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聯姻

顧韻回到宮裡很不開心，剛在宴會上使者的醜態也不怎麼好笑了。她滾進床榻上，張牙舞爪的滾了幾圈，心裡還是不痛快。

不經意在心裡咒罵：衛褚大混蛋，不要喜歡你了。又滾了幾圈，被褥團成一團，pa的一聲落地上了。

顧韻一看，腦子裡的弦「崩」的一聲斷了。

「芍藥～給本公主拿酒來！」

宴會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穆公震怒，下令徹查此事，過去了幾天，懲罰了膳食房幾位領事之後卻不了了之了。

又幾日過去，穆公宣布穆國和焱國聯姻，將羲和公主嫁給焱國太子，以結兩國永世之好。並將顧韻拘在羲和宮中，命教導嬤嬤教導顧韻，闔宮上下準備大婚事宜。

顧韻聽到消息，簡直無法相信，她跑去想要找父王問個明白，卻被告知父王不見她，心知父王這是下定決心要和焱國聯姻，此事毫無迴轉的餘地了。趁著侍衛換班的空隙顧韻想跑出宮找衛褚，在被發現后軟禁在羲和宮中不許出門。

羲和宮，木桐樹上嘰嘰喳喳的有雛鳥在叫喚，顧韻聽著煩躁的很，叫婢女門架起木梯爬到樹上，抄起一條細棍，時不時敲一下小鳥的頭，戳一戳小肚子，驚起一陣鳥鳴。

顧童走進羲和宮時，園中忙作一團，幾個老麽麽在樹下大叫：「公主，有失鳳儀。快下來。」幾個小宮女也圍著木梯子急的團團轉，一抬頭便見那個不省心的阿姐正趴在樹枝上逗鳥，忙走進道：「阿姐，快下來，爬這麼高太危險了！」

顧韻一聽，驚喜道：「阿童，你回來了。」

麽麽婢女們紛紛向顧童見禮，顧童揮手讓他們退下。

顧韻幾個動作，熟練的爬下樹，看著顧童又長高了越顯挺拔的身姿，拍拍他的肩膀說：「恩，不錯，出宮幾個月長高了許多，也晒黑了。」

兩人來到旁邊的小涼亭里，顧韻給顧童倒了杯茶水，就催促他將宮外的趣事說給她聽聽，鮮花錦簇，綠樹成蔭，小涼亭尤其舒適，顧童專門挑些好玩的趣事說來，顧韻被逗得笑個不停。

「對了，這次我路經涇陽，給你帶回來了幾壇忘憂，入口綿長，口味上佳，後勁十足，是難得得好酒，怎麼樣，你這個小酒鬼是不饞了？」

顧韻一聽，頓時饞得不得了，立馬讓婢女拿來，開封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說：「好喝！我喜歡，還是阿童你對我好！不像父王，想把我嫁到別的國家去，你說父王不喜歡我了。」

說完，指著園中忙上忙下的幾個教導麽麽，堆成一排的綵衣和奇珍異寶，抱怨：「煩死了，每天都是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許干，還不能出去，連父王都不見我，想去找阿褚也不行，每天像個犯人一樣，就是官家小姐也沒這樣悲慘的。」

顧韻又喝了幾杯酒，這幾日的鬱結隨著阿童的回來消散了幾分。

顧童一時不察，就看見顧韻迷迷糊糊爬在桌子上了，頓時搖搖頭，起身將顧韻抱入寢殿。

將顧韻放在床榻上蓋上被子，看著睡著了也掩飾不住的眼底的青色，顧童眉頭皺起，心想阿姐雖說是頑皮了些，經常闖禍，但無傷大雅的小事，父王是最疼愛阿姐的，為什麼有了聯姻的打算？難道父王不知道阿姐的心事嗎？

顧童走出羲和宮，理了理衣袖，向議事堂走去。

議事堂靠近朝陽殿，是穆公和大臣們商量議事尋常辦公的地方，此時大臣們基本上已覲見完畢。

顧稹剛看完水利的摺子，就聽到殿外通傳「太子殿下求見」，立馬叫顧童進來。

顧童剛進議事堂就朝著上方行禮道：「給父王請安，兒臣此去三月有餘，精修水利，不敢懈怠，幸不辱使命。」

顧稹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恩，看著是硬朗了不少，長大了！先去去看過你阿姐了？如何？」

「阿姐這幾日心情不好，覺也沒有睡好，剛才喝了幾杯酒睡去了。父王，您不是最疼阿姐的嗎？為何要讓阿姐去聯姻？你明明知道阿姐喜歡…」顧童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父王一下改變主意而且如此堅決。

顧稹打斷顧童的話，起身走到左邊巨大的沙盤前，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已經為阿韻找了一個好夫婿，你看好你阿姐，不要在像上回在宴會上那樣胡鬧。」

「父王！」

「好了，退下吧。」

「父王，好歹讓阿姐出去走走，這樣下去她非得憋壞不可。」

……「好。」

驛站

魏國使者處不太平，這次來穆國求親的使者為禮部尚書曲道和彪騎將軍令徽。

令徽心煩意亂，看著曲道高坐品茶，穩坐泰山的模樣，一掌拍在桌子上，氣憤道：「曲尚書，你怎麼還這麼穩住如山的喝茶，你沒聽說嗎？穆國和焱國馬上就要聯姻了，我魏國與穆國和焱國毗鄰，且這焱國國力雄厚，擁兵何止百萬，這兩國成了姻親，對我魏國的威脅實在太大了，這們婚事絕對不能成！」

曲道摸了摸他的鬍子，輕笑道：「那你有什麼辦法？這兩國之間聯姻，何其重大，豈是隨隨便便，說是破壞就能破壞的？」

令徽握緊拳頭，表情有些難堪，這次求親不成功，還出現這麼大的一個隱患。還有誰上次在宴會上，他咬牙切齒地說：「這穆公根本就沒有將魏國放在眼裡，上次在宴會上我們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居然只是隻言片語道歉了事，區區一個彈丸小國，舉國上下就只有釀酒工藝上佳，兵力財力完全不值一提。要不是有羲和公主，這樣的小國，根本沒人想起！」

曲道聽他提及那次宴會，臉上的表情有些僵掉，喝一杯茶鎮定自若狀，說道：「裡面自有深意，看你這腦袋也是想不去的。這事，我以飛鴿傳書稟明魏公，魏公自有決斷。準備去吧，結親一事已有結果，我們速速回國，早做打算。」

令徽想不明白，只得聽令，立即吩咐侍從們打點行裝，準備翌日一早便離開。

驛站對面的茶樓

衛褚一邊把玩著茶杯一邊向前面的侍衛詢問：「都抓到了，是否有遺漏？」

侍衛說：「兄弟幾個這幾日一直盯著幾國使者，從驛站飛出去的鳥兒我們全部一直不落的全部抓了來，這是魏國的，將軍請看。」

衛褚拿過紙條，打開看了一眼，眼神剎時變冷，冷哼一聲，說：「把這紙條重新綁回去之後再把鳥放出去，不要留下痕迹，去吧。」

侍衛接過紙條轉身離開，衛褚盯著茶壺，表情嚴峻，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