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後有鬼
安雅為什麼會說韶尋已經死了呢?他昨晚不是還好好地嗎?
安雅說完便低著頭吃著海諾總來的飯,她這一句話讓我以為又是捉弄我的惡作劇,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想著好好地一個人怎麼會死呢?
下午上班時分,海諾準時的又跟在了我的身後,我拿起庫房的鑰匙遞給他說:「護理班在下午是必須做午間護理的,你拿著鑰匙去庫房把車推出來,在抱上幾套床單被罩,這是你每天的必修課!」
「好嘞!」海諾應聲而去。
午間護理,走到十二號留觀室時,看到林悅十分焦慮的躺在床上,床旁的老婦人耷拉著臉看著窗外,想必她就是林悅的婆婆了。
說著話走到床旁,看了看心電監護,溫柔和緩的說道:「林悅,你的各項指標正常,只不過要樂觀些,不然你肚子里寶寶就要跟著你難過了!」
林悅摸了摸肚子,哀聲嘆氣道:「我的指標正常能怎麼樣?我要的我的孩子一切正常!」林悅忽然拉著我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說著:「護士,我的手術安排好了沒有?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還沒到這世界上看上一看呢?護士,一定要幫幫我!」
我在林悅肩膀上拍了拍,說了些讓她安心的話,昨晚護理便出門了。
看到她的婆婆如此這般待她,果真讓人心涼。只是,從她進急診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的丈夫。一個妻子懷胎十月抱恙住院,丈夫卻無動於衷,都不來瞧上一眼,那該是多麼無情,唉!
臨近下班時,才終於閑了些。海諾給我接了杯熱水,遞到我的面前,說道:「老師,喝點水吧!女人可是要多喝水才會好看。」
我只是淡淡的接過他遞來水,看了他一眼回應道:「男人太花言巧語是會被揍得!」說罷,不屑地走開,但又對他囑咐道:「快下班了,去輸液室看一下,順便打掃了。」
傍晚,一切收拾好后,我與安雅和海諾一起結伴走出急診樓。
唉!安雅和她老公結婚一年多了,他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雖然安雅的老公也是急診科大夫,但他每每下班無論多早,即便是下了夜班,也會不辭辛苦的來接她,將她視為掌中寶,真是讓人羨慕極了。
看著安雅和她老公離去的背影,心裡由衷的為安雅開心和一絲絲的羨慕嫉妒。我若是將來能有向他這般的老公,那該多好呀!
這一刻,我如往常般在公交站台等車,海諾也在這裡等了許久。他......不會也在等三路公交吧?
我上前問道:「海諾,你也做三路公交嗎?」
海諾看著我,眼神中有著不一樣的光芒,看的我有些不舒服:「是啊,三路!正好,可以送你回去。」海諾側目又復說道:「哎,快看,三路來了!」
海諾在車還未停穩,便一躍到車門前,連忙交了錢在車上佔了個位置。等到我上車時,卻看到海諾在一旁站著的阿姨注視下,對我招著手,笑著說道:「快來,給你留了一個絕佳位置!」
我緊緊抓著包袋,有些尷尬在人群的注視中走到座位旁坐下,只聽得海諾又說道:「車上人多,這裡是開門風吹不著的地方,也是下車最方便的位置。」
我低著頭,說了句:「謝謝!下次不用這樣了。站一站也很好。」
海諾笑了笑,過了些許片刻,在無意間將我握在手中的手機抽走,存了一個號碼,后又很禮貌的還給我,這讓我對他沒有絲毫的好印象,倒像是一個不著調的登徒子。
海諾見我將他的手機號刪了,便笑著說道:「老師刪了沒關係,我有,就可以了!」海諾頓了頓又道:「老師,你的家應該到了,準備下車吧!」
我什麼都沒又說的下了車,在下車時,我實在是難以想象在今後的一年裡,要與他朝夕相伴會是什麼感覺?想想都是噩夢般的。
看著我住了很久的家,今天忽然有些害怕,感覺背後陰風陣陣,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立了起來,看樣子家裡還是沒有電,今晚只能摸黑了。
對了,家裡應該是有幾根蠟燭的,我去找找!
咚...咚...咚......
「誰呀!」
門外那人說道:「是我!聽安雅說你今天精神不太好,就來看看你。」
我回答道:「那謝謝你了!今天停電不方便,你還是回去吧!」
門外那人不死心又道:「下雨了,我沒有帶傘!」
這人?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說了不方便還要進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幹嘛!說罷,從抽屜里掏出一把剪子,背在身後給他開了門。
門后竟然是韶尋?他今天的眼神猶如那天一樣透著一股黑色的深沉,只是在此刻朦朧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愈發陰森。
我緊握著手裡的剪子,腦海里全是安雅今天中午說的話:「韶尋?你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這句話,不停地在腦海里旋轉。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略微低頭道:「我去給你拿傘!今天實在是不方便!抱歉!」
韶尋戲虐的說道:「雨一會兒便停了,不請我進去避避雨嗎?」
我無奈道:「就一會兒!雨停了馬上走!」
很快,在電視櫃中的抽屜里找到了蠟燭,也找到了一份報紙,沒多想便將它墊在了蠟燭地下,當燭火之光亮起,報紙上的信息讓我頓時打了個冷戰。
鋒雲集團總裁韶尋意外身死!!!
死因卻為吸收不明物體猝死???
對了!我之所以對韶尋這個名字熟悉,是因為這個報紙,那天看完無意間將它放在了抽屜里。如果報紙上的信息屬實,那麼......那麼現在坐在我身後的,豈不是......
不!不可能!報紙也有假的嘛!
如果,他真的是鬼,是沒有影子的。我想,不打草驚蛇他暫時是不會對我不利的,不然也不用這麼費心思了。抱著這唯一的希望和僥倖,若無其事的將蠟燭,用蠟油固定在茶几上,離韶尋很近,我看的很清楚,他的確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