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奇怪的客戶

李穎雪的話讓我和胖子剛伸進門的一條腿又縮了回來，胖子和我面面相覷，有點不太想往裡面走了。

其實這事兒在我心裡一直是個疙瘩，說白了，我和胖子就是個古玩的倒爺，要說對古玩玉器啥的，我們可能還比較了解，可要說是神神鬼鬼的事，我和胖子不僅不懂，更不想懂。

本來李穎雪可能是狐妖的事兒，已經讓我心裡打鼓了，我和胖子一直不願意說這事兒，也就是因為我和李穎雪莫名其妙的結了婚，至於她是人是妖的事情，我們都是放在心裡不去說罷了，這張紙還沒有戳破。

可是一旦進了這個門，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們要接觸的是我們完全不熟悉的領域，甚至是另外一個不熟悉的世界。

我和胖子心知肚明，但一隻腿都伸進去了，又縮回去，實在有傷面子，況且那隻小鬼的事情，還牽扯著我和胖子以及整個老家村兒里人的命運，要說讓我們放開徹底不管，我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胖子輕輕嘆了口氣，嘴裡又罵了一句，這才猶猶豫豫的進了門，我也跟了進去。

這個裡屋不大，倒是五臟俱全，各種生活用品面面俱到，根本想不到這會是琉璃廠88號這個大名鼎鼎的古玩鋪子的裡屋，倒像是個簡單的值班室。

點水依舊在咳，越來越頻繁，甚至已經影響到說話了。

他捂著嘴，指了指桌子旁的幾張椅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們三個人坐下，胖子開口說：「我說大兄弟，你這都病成這樣了，咋還工作呢？還有你說的什麼來不及了？」

點水緩了口氣說：「幾位，先別著急問問題，我先給您幾位看一樣東西，可能會引起不適，您幾位做好心理準備。」

胖子打哈哈說：「還引起不適，有啥不適的，老子大腸刺身都吃過了，還怕啥，來，啥東西？」

點水看我們都準備好了，才慢慢摘下手套，然後拽起了一截衣服，露出了左臂的胳膊給我們看。

我看了一眼，整個人立刻渾身一涼，瞬間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點水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石頭大小的凸起！

而且皮膚上的每一個凸起上，都有一張若隱若現的鬼臉！

我只看了一眼，密集恐懼症就要發作了，感覺渾身上下爬滿了小螞蟻，又麻又涼，難受的不行。

胖子的密集恐懼症比我更嚴重，看到點水的胳膊以後立刻「我草」了一大聲，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捂緊了口罩，又不敢大口喘氣，聲音很奇怪的說：「大…大兄弟，你這病，不傳…傳染吧？」

「你在養鬼？」

坐在我旁邊的李穎雪突然蹦出來了這麼一句，把我和胖子都嚇了一跳。

她看到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東西以後，沒有絲毫的反應，臉上依舊是冷若冰霜，反倒是問了這麼一句話。

點水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又點點頭：「我也不好說，這事兒比較複雜。」

「等會等會！」

胖子狠狠搓了搓臉：「這位兄弟，你先告訴我，我和你現在這樣近距離接觸，會不會變成你那樣？」

點水搖頭說：「你放心，我已經過了感染的階段了。」

「你沒多少日子了。」李穎雪說道。

點水苦笑說：「我知道，所以我沒了之前，必須把事情給你們說清楚，由你們繼續下去。」

「憑啥我們繼續？」胖子第一個反對說：「老子可不想變成你這個樣子。」

點水說：「你們不是一直在追查那隻小鬼？我可以告訴你們，那隻小鬼，的確是我們偷的，只不過很遺憾，我們沒有控制好它，出麻煩了。」

我想起李穎雪告訴過我的，那隻小鬼不是簡單的小鬼，而是一隻妖丹，如果出了事兒，那就是大事兒，最可怕的是，這會直接影響到我們三個人的命運！

我讓胖子別說話了，對點水說：「你慢慢說，從頭說，到底什麼事兒。」

點水又劇烈的咳了幾聲，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起身從背後的桌子上端來了一杯紅色的東西，剛準備喝，李穎雪說：「我建議你還是別喝了，沒什麼用，還那麼疼。」

點水沒有聽她的，而是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然後輕輕喝掉，眉上立刻湧出一股劇痛難忍的表情，大概持續了半分鐘，他才緩過來，苦笑對李穎雪說：「我還不想死，有點希望，總歸是要試試的，你覺得呢？」

李穎雪同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點水緩好之後，慢慢說：「接下來我說的事情，我們老闆有兩個要求，第一，你們要仔細聽，因為我不知道我還能說幾遍，可能這是最後一遍；第二，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只能存在於這個屋子裡，出了這個屋子，再沒有人能知道，各位可以答應嗎？」

胖子本想說什麼，但一看點水都這個模樣了，估計也懶得說了，就點頭說：「行吧，你趕緊說吧。」

點水嗯了一聲，把事情的來回從頭說了一遍。

琉璃廠88號，就像我前面所說的，是整個琉璃廠最邪性的一個鋪子，他們所做的，是一般古玩商人根本不敢玩的濕貨，基本上是屬於有價無市的情況，但是也造成了一個現象，那就是一旦出手一件濕貨，就足夠一個鋪子足足吃上五年都不止。

大概在兩個月前，也就是我被高利貸的人追的滿京城跑，準備回老家那段時間，琉璃廠88號接了個活兒。

這個活兒，按照點水的說法，他不能給我們講的太細，因為這個人，在京城的地位比較敏感，不太好說，他只能給我們說，對方的要求很簡答，需要一個妖丹。

至於這個妖丹是什麼樣的，要用作什麼用，對方統統沒說，這種事情對於88號是很好辦的，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人，也就是當初在村兒里，黎叔所說的那位高人。

高人反饋給88號，說在我們村兒有個妖丹，但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不過88號也不在意，因為客戶也沒有硬性的要求，所以88號給了那人一大筆錢，給他下了要求，那就是要弄到那顆妖丹，並且交給88號的接頭人。

然而我並不知道那個高人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又接了黎叔的活兒，完全和88號的活兒相矛盾，或許他在動小心思，想多掙點吧，這些我們已經不得而知了，因為他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還挺慘。

最後88號的接頭人，按照88號老闆的要求，在弄到妖丹之後就走了，可能他不知道，黎叔等人已經死了。

88號拿到在東西以後，按照慣例，濕貨是需要在鋪子裡面再處理一遍的，可是客戶方很著急，直接就把東西拿走了，而且付錢很痛快，點水說了個數字，我一陣興奮，這種天文數字我只在新聞上見過。

88號的老闆很高心，以為事情到這一步就算是了結了，自己掙了一大筆快錢，可是事情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用點水的話說，事情發生在妖丹送過去一周后，客戶突然來了人，說人出事了，但奇怪的是，對方並不肯說出了什麼事兒，甚至還派人威脅88號的老闆，必須讓他派出一個信任的人，親自接手這件事情，處理乾淨，否則就讓88號永遠消失在琉璃廠，88的老闆永遠消失在京城。

我感覺得出來，這位客戶肯定是京城手眼通天的人物，所以88的老闆根本不敢怠慢，馬上讓點水接手這事兒。

但點水接手這事兒以後，立刻就發現，事情很複雜，並不是簡單的小鬼惹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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