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回 蘇醒!黑夜襲地!
回楊天嘯獃獃痴痴,半昏半醒,對外界毫無感覺。|昏厥在地。左使凶焰大熾,施法召起『三更子母』針。
左使一聲吼出,身形快速向後倒退。那一圈針雨旋風緩緩升起,越旋越快,越升越寬,逐漸擴散成一個直徑一米多的長針旋風,急旋著向梅香凝所在處移去。
他就不信楊天嘯會獃痴得這般厲害,連自己心上人的屍體被毀,也是無動於衷。
「既然你不舍的望著意中人,連本使的提問也敢漠視,那本使就把她毀得一乾二淨,看你還怎麼望,看你向不向本使屈服,向不向本使求饒。」左使暗暗冷笑道。
楊天嘯又已爬到梅香凝的身旁,獃痴痴的望著。對將襲身的針雨旋風一無所見。
片刻,長針旋風移至他頭頂,緩緩落下。二十四枚長針閃閃發亮,帶著嗚嗚的微微嘯聲。
他依然一無所覺。一動不動。
一枚最低的長針嘶的一聲穿過他頭髮,從左穿入,從右穿出。他本已凌亂的長發驟散,紛紛垂落臉上,他抬手分開額前擋住視線的發梢,繼續呆望。
另一枚從他頸后飛過,劃出一條血痕,帶著幾顆鮮紅的血珠,繼續向前飛走了。血珠被風吹得落下,滴塔落在他的肩上。他一動不動。
「嗯,三更針的旋風半徑太小了,恐怕會傷到這個木頭人。」左使目光一凝,眉頭微皺,雙手一揮,長針旋風瞬間擴大了些許,依然保持著急轉,緩緩向下落去。
左使有心不傷楊天嘯。可楊天嘯是趴在地上地。離梅香凝又近。彼此只不過一尺左右距離。不傷他只傷梅香凝可就難了。
轉眼間。又是兩枚飛針從他肩背掠過。劃破衣衫。帶起一串艷紅地血花。血花紛紛洒洒落下。竟有幾顆飄落在梅香凝臉上。滴嗒……滴嗒……。楊天嘯空洞地眼神突然動了。眨了眨眼。象是不相信眼前景象。
只見梅香凝平靜地臉容。如玉般地雪白。如今卻憑空多了幾滴鮮血。白紅相映。分外顯眼。幾滴鮮血在她臉上凝了凝。隨即順著臉流下。化成一條條細細地血絲。
那血絲象是一道道細小地淚痕。象是在向他哀哀哭泣。訴說著不舍及依戀。
他心中一陣大痛。身體顫抖起來。顫聲道:「別哭。別哭。香凝不哭。天嘯哥永遠在你地身旁。」隨即慌慌去揩試他臉上地血絲。
可他這麼一低身子。原先將要攻擊梅香凝地那些長針。瞬間全落在他地身上。伸前地雙手被三枚長針刺穿透過。額前也被兩枚長針劃過。鮮血急涌而出。滴嗒滴嗒落在梅香凝地臉上。
他楞了楞,心中更慌了,忙忙伸手去擦。可他剛擦完這裡,額上手上的鮮血又滴下了另一邊。怎麼擦也擦不完。越是擦,她的臉上的血越是多,稠稠的粘粘的,到處都是。漸漸地,她微微翹起的嘴角也掛滿了鮮血,甜蜜欣喜的笑容不見了,只見嘴唇兩旁兩道細細的血條。猙獰邪惡的掛著。
「啊……啊……他瘋狂嘶吼起來。不顧一切地俯身近去。胡亂的揩試。
可笑容不見了,永遠消失了。即使他擦去了血跡,那兩道淺淺的笑痕里已被染得微紅,再無當初的甜蜜與欣喜,再無如昔日般的溫柔與體貼。
他只覺得身體一陣陣冰涼,手腳僵硬,腦中梅香凝的音容笑貌漸漸淡去,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是模糊。
「啊……不……不……不要走……」他沙啞悲嚎著,猛然撲了上去,一把抱住梅香凝,緊緊的抱著,害怕她不久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時,左使見他突然瘋狂,怕長針旋風就此刺死了他,已悄然解除了仙術,把二十四地三更子母針全數收入袖管褲管。隨即見他更加瘋狂,抱著個死人大聲悲嚎沒完沒了,不由心中煩躁,冷冷哼了聲,喊道:「喂,廢人,有完沒完,她已經死了,再不能活轉了,任你怎樣嚎叫,她也是不能活了。」
「不……不……她沒死……凝沒死……」楊天嘯狂吼道。摟著梅香凝,猛然轉過頭來,狠狠的瞪著左使。
左使見他瞪著自己,不驚反喜。他做這許多事情,就是想把他弄醒。如今長針旋風未發,這人倒是自己醒了。這可是好事情。
「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沒有呼吸,沒有脈搏,也沒有心跳。一句話,就是死得透了。」左使冷冷喝道。
楊天嘯身子猛然顫了顫,慌慌澀聲喊道:「不……不…………她………。可連說了幾個她就再無法說下去了,聲音到了最後越來越小。
他這時已清醒了大半,他的靈異感覺還在,自然比左使更清楚梅香凝的狀況。他雖萬分不想承認,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不斷的悲嘶著:「她死了,香凝死了……」
他低頭痴痴地望著梅香凝。一顆心沉沉的,不斷往下墜。墜向無底地漆黑深淵。
「你心裡清楚她確實是死了。
這是事實,無可改變的事實。而且……她……是……本……使……殺……
