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院的生活(二)
到書院已經三天了,賀玉和易晨都漸漸適應了在各自書院的生活。
各個班的課表,夫子們也都已經撰寫好了。上午四節正課,下午四節正課二節輔課。輔課的時間和正課的時間一模一樣,只是輔課學生們可以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科目,留在教室去自主學習。
或者還可以去報各種興趣班,賀玉去報了一個騎射班和一個器樂班想學習吹竹塤。袁黎容報了一個書法,高珍美和羅盼盼都一起報了舞蹈。
在逐日書院的易晨,則報了一個書法和一個騎射。
下午四節正課結束后,學生們都紛紛去往膳堂用晚膳。用完晚膳,賀玉就去了器樂班,因為騎射的課程只在每月逢五的日子裡才有。
羅盼盼、高珍美、袁黎容也在晚膳后與賀玉互相道別,各自去到了自己報的興趣班裡。
賀玉到了器樂班的大教室之後,看到裡面已經有了約莫四五十人左右。左右看了看賀玉便對著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閑聊問:「你也是來學習器樂的嗎,你學什麼樂器呀?」
那小姑娘長著一張小小巧巧的瓜子臉和丹鳳眼,看著瘦瘦小小的,性格卻還挺活潑:「對呀,我也是來學器樂的,我學琵琶。」賀玉聽了有些驚訝的回:「啊,那你真厲害,琵琶很難彈的。」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夫子從外面進來了。她直接站到講台上朗聲道:「同學們看這裡,我叫姜琴樂,是你們的器樂老師。」
器樂教室內只零散地放著幾把椅子,也沒有人敢貿然坐下所以學生們都是站著的。於是皆微微彎腰行禮到:「江夫子好。」
姜琴樂點頭:「學生們好,你們回頭看看,教室的最後是不是有一扇大木門?」學生都轉過頭去,看到木門后,也都點頭應是。
姜琴樂用手指向那木門:「那麼你們去將這木門推開吧,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
都是些七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是什麼都好奇的年紀,聽了姜夫子的話都有些躍躍欲試。
賀玉一直是個膽大愛動的,聽姜夫子讓她們將木門推開。賀玉第一個起步向著木門走去,看賀玉動了大家也動起來一起朝著木門走去。
眾人推開門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個和教室大小差不了多少的儲藏間。
那裡面擺著許許多多的高大的木頭架子,架子上還放著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樂器。
姜夫子也走到了門前:「你們喜歡什麼樂器,想學什麼樂器就去挑選一把拿在手中。」
剛剛和賀玉一起說話的小姑娘果真去拿了一把琵琶,那琵琶有些重她抱著有些吃力。
賀玉去選擇拿的竹塤,正好經過那小姑娘身邊。賀玉見那小姑娘抱不太動的樣子,於是她一手將竹塤拿在手上一手去幫那小姑娘托著琵琶的底部一起向外走去。
姜夫子見學生們手上都已經拿著樂器:「拿著古箏和琵琶等大物件樂器的,去那些椅子上坐下吧。」
賀玉幫那小姑娘一起將琵琶抬到了椅子邊。那小姑娘小聲笑著對賀玉道謝:「真是謝謝你了,我是黃二班的雷昭昭,你呢?」
賀玉擺擺手道:「這不過是小事,不妨事的哪用謝什麼,我是黃一班的賀玉就在你隔壁呢。」
姜夫子見教室內有些嘈雜:「好啦,抱著大物件兒該坐的坐下,拿著小樂器的都站在中間來。」
學生們都聽話的開始動作,趕緊該坐的坐著該站的也站好了。
姜夫子見眾人都略微安靜了下來:「有沒有人已經會彈奏或吹奏自己手中的樂器的?」有三三兩兩的聲音回應著「有,夫子我會。」還有說「夫子,我只會一點。」
姜夫子聽後點點頭:「嗯,看來大部分同學們都還不會啊,那我們便從頭教起吧。」
姜夫子說著拿起一隻放著講台上的蕭:「選擇吹奏樂器的同學們,你們先觀察一下自己手上的樂器有幾個孔,可以用手按住其它的孔然後小小聲的吹響試試樂器的發音。」
然後走下講台,恰好走到雷昭昭的旁邊用手撥動了一下雷昭昭的琵琶:「選擇弦樂的同學們可以試著,一根一根撥動你手中樂器的琴弦聽聽音色……。」
另一半在逐日書院的易晨也在夫子的教導下,提筆寫起了大字。
輔課結束後學生們紛紛和夫子同學們告別,從興趣班或教室回到了寢房。
賀玉回到寢房后只見袁黎容一人在放內便問:「袁黎容,羅盼盼她們還沒有回來嗎?好像她們的舞房是離咱們寢房最近的呀。」
袁黎容剛剛在埋頭看書,聽賀玉問便抬頭回:「哦,她們倆剛剛回來了,練了舞身上起了汗,先去洗漱了。」
袁黎容看賀玉有些興奮的樣子又笑著問賀玉:「你去學器樂怎麼樣,看來好像還挺開心的。」賀玉點點頭:「是呀,還挺好玩兒的,不過我那個竹塤吹出來的聲音,老是有些怪怪的。」
袁黎容把手中拿著的書放下:「嗯,那你好好練練,到時候也吹給我們幾個聽聽。」賀玉高興的回到:「那當然沒問題,你就等著我吹給你們聽吧。」
