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介紹對象?
秦小楠與陶安欣拎著幾盒補品,跟在胡麗紅的後面,來到了許誠家門口。
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陌生人的中年婦女。
「咦,這不是吳海霞的家嗎?你是?」胡麗紅後退一步抬頭看了看門牌號,不會是敲錯門了吧。
「是吳海霞家,她在忙,我就幫她開門了」中年婦女的目光越過胡麗紅,落在了後面秦小楠二人身上。
「汪梅,是誰啊?」吳海霞系著圍裙,從裡面探出頭來。
胡麗紅聽到吳海霞的聲音連忙道「海霞,是我,我帶小楠來看看老太太」
「是麗紅啊,快進來坐」
汪梅見他們認識,忙讓開身「外面挺冷的吧,快進來暖和暖和」
進門后,換上鞋架上的拖鞋,秦小楠將帶來的禮品放在了桌上「阿姨好」
吳海霞雙手在圍裙上搓了搓「哎,麗紅你也真是的,來就來嘛,還帶什麼東西,多見外啊」又對秦小楠道「小楠啊,半年沒見,又長高了」
「我是帶給老太的,又不是給你的,咦,老太呢,怎麼沒見到人啊」胡麗紅跟吳海霞自然是不會客套的,認識那麼久了,已經跨過了需要假客氣的階段。
吳海霞自然也不會見氣,朝裡屋喊了聲「剛才說有些累了,去屋裡躺著了,哎呀,你看看我,光顧著說話了,都忘了給你們倒水了,等著啊」
汪梅見吳海霞家來了客人,也不好繼續坐下去了,便起身「海霞啊,你這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啊」
「汪梅,再做會唄,中午一起吃個飯,人多熱鬧」
汪梅已經在門口換好了鞋「不了,我那邊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你放心上哈」
「恩,我會考慮的」吳海霞將汪梅送出門,剛關上門,那邊傳來老太不樂意的聲音「哼,早就該走了」
「媽!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吳海霞雖然也對汪梅有些反感,但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來自己家做客,難不成還能趕她走?
「奶奶」秦小楠見老太走出房間,連忙走過去扶著老太的胳膊,對這個疼自己勝過疼親外孫的奶奶,秦小楠也早已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奶奶,更別提,她現在跟許誠的關係,所以對老太更加上心。
老太見來人是秦小楠,皺紋橫生的臉上漸漸爬上一叢笑意,從下垂的眼角,到癟下去的嘴角,逐漸展開,一雙眼睛,渾濁而溫潤,透著一股慈祥,連忙抓住秦小楠的手「是小楠啊,你怎麼來了,快讓奶奶好好看看,這麼久也不來看奶奶,是不是把奶奶給忘了」
秦小楠扶著奶奶到沙發跟前坐下「沒有,奶奶,我怎麼會把奶奶忘了呢」
吳海霞端著幾杯茶,挨個放到幾人身前,遞給眾人「媽,瞧您這記性,小楠是去外地上大學了,一學期沒回來了,這剛回來沒幾天,就來看您了,您還不滿意啊」
老太扶額,一臉恍然大悟道「對對對,去上大學了,我給忘了,哎,人老了,不中用了,記性也不好了,開始被人家嫌棄了」
「媽,誰嫌棄你了,我就那麼一說」吳海霞無奈道,老太的脾氣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
老太斜了一眼吳海霞「哼,不嫌棄我,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不願意聽了」
吳海霞自然知道老太話中所指,但又不好直說「媽,你看小楠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別盯著我這邊了,趕緊跟您這寶貝孫女說說話吧」
「對了,小楠,聽說你也在常市上學啊,怎麼樣啊,誠誠也在東北,你們倆碰面沒?他有沒有好照顧你?」
秦小楠的臉又開始泛紅「恩,奶奶,我們有見面,誠誠哥很好,對我很照顧」
老太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一旁的吳海霞目光落到了陶安欣的身上「這位是?」
秦小楠才想起來,從進門到現在沒介紹陶安欣,趕忙道「奶奶,阿姨,這是我大學同學陶安欣」
「哦,大學同學啊,來,吃點水果」
「那你們坐,我去準備午飯」
「我來幫你」胡麗紅挽起袖子去廚房幫忙去了。
秦小楠陪著老太拉家常,陶安欣偶爾插上幾句,氣氛十分和諧。
吃完飯,秦小楠同老太告別,老太各種不捨得,拉著秦小楠的手,渾濁的眼睛,竟然蒙上了一絲霧氣
「小楠啊,你可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啊,奶奶想你」
秦小楠又安慰了一陣老太,允諾過年一定過來拜年,老太才作罷,讓他們離去
走至半路,胡麗紅髮現自己的手機落在吳海霞家了「哎,真是老了,沒記性了,怎麼手機忘了拿」
「安欣,要不,你先陪我媽回去,我回去拿手機,」
「好的,那你路上慢點」
秦小楠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準備敲門時,卻發現門未上鎖,掩著一條縫。
門裡傳來老太氣憤的將拐杖只敲地板聲音「剛才那事我不同意」
恩?什麼情況,老太怎麼火氣那麼大,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么,誰惹她了,秦小楠停住推門的手
「媽,這還用你說嘛,我也不同意啊,你別生氣了,氣壞身子了」吳海霞倒了倒了一杯水放在老太身前,又抬手輕輕拍著老太的背部,給她順順氣。
「那汪梅也真是,我家誠誠才多大,就張羅著給他介紹對象,真是太離譜了」
老太剛喝了一口水,聽吳海霞這麼說又不樂意了「這跟大不大的沒關係,我當年18歲就嫁給你爹了,19歲就生你了」
「媽,這什麼年代了,能跟您那時候比嘛」
「對對對,現在時代不同了,所以我們老一輩說的話也不中用了,沒人聽了,也不用守著約定了」
「您看您,又提起這茬」
「怎麼不能提了?當年你爸跟麗紅的爹,就約定好,等誠誠長大,就娶小楠,難道現在你爹不在了,這話就不算數了嘛」老太越說越氣
當年她的丈夫是地主家的幺兒,只因為家裡的幾張小紙片,被當時的紅極一時的某次革命,給關進了牛棚,當時的大環境使得原本的親朋好友,紛紛與他劃清界限,連他被拉上街批鬥,都不敢與他有目光接觸,就怕萬一他一時發了瘋,將自己拉下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