖了出來。接著，七個人扭打在一起。
周笑笑紅著眼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七個人扭打在一起的情景。
六人走出KTV之後，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然後在KTV門口放聲大笑起來。
他們的笑聲里，充滿了那個年紀該有的張狂。
笑得差不多以後黃佳佳掏出手機一看，已是晚上22:57了。按理說不算太晚，可他們明天還要上學。
王莉因為早上要給奶奶做早餐，不得不趕回去。
他們出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波波騎摩托車帶王莉來的。現在，他要帶她回去。
在摩托車發動后，周笑笑才如夢初醒地叫住了準備離去的王莉。
當他們把躲藏著的藍色自行車推出來時，王莉的眼睛先是亮了亮，繼而開始泛紅。
「莉莉你別誤會，這是我們送你的冬至禮物，我們每個人都有的。」
說完以後周笑笑就後悔了，她這麼一說，不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嗎。
「莉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王莉看穿了周笑笑的心思，其實她已經習慣了周笑笑的笨拙。若是以前，她一定會拒絕，可如今看著周笑笑這樣既真切又不知所措的模樣，她竟然有些不忍心：「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不過，我今天騎不走了。」王莉聳了聳肩。
黃佳佳上前說：「這還不簡單，明天我們給你帶學校去。」
「那就謝謝了。」王莉說完，波波再次發動摩托車。
「拜拜！」王莉回過頭向大家揮了揮手。
「拜拜。」他們回應到。
王莉轉過頭去，兩手放進波波的衣服口袋中，將頭靠在波波背上，俯身抱著他。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黃佳佳若有所思地說：「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