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眠之夜
從酷飲走出,已經臨近深夜,安雅喝的有些半醉,有些放心不下一直跟著她走到接頭,谷宇他們也說有事已經走了,只剩下剛才與我唱歌的韶尋默默的走在我的身後,一言不發。
安雅瞟了一眼,便拿起電話打通了她丈夫李奕:「老公,今天夕夕回來,聚會晚了些。」又接著說道:「老公~這裡黑乎乎的,還有點冷,你捨得我這麼凍著嗎?要不,你來夜市這邊接我吧!我在這裡等你!」
說罷,安雅笑著看了我一眼,在我耳邊輕聲微語到:「我走了,你們慢慢聊。你可別辜負我。」
看著安雅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她安全的被她老公接走,我才有了些許安心。
和韶尋有些尷尬的走在路邊,身上不禁的也打了一陣寒顫,打了個噴嚏。唉!安雅可走了,我怎麼辦?留這麼一個死木頭在我身邊,還在這裡讓我吹涼風,沒他我怕是要都回去了。
忽然,肩頭有輕微重物落下,目光輕輕一側,看到韶尋將他的外套脫下,披在了我的身上。
韶尋說道:「有些冷了,天氣也有些陰潮,怕是馬上要下雨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我連忙擺手說著:「不!不!太麻煩你了,我家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不是說馬上要下雨了?」說著,將外套從身上拿下,說著:「外套你快穿上吧,淋濕了會生病的。」
韶尋嘴角輕輕一勾,眼神愈發深邃,不禁讓我害羞的低下頭去,只見韶尋在說話間,又將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說著:「倘若你生病,又怎麼去照顧你的病人呢?還是穿上吧!」
韶尋看著我身側,指了指,又復說道:「車在那邊,等我。」
我剛要拒絕,韶尋便機會也不給的轉身。罷了,罷了。總之現在天空零零散散的已經在飄雨了,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他若敢對我作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跳車便是。
看著韶尋的車,總覺得哪裡奇奇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車子的顏色不似尋常寶馬高貴,卻是暗暗的透著些過分的漆黑。
坐在副駕駛座,手緊緊握著安全帶,頓時車裡的氣氛尷尬極了,想一塊南極超冷的冰塊放在懷裡一般,坐也不是,伸手也不是,總之作什麼都不合時宜。
韶尋將車子開的愈發的慢了,說是想與我多聊聊。可笑,現在我恨不得立馬下車,要不是看在安雅的面子上,外帶這裡出奇的一輛車都沒有,怎麼會在你車上做這麼久?
韶尋開口說道:「現在可以介紹一下你了嗎?」
我回答道:「剛才,不是在酷飲介紹過了嗎?怎麼?你沒聽清楚嗎?」
韶尋邪魅的一笑,只聽得:「哎呀!我還真是沒聽清楚,所以你就給我......一個人在介紹一下唄?」
聽著韶尋說話不著調的語氣,下意識的給了他一巴掌,有些生氣的說著:「我......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孩,像你這種集團總裁,還是別打我這種土丫頭的主意了。」
說罷,韶尋猛然的踩了一腳急剎車,有安全帶作用,我只是向前傾了一下,韶尋臉色微變,淺淺的深呼吸說道:「你怎麼直到我是集團總裁的?」
我微微扶額,輕蔑的看著他嘴角勾了勾,說道:「在我剛才把你的外套從我肩上脫下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你的西服外套是阿瑪尼最新限量版,鞋也是時下奢飾品中不可多得精品,能有這樣的穿戴,不是集團總裁就是暴發戶的土二代!」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他的名字:韶尋!韶尋這個名字我記得我在那篇報道上看到過,依稀記得上面是說他是鋒雲集團的現任總裁,起初還有疑慮,不過現在從他的穿戴,完完全全的打消了我的疑慮。同時,這也是我發自內心排斥他的原因。
韶尋聽完后,只是出聲大笑了幾下,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還是一直讓我在此重新介紹自己。
我便看著車窗外,親聲說道:「我叫顏夕夕,今年虛歲二十一,是藍天醫院急診科的護士,我家就在前面一拐彎,還有要問的嗎?」
韶尋話趕話的接著說道:「有!你的電話號碼!」
我沒有在理他,只是在他的手機上胡亂輸了一個號碼,便丟到一旁。
雨停下了,車子也到達了目的地,再關上車門的一剎那,韶尋對著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了!左右是他送我回來的,還是要謝一聲的。
當我轉過身,卻發現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才短短的一剎那,韶尋的車子便沒了蹤影,我才剛剛轉過身而已,他就不見了。短短几秒鐘連汽車尾燈都看不到,甚至是在不知不覺間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也不見了。
算了,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和我有什麼關係?總之今天之後,在見著他怕是難咯!
「啊!怎麼可以!居然停電?我這潮的不得了衣服怎麼辦?」無線沮喪的關上門,慢慢走著,將包外套一些零散的東西一把扔到沙發上,摸著進了卧室。
因為身上的衣服都潮潮的,便脫了衣服連睡衣都沒換就匆匆躺下了。
睡不著啊!睡不著!今天這是怎麼了?總覺得有人站在背後似的,陰森森的。不會的!想必是今天精神太緊張的緣故吧!停電了,熱水器總該是好得吧?曬了一天了,不信沒有半點熱水!
於是,我又摸著黑慢慢挪向了衛生間,打開開關,熱水順勢從浴頭花灑上灑了下來。
咚......
「誰?」連忙一把關了開關,靜靜聽著門外。
聽了半響,什麼都沒聽到,才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深呼了一口氣,摸著將水龍頭打開,這次的水有些粘乎乎的,溫度也沒有那般的熱,那感覺就像是人的體溫一樣,那水慢慢的從額頭滑落到嘴角、鼻尖,一股濃重血腥味直達腦門,帶著鹹味的嘴角,將胃內所有容物盡數吐在了馬桶上。
那種感覺在這一刻更覺得清晰了些,甚至是感覺到我背後有一雙手或者一雙腿正緊緊挨著我。我的家裡怎麼會有別人?
此時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催動下,便什麼也不管不顧的奔向卧室,用被子蒙著頭不敢露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