賀玉說完走到衣櫃前,取出些衣物放到床上包好。轉頭對袁黎容說:「你洗漱了嗎?我也覺得有些熱,想去洗漱了。你若還沒有去咱倆就一起吧。」
袁黎容也轉身打開衣櫃:「我還沒去呢,剛剛回來看了一會兒書。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好。」
袁黎容也拿好衣物后,和賀玉兩個人到寢房後面的洗漱房去了。在路上,正好碰到洗漱完回來的羅盼盼兩人。
羅盼盼拉住賀玉的手搖了搖:「你們倆洗漱完快回來,我給你們講一講我們今天舞房的事兒。」賀玉好奇的問:「你們舞房有什麼事兒呀,你說唄!」
羅盼盼放開賀玉的手,推著她的背往前走:「趕快去洗漱完了回來我再跟你們講。」賀玉被羅盼盼推著往前走:「哎呀,好啦好啦你別推了,我自己走。我洗漱完了你在跟我講啊。」
然後羅盼盼便放下推著賀玉背的手:「嗯嗯,你快去吧。」然後轉頭拉著高珍美走回寢房了。
賀玉一邊往前走一邊和旁邊袁黎容說:「你說羅盼盼要跟我們講什麼事兒。」
袁黎容想了想:「好像是楊蕊兒吧,不過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事情。洗漱完了回去聽羅盼盼講吧,她應該挺清楚的,楊蕊兒今天和羅盼盼高珍美一個舞房。」
賀玉聽了點點頭:「哦……又是楊蕊兒,那我們快點洗完回去聽羅盼盼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賀玉和袁黎容洗漱完回到寢房后,羅盼盼就將門關上了。
開始八卦起來:「今日我和高珍美一起到舞房去,舞房裡的同學大多都是有一些舞蹈功底。然後夫子就教我們跳了一小段水袖舞,我們跳完夫子教那一小段就都停了下來。就剩楊蕊兒一個人還在那裡跳,她跳的確實很流暢也挺好看的。夫子看見了就說楊蕊兒跳的很好呀什麼的,正在誇楊蕊兒呢,旁邊一個小姑娘就高聲說楊蕊兒的娘原來是舞娘是賤籍。楊蕊兒當時就氣哭了,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賀玉聽了有些皺眉說:「怎麼能那樣說別人的娘呢,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高珍美這是開口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樣說是不對,但她說的也沒有錯,楊蕊兒的娘以前的確是個舞娘。是楊將軍不顧家裡反對,給楊蕊兒的娘贖了身娶回來的。」
賀玉驚訝的問:「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高珍美又繼續說:「楊將軍和楊蕊兒的娘小時候就認識,家裡給他們訂了親。但是楊蕊兒的外公被陷害,株連了楊蕊兒的娘也被貶成了舞娘。楊將軍先是將楊蕊兒的娘贖身娶了回來,還幫楊蕊兒的外公平了凡洗清了冤屈。那時京城裡眾人都說楊將軍重情重義。聖上見自己將楊蕊兒的外公錯殺便補償楊蕊兒的娘,給她娘賜了個誥命。於是京城裡的人一方面忌憚楊將軍威名,一方面見聖上都補償楊蕊兒的娘。恐再議論這件事惹聖上不快,便都閉口不談了。」
賀玉聽高珍美聽完這一大段話點點頭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說楊蕊兒的娘是舞娘的那人真是太不應該了。楊蕊兒的娘以前多可憐啊。」
羅盼盼和袁黎容對賀玉說:「其實京城裡好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只是都不說而已。」
賀玉聽羅盼盼和袁黎容說完點頭:「所以其實像羅盼盼家這樣在朝為官的,還是最好不要去說楊蕊兒家的事情,免得影響仕途。」
羅盼盼點點頭:「對啊,今天那個說楊蕊兒的人,她們家裡人肯定要來跟楊蕊兒道歉的。」
逐日書院里不知怎麼的,眾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議論紛紛。
說楊將軍一定會去找那家人討個說法,因為人盡皆知他極其寵愛他的小女兒楊蕊兒。
雖然易晨不喜歡打聽這些八卦,但耐不住寢房裡的幾人都在說這件事情,所以易晨也清楚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易晨知道這件事情只在寢房裡議論這件事情時說了一句話:「那楊將軍對楊蕊兒的娘,確實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易晨寢房裡三人點點頭:「眾人也都是這麼說的,楊將軍確實重情重義。」
易晨心裡卻在想,我和玉兒也訂了親,我以後會對玉兒很好很好就像我爹對我娘一樣。
如果玉兒家裡也發生了什麼變故,那我一定也不會放棄玉兒的,我會一直和玉兒在一起的。想著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