……」左使冷冷說道。最後更是拖慢語速,一字
他一心只想讓面前男子更快清醒。這樣他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奪取風珠。於是,他拋出個更重地一個籌碼,指出自己才是面前女子的真正死因。
一個廢人,毫無靈力念力的廢人,便是讓你知道了又怎樣?你又能奈本使何?還不是照樣要乖乖聽本使的話。左使暗暗嗤笑道。
楊天嘯聽他說一句,便是一個顫抖,身體如在寒風哆嗦,可聽到最後的一句,他一下頓住了,猛然抬頭,狠狠的盯著左使,森然道:「你…說…是兇手?」目中寒光銳閃,象一匹嗜血的狐狼。
「是的,你沒聽錯。怪只怪她不識時務,怪只怪她只想占著風珠,怪她貪心,怪她不自量力,怪她愚蠢……」左使冷冷說道。
「不準說她壞話!」楊天嘯怒吼。打斷了左使的說話。
「嘿嘿。」左使不怒反笑,瀟洒的揮了揮手中的長針,冷冷道:「這個蠢女人,她最後還在等你,等著你這個廢人地到來,等著看你這個廢人一眼。」頓了頓,又說:「或許,你這個廢人不過來,她也會死得這樣快,你這個廢人一來,她心愿一了,當然就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敢……再……罵……她……一……句……」楊天嘯寒聲道。一字一頓,字字如刀,冰寒鋒銳。
「一句?十句又如何?你不帶本使去風珠,本使待會就把她挫骨揚灰,永生不得安生。嘿嘿,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你剛才瘋子一般抱著,本使的長針旋風早就把她刺得千瘡百孔,皮肉不存了。」左使傲慢道。
楊天嘯輕輕放下梅香凝,慢慢站了起來。身體站立端凝,再無之前的搖晃顫抖。雙拳撅得發白,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左使,象要吃人一般。
左使微微驚愕,沒想到他如此重地內傷也能站起,還站得穩穩的。隨即快速散發開念力,把他全身罩住,檢查他的氣息。一查之下,不由心神大定,暗暗吁了口大氣。徹底放下心來。陰陰笑道:「你發怒也沒用,發怒也不能打倒我。」頓了頓,又冷冷說:「本使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速速帶本使找到風珠,保住你心上人的遺體。如若不答應,哼哼。」
楊天嘯依然沉默,目中寒光更熾,重重邁出一步。
「本使從一數到三,三聲以後,你就等著再次哭嚎吧。」左使冷聲道。
根本無視他的步步逼近。
楊天嘯邁出第二步。
「一……」
楊天嘯邁出第三步。
「二……」
楊天嘯邁出第四步。
他與左使本相距只有六米多,這四步邁出,每一步一米,兩人之間的距離已剩下兩米多。
左使毫無懼色,反而心中很有些期待。
這廢物,這毫無靈力念力地廢人,他想幹什麼呢?一步一步上來就能嚇倒本使嗎?哼,本使怎麼會給你嚇著!想赤手空拳的撲上來?象潑婦一般糾纏廝打嗎?哼,簡直是笑話。等你能近身再說。」
「三……嗯!!?」
左使『三』剛出口一半,突然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從心底泛起,冰寒冰寒的。他猛然止聲,臉色大色,身形不住晃動,雙足連點急急後退,同時雙手向前紛揚,雙手中的六枚長針,雙袖中地十八枚長針,先後向楊天嘯急射而出。
他這一攻擊,竟是毫無保留的全力以赴的攻擊。
多年的刀頭舔血的生涯,給他帶來了無比敏銳的感覺。這種感覺,象動物一般可以預先聞到死亡危險的氣味。讓他警覺,讓他提防,從而在絕境中逃出生天。這種比直覺更敏銳地感覺,往往只在極其兇險時才會出現,曾救過他好幾次的性命,極少有不準的時候。
「這……這是什麼氣息?怎麼這樣陌生?怎麼會如此強大?充滿了暴戾及血腥,鋪天蓋地一般?」他心中惶惶,邊急退邊驚恐的想道。
無聲無息的,快速無比地,二十四枚的飛針全部射中楊天嘯。可怪異地是,沒有飛針入肉的微響。更沒有鮮血飛濺。飛針也沒有彈開。只是保持著射姿,靜靜地凝在空中。更怪異的是,楊天嘯停下了腳步,並沒有追趕,冷冷地盯著他,森寒的目光象是死神勾魂刀閃起鋒芒。
左使心中更驚,背脊陣陣冰涼,腳下倒退得更是快了。
堪堪退出六七米,正在他心中暗喜,微微鬆了口氣時。他的眼神一下凝住了,目瞪口呆。
「死……」楊天嘯的聲音從齒縫裡泄出。冰冷的雙眼猛的一睜,目中精光暴閃。一股濃濃的黑光從他體內驟然擴散出來,象黑夜侵襲大地一般,所過之處把一切都吞噬進黑暗裡,瞬間趕上了呆住的左使,從他身前一穿而過。
「魔……」左使艱難的說出一個字,隨即意識盡失。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