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恐怖的變異
點水接手這件事情之後，第一件事並不是著手調查，而是被客戶所迫，簽署了一份絕對保密的條約。
礙於條約內要求的原因，點水並不能向我們透露具體的合約內容，但他向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這位客戶的身份，的確是如我所猜測的一樣，十分的尊貴，所以點水警告我們，接下來如果我們處理這件事情，必須要全力以赴，這件事情如果搞不定，那麼我們也可以再也不用離開京城了。
礙於條約要求，點水並沒有告訴我們客戶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也沒有告訴我們他是怎麼處理的，因為他說至少從他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處理這事兒的方向是錯誤的，否則他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點水處理了好幾天依舊沒有進展之後，他原本想要前往西北找一位老先生，這位先生算得上是他的師傅，應該有能力處理這件事情，可是就在這個關頭，點水的身體出狀況了。
剛開始還只是一些奇癢難忍的小疙瘩，他也並沒有怎麼在意，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的疙瘩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癢，並且在疙瘩的上面，慢慢長出來了一些鬼臉一樣的東西。
點水雖然並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出事兒了。
點水一邊積極聯繫著西北的師傅，一邊馬上開始了自救計劃，他先是通過航空公司的朋友，獲取到了我和胖子一行人回京的具體時間，然後又告訴高利貸的人，以及在琉璃廠放出狠話，不許任何人進我的貨，想徹底切斷我的後路。
不得不說點水這人想事情還是非常縝密的，他甚至不惜用別的生命，來把我逼入絕境，讓我們不得不和他合作。
但就在點水處理好這一切之後，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生了可怕的變化，身體上任何可以見到的地方，都開始起那種疙瘩，每天夜裡他都奇癢難忍，不得不睡在穀物堆裡面，這樣才能安穩的睡幾個小時。
點水知道憑自己的力量無法處理這件事之後，馬上給88號的老闆彙報了此事兒，這老闆還算神通廣大，立刻找到了京城裡面有名的幾個人，那幾人的名字我都聽說過，但一直沒有見到過真人，都是京城大名鼎鼎的人物。
經過這些專家的「會診」，他們給點水開了一種葯，也就是剛才他喝的那個，並且給88號的老闆說明了情況，那就是點水基本上已經無藥可救，要準備後事了。
88號的老闆也算是人道，給了點水一大筆錢，還給他家人，孩子安排了後面的事情，但他有個條件，那就是無論生死，點水必須把這件事處理好。
後事安穩了，點水也就放心了，前幾次我們來見他的時候，他的身上其實已經布滿了那種疙瘩，只不過還沒有擴散到臉和手上而已，現在點水已經覺得視力慢慢不行，他仔細看過眼睛，連眼珠上都已經開始長那東西了，說明已經開始往大腦上擴散，離走的時候不遠了。
點水平靜的說完了這些話，就好像這些事兒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
他的那種平靜讓我感覺到可怕，特別是想起幾天前他見我和胖子時候的那種從容和冷靜，我很難想象他當時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胖子也覺得不可思議，幾次想張嘴說一些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才憋出來一句：「兄弟，你太牛逼了，老子沒上過學，不會說漂亮話，但你是真牛逼，我能想到形容你的詞就是牛逼！你太能忍了！」
點水苦笑說：「這沒什麼，畢竟活在這世界上，比這難忍的事多了，不是嗎？」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身上的恐怖變異，他平靜的樣子甚至會讓我覺得剛才他說的所有都是假的，裝出來的。
「他身上，這些是什麼？」我試探性的問李穎雪，其實心裡並沒有期望她能回答我。
「獵魂，」李穎雪還是回答了我：「那個小鬼，或者說那顆妖丹，正在獵他的魂，等到他的魂獵完之後，就會跳到別的人身上，就像是感冒傳染一樣，沒有特定目標，沒有特定規律，只要和他近距離接觸的，就會被妖丹選成下一個目標。」
她的話說的我和胖子都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屁股，點水苦笑說：「兩位不必擔心，剛才我喝的那個東西，有兩個功效，第一個是盡量延緩我的魂魄被小鬼吸完的速度，另外還有一個功效，就是會讓引導小鬼回到他的上一個目標身上。」
「也就是你們的客戶！」李穎雪突然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上一個目標都還沒有死亡，為什麼小鬼會突然降臨到你身上？」
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從點水敘述的過程中，我清楚地知道他的客戶一定和他處於一樣的狀況中，但是並沒有死，否則琉璃廠88號這個傳奇早就消失了，但按照李穎雪所說，小鬼一定是吸完了這個目標的魂魄，才會跳到下一個目標的身上，所以矛盾點就出現了，為什麼小鬼會降臨到點水的身上？
難不成是因為…
我不敢往下再想了，經商這麼多年，我雖然見過壞人，並且是各種各樣的壞人，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為了救，甚至算不上救，只是延緩一個人的死亡，居然會犧牲另外一個人的生命。
或許點水上在自己身體出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自己可能只是客戶為了延緩自己死亡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胖子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眼神中不知道是敬佩還是同情，嘆口氣說：「兄弟，你真不容易。」
點水的表情依舊平靜：「大家都不容易，行了，另外我要提醒你們一點，不要步入了我的後塵，在我走了之後，你們接手這件事情時，千萬注意，不要中招，成了下一個替代品。」
我點點頭，可胖子還是過意不去問道：「兄弟，你們這88號老闆是誰？不讓讓我們見見他，不說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就光說我們要接你的班了，是不是得見見你們老闆，溝通一下這個事情？」
我覺得也是有必要的，畢竟從某方面來說，我們現在都是給88號老闆打工的人，哪有打工仔不知道老闆是誰的。
可沒想到的是點水卻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我們老闆不可能見你們。」
「為什麼？」我問他。
他苦笑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必須置身事外，最壞的情況，他可能會賣了你們，自己跑路，這都有可能，取決於事情後面的發展情況。」
「我草，這什麼鬼老闆？」胖子詫異道：「這特娘的也太無情了，我們可是給他賣命的！」
點水笑說：「誰不是呢？不過，你們有的選嗎？」
點水這人雖然說話無情，但他看事情十分透徹，他說的的確沒錯，無論88號老闆做什麼，我們的確沒有別的選擇。
胖子罵罵咧咧了一會兒說：「行，等到這事完了，我再好好會會你們老闆，看看到底是個啥樣兒的人。」
點水說：「那你見到他了可得告訴我，我都沒見過他呢！」
我和胖子同時驚訝到張嘴：「你都沒見過？」
點水點頭：「我們老闆的傳說，你們肯定聽說過一些事，他那麼神秘，真正見過他的人不多。」
我和胖子又陷入了沉默，點水遞給我們一張紙說：「你們拿著這個，上面的號碼，是老闆的，有需要可以聯繫他，下面的號碼，是客戶的，如果你們考慮清楚了，現在就可以給他打電話開始做事了。」
我拿過電話，糾結了一會兒，撥通了客戶的電話。
可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聽到對面那人的聲音，我就愣住了。
這人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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