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功了

穆融恆把谷玉領出小教堂，夜空像落進了他的眼睛，冰冷的星光照射得谷玉抬不起頭來。

抱歉，我的哥哥，我知道你對我的穿著十分不滿意，我並不是想丟你的臉，可是，我真的沒錢去買。

「演奏要穿正式服，你快去換上。」他的聲音罩上她的頭頂，她打了個顫，因為過於緊張。還好，他的語氣沒有自己所想象地那樣嚴厲。

她眨巴著長睫毛，借著路燈光寫道：「我沒有禮服。」

穆融恆抿起嘴吐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幾乎是在命令：「我給你最多一個小時，你趕緊去買一身黑色的裙子。」

「對不起，我沒錢。」她又舉起紙條。遇上像我這種演奏者，你一定很生氣吧？

他無可奈何地盯著她看了兩秒，掏出錢包，拿了一張銀行卡並附上密碼給她，叫人開車送她去。

谷玉買好裙子回到會場，時間正好。

如果不是排隊等肯德基的吮指雞塊，應該還能提前點時間。

她悄悄地坐到最後一排，心滿意足地抹抹嘴上的油，這雞塊，真是太好吃了！自己足足吃了兩份。哈哈，要吃就吃個夠。

當時滿車子都是雞味，那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不時地看自己一眼，眼神透著吃驚。

有啥好吃驚的，姑奶奶很長時間沒吃肉了！

反正刷的是英雄的銀行卡，透支的是自己的報酬，此時不痛快何時能痛快？

她抬頭看著台上的穆融恆，他正在發表總結性報告。

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他：帥！尤其是穿著黑西裝的他，簡直帥呆！寬寬的肩膀，渾身對自己散發著萬有引力。

「......謝謝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無以回報，就以蘭蘭最喜歡的鋼琴曲饋贈給諸位。有請......」他說著停下來，忽然發現自己叫不出她的名字，本來想等她一來就問她叫做什麼的，結果被她那身衣服岔開了。這個傢伙，真是給自己添麻煩。

谷玉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脫掉腳上的跑鞋，光著腳站起來，往舞台走去。

她之所以光著腳，是因為白跑鞋實在不配這條黑裙子。

這裙子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天價，再花他的錢買鞋實在於心不忍，而且自己也沒時間去挑鞋子。

與會者注視著這位黑衣少女走上舞台。

她披散著長長的秀髮，窈窕身材凹凸有致，光著腳沒穿鞋，到了台上之後對大家禮貌地鞠一躬，姿態優雅。

穆融恆恁恁地看著，這傢伙怎麼連鞋也不穿？直到台下掌聲響起，他才反過神來說道：「有請。」然後退回監控室，但願她後面別給自己演砸了！

谷玉坐到鋼琴前，穆融恆操縱著聚光燈灑在她身上。小姑娘換身衣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氣質真是沒得說。

她臉部的輪廓在髮絲里若隱若現，怎麼看怎麼美。她應該屬於那種越看越有味的那種女生。

她靈動的手指，如玉蝴蝶一樣在琴鍵上開始翩翩起舞。

琴聲似雨滴從天而降，輕輕地來了，越來越近，會場的人安靜下來。

雨聲親吻著每一個人的耳膜，灑在人們的心頭。

人們在樂曲里陶醉，盡情地享受。

穆融恆聽著這樂曲，心裡頭的石頭落了下來。

她比昨天晚上發揮得還要好，也許是黑色禮服強化了氣氛的緣故。

當琴聲結束，台下與會者紛紛站起來熱烈地鼓掌。

谷玉臉上綻開笑容，鞠躬感謝大家的掌聲，內心十分激動。

成功了，那兩份吮指雞塊沒有白吃！

穆融恆通過監控室的話筒向大家致謝，宣布慈善晚會到此結束。

曲終人散，與會者陸續離去，谷玉喜滋滋地坐在鋼琴邊等著人前來付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