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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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蠡一看,情況不對,這這這是傳說中的仗勢欺人啊?

「你們,冷靜!冷靜點啊!這個,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陶蠡連忙拉住其中一個店員,回頭看向掌柜,「我不當了行不行?你把墜子還我吧!」

「呵,你的墜子?這裡哪有什麼墜子?」當鋪老闆本來看陶蠡一個臉生姑娘家拿著貼身的首飾來當鋪就猜到她肯定是沒什麼別的依靠猜她估計是個外鄉人,如今看陶蠡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就更加放心的要吃下這個白斬雞。

「你……」陶蠡驚呆,旁邊的長衫書生更是怒不可遏。

於是,一陣毫無懸念的武力PK之後,陶蠡連同正義書生一併狼狽的的被趕了出來。

書生被趕出來時還有不忿,大有在衝上去跟惡勢力拚命的架勢。陶蠡見這陣勢,來不及痛惜自己身上最後的家當,就把書生拉住。

「就算我們兩個一起也打不過他們三個,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還是走吧。」

書生被陶蠡拉著還有些不甘,不過卻沒有剛才那麼情緒激動。看到陶蠡的雙手還抓在自己的手臂上,臉上一紅,乾咳了一聲。

「呃……」真純潔啊,陶蠡沒想到這書生尷尬成這樣,緩緩收回手,別說看漢子臉紅的樣子還……還是有點欲罷不能。

「小姐,這個,」書生短暫的尷尬之後,一抱拳做了個請罪的樣子,又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是我害的小姐丟了珍貴之物,這個是我爹傳給我的,可能不急姑娘的墜子珍貴,但我希望可以彌補一下,還請收下。」

陶蠡接了書生的玉佩,這個玉佩可比自己的墜子大了好多,坦白說,她還真沒看出來自己那個墜子有什麼了不得的,竟然讓這個書生把自己親爹給的東西都賠來了。

書生看陶蠡收下了玉佩,又作了一楫,道,「既然如此,小生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書生說話的時候,陶蠡卻一眨不眨的仔細的打量著他。

雖然個頭不矮,但是身形偏瘦,雖然穿著寒酸,不過眉目清明,陶蠡瞅到書生身上還有兩個簡陋的補丁,就連陶蠡這樣的眼神都看得出來這這個補補丁的人手藝不怎麼樣。

書生手舉了半天卻不見對方回應,以為這位姑娘沒有聽清便又告辭了一遍。

可惜陶蠡依舊沒有回應,她現在在琢磨一個大問題。

關於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書生的問題。

其實陶蠡是看中了這書生老實又有正義感,雖然舉手投足有種迂腐書生的味道但也很君子之范啊。

反正自己現在也一無所有,不然厚著臉皮要是能在書生家「借宿」兩天也是好的。再說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弱不禁風,萬一相處不好,打起架自己還不一定會吃虧。

陶蠡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看這書生的摸樣更是越看越順眼。

只是人家書生看這個默不作聲的姑娘瞪著大眼卟啉卟啉的看著自己感覺就有點不同了……這姑娘莫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這樣一想,書生猶豫了一會道,「既然姑娘沒什麼話說,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書生無論走哪,後面的都有一個笑眯眯的姑娘在後面跟著,你問她她也不說話,趕也趕不走,最後書生只好在拐過一條街后迅速的跑了很久才放心的回頭張望……

終於還是甩掉了。

呼了口氣,書生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於心不忍,那姑娘看起來孤苦無依又身無分文,也許那姑娘是有什麼那言之隱或者……自己就這麼棄之不理,實在有違君子之道。這種負罪感一直到推開青館的後門時陡然變成一種無奈和諷刺。

自己家境一窮二白,自己每月還要偷偷摸摸的來離家較遠青館唱個龍套也才勉強維持生計。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資格同情別人?

「四郎?你今天來晚了,趕緊過來上妝!」館主看到書生連忙衝過來叮囑,「今天來了大人物,你這個半吊子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到時候連累我們一班子。」

「是是,我會仔細的!」四郎聽了連連點頭。

「哎,要不是樓里缺人手我還真不想讓你上。」館主一邊擔憂一邊又陸陸續續的叮囑了其他人。

「呵,要不是館主長得魁梧,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裝了。」平時與四郎較好的許生偷偷在四郎耳邊小聲低估。

四郎轉臉有些不滿的看了許生一眼,正要說什麼。只見那許生一臉小生怕怕的樣子,擺手道:「好好好,我知錯,知錯!」

四郎無奈,又不好再說什麼,雖然他也得館主有些婆婆媽媽,但是自己來到青館,一直以來也受了館主許多恩惠,更遑論於背後議人之長短。

「誒,對了,四郎。你真名叫什麼?」剛剛躲過說教的許生又來絮叨了,「我知道四郎是你的戲名,你的真名呢?」

四郎聽到這話一愣,看許生好奇的樣子,支支吾吾道:我,我……這個也不重要……」

四郎選了這麼個離家遠的青館就是怕認識的人見到自己,如今被人問真名他自然是萬分不想提起。

這個世道,戲子的身份低下,很多人唱戲都不以真名示人,不過這卻不是四郎不願說的原因,只是自己沒有辦法重振家業,報出名字怕有辱自己父親的名聲。只是如果不說……

「還慢慢吞吞的,一個個快點,準備開始了!」

好在正在四郎正猶豫時,館主又進來催促,四郎一邊趕緊的換上戲服,一邊感慨館主果然是自己的恩人。

這一曲唱的是《西廂記》,這是青館的看家譜子,唱戲的角兒也個個是小有名氣,看來今天聽戲的人果然來頭不小,竟然讓館主如此下心思。

其實曲從頭到尾,四郎都只負責拉二胡而已。四郎邊拉邊聽著一句句婉轉細膩的曲詞。

「西廂人去心悲愴

從此後好夫妻天各一方

奔長安路迢迢雲水蒼茫

孤零零一個人好不凄涼

日用餐誰為你端茶捧飯

夜宿店誰為你展被鋪床

衣破舊誰為你縫洗補漿

染病姜誰為你煎藥熬湯

妻不能前後照應魂隨君往

行難伴影相隨不離君身旁

夜讀書燈花爆是妻挑亮

宣窗外秋風咽是妻訴衷腸

馬屯屯古道上柳枝拂面

是妻我縷縷青絲扶張郎

到京地見枝頭桃花綻放

是妻我展笑顏伴君進科場

魂隨郎君長安往

人在蕭寺我不不凄涼

妝台舊簡慰離腸

西廂人去夢猶香

夢猶香情難忘」

夢猶香情難忘……四郎聽這樣的動聽的歌聲卻無法靜心欣賞,因為,他竟然看到剛才被他甩掉的姑娘此時竟然就在台下四下張望!

簡直,簡直!!

四郎剛剛發現的一瞬間差點把琴弦拉斷,還好還好,冷靜如斯冷靜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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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里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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