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劉元帥府
江南貪婪的看向少年腰中的一塊純金色腰佩,「這值很多錢吧。」
白衣少年蹙眉,摸上令牌。
江南一見,更是咬定不放口,「就想要這個,有了這個,每晚幫你寫紙。」
少年眯起眼有些懷疑的看向面前的小女孩。
江南更是肆無忌憚的眨著眼,除了這個什麼都不要般。
白衣少年輕笑著摘下腰間令牌,似乎沒什麼了不得般,「挺識貨,是純金的。」
「好,成交!每晚我寫小條留在窗檯沿旁。」
正當江南充滿希望的抬起手示意鬆綁時,突然被掰開下顎,一顆丹藥被強行灌入喉中。
白衣少年依舊雲淡風輕的笑容,似乎剛剛做出此事的並不是他一般,「每七日會有人送來解藥,若閣下想嘗試沒有解藥的後果,盡可以每晚不用留下書信。」
江南沉默了,差點又被面前這個惡魔騙過去,自己怎麼又相信他很好被欺騙?一定是少年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
「明白就好。」少年起身為江南鬆開束縛的繩結,「怎樣不被發現是你的事。當然,被發現后別怪在下不給解藥。」說完露出虎牙,笑容明媚。
當江南再度被送回鬧市街頭,發現一身破洞白衣的十四正焦急地四處尋找著自己。鼻中一酸,「師父!」
十四一回頭,冷峻的面容上寫滿焦慮,飛身一把攬過幼小的身子,「可是出事了?」
江南不知為何,眼中有點熱,似乎這一幕場景正是之前兩世無數次期待發生,但有求之不得的。
「師父……」江南的聲音有點哽咽。
十四皺眉,放開女孩的身體,俯身觀察有無傷口。
江南不善於撒謊,可此時不得不癟癟嘴,囁嚅道,「沒事……」不知為何,編造好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看著面前高大的身姿和關心的面容,江南揉了揉眼睛,太陽太熱,眼睛烤融化了。
十四盯著面前女孩的眼睛,最後只是大手揉了揉腦袋,「回來就好。」
於是整個上午,江南撿垃圾都沒有狀態。看著一邊若無其事忙活的男子,江南有些懊惱,自己之前那個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在額頭寫著:我有事瞞你,但我不想說。
又是一抹夕陽餘暉,江南轉了轉有些酸疼的胳膊,自覺地提著一麻袋的垃圾往拾荒站走。
這時的十四,依舊同昨日一般,低眉在一處名冊和地圖上塗塗畫畫寫寫。
江南很想偷看一眼,名冊上有多少人,是不是意味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自己都將像賞金殺手一般,進行殺人的歷練。
實話說,江南不喜歡殺人。非常討厭一刀結束生命的感覺。
只見,身邊的高大男子一把提過自己手中的麻袋,反而塞進一本名冊,「徒弟,將這本名冊上的人都抹去。」
江南皺眉,看了看名冊的厚度,又看了看面前認真嚴肅的十四。
「師父,我只是一個小女孩。」江南第無數次的重複,一字一頓道。
十四也第無數次的挑挑眉,「歷練。」
拗不過的江南揉揉耳邊的頭髮。怎麼看都覺得,剛才的十四是想偷懶,閑散一會兒。
「可是,師父。」江南試圖再為自己爭取一下,「徒弟路盲。」
十四仍然雙手抱胸,一副瞭然的模樣,「為師知道。」
他怎麼可能知道!江南內心在咆哮。他什麼都不知道僅僅是想偷懶,把活兒都甩給徒弟而已!
江南第一世是路盲,第二世仍是。路盲是不會根據重生而有所改變,是深刻的烙印在身體記憶中的一種頑固屬性,於是好巧不巧,第三世的江南仍然是路盲。
江南認為剛剛的十四隻是信口隨意說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對路線的迷糊程度。更別提上一世的十四,上一世的他甚至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夜已深。
月上柳梢頭。
江南一邊合計著「劉元帥府」的地圖路線,一邊配合的看著名冊上劉元帥府里一共要抹去的六名卧底。
很意料,劉元帥沒有在名單中。而名單中的人有元帥的妾室,側房,兩位貼身丫鬟,以及廚子和大管家。
這竹開的勢力當真是根深蒂固到可怕。
若說一個元帥是勢力中人,那也不足為奇,畢竟官大。可連家中的家丁家奴,丫鬟,妾室都是竹開的勢力,那也太過於可怕。這般的滲透,枕邊風,以及消息的打探,和互相的挾制,遠比一個元帥要穩固的多。
「想什麼。」一個沉穩的低音。
江南抬頭抱怨,「師父,這麼多人?」
十四挑挑眉,一個肯定的答案。
「師父,我只是一個小女孩啊。」江南再度哭喪著臉。
抗議無效。
只能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江南手提匕首,輕輕拉開妾室的門。
為什麼首先選擇妾室。
因為江南在前世執行天機閣的各類竊聽任務時,很多情況是正主在妾室房中,邊喝美酒邊摟著美人絮絮叨叨。所以,當英雄喝大了還遇上美人,自然很多絕密的消息會脫口而出。被傾訴也是獲取情報的一種方式,所以,天機閣有不少女通訊官會選擇埋伏在醉紅樓里。
拉開妾室的門,房間不大,帶有一個澡缸,一道屏風後傳出一聲軟軟的聲音,「老爺,今日這麼有興緻?」
江南小步子迅速接近,轉出屏風只見一個柔媚無骨的美人一眼驚恐慌張的神色。一把捂住口鼻,另一手反手一割。
血都沒有濺出幾滴,美人應聲而倒。
江南有些不忍的翻身上了屋頂,繼續下一個目標。
廚子和管家都在自己卧室,相對容易,側房正在念經,也沒耗費太大精力。然而當接近劉元帥的寢卧時,聽到裡面發出旖旎的喘息聲。
這就很令人尷尬。
遇到困難該怎麼解決?問師父!
一個縱躍回家府中的一個屋頂,「師父,殺不了。」
月光下,一襲白衣的男子正側坐在屋頂仰天喝著酒囊中的好酒。
聽到動靜,轉頭而來,「怎麼?」
「師父自己去看。」江南無奈,自己在拼死拼活的完成任務,而這位假冒師父卻悄悄一個人躲在屋頂享受美酒?
白衣身影一躍而下,江南大踏步才跟上。
只聽劉元帥卧房中的喘息和低吟一聲高過一聲。
江南捂臉,耳朵有些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