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出發

說到這裡，我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胖子著急的問：「然後呢然後呢？」

我瞪了他一眼：「哪有然後了，我都說了，那是我聽過表叔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你就再也沒見過他？」胖子意外的問。

「廢話，見過的話那能叫最後一句話嗎？」我沒好氣的說。

胖子哎呦了一聲說：「牛逼，你們老陳家的人就是牛逼，一個個的脾氣這麼犟，我看別姓陳了，姓倔算了。」

「那這個東西呢？」李穎雪指著那些玩意兒問我。

我搖頭說：「那時候我反正沒在二叔家見過這些，這都是前幾年回村搬家時候才找出來的，我爺爺雖然把二叔趕走了，但那畢竟是他兒子，心裡也放不下，就說雖然人走了，但東西我們還得替他保存好，萬一那天他又回來了呢？結果，我爺爺和我爹走的時候，二叔根本沒有出現，所以我到現在都挺恨他的。」

「你爺爺圖個啥啊？」胖子撓頭問：「不就找了個媳婦兒嘛，就算你爺爺不喜歡，這事也可以慢慢商量嘛，總不至於為了不讓孩子結婚，直接把孩子趕出家門吧，這也太慘了。」

我撓頭說：「這些事情也是後來我知道的，我二嬸兒，就是那個女人，不是本村兒的，據說是我二叔有一回去村頭野墳時候，看到那女人全身破爛的暈到墳裡面了，就把她救回家了。」

胖子悄悄看了一眼李穎雪，想問什麼，但礙於李穎雪在旁邊，也沒好意思問。

我知道他好奇心強，就繼續說：「後來村裡人說她是個盜墓賊，在底下出事兒了，爬上來餓暈過去的，你也知道我們村兒對這種人的態度，所以才是人人喊打，我二叔也不知道看上她啥了，被迷的鬼迷心竅的，死活要和她結婚，這才把我爺爺氣的半死，說那女的不吉利，還不讓我接近她。」

「唉，這都啥年歲了，怎麼還這麼封建迷信呢？要我說，不管是地上工作者，還是地下工作者，總之咱們都是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為無產階級翻身而奮鬥嘛！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胖子拿起一塊餡餅塞到嘴裡：「不過我倒是覺得，你爺爺那麼討厭你二叔，可能和你三叔的夭折有關係。」

我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這事我爹不告訴我，我又不可能抓著我爺爺去問。」

胖子像想到了什麼，剛要開口，我電話響了，我一看，是煎餅的。

「來消息了！」

我把電話接起來，把公放打開說：「喂？煎餅？」

「你周圍有沒有人？」煎餅低聲問我。

我說：「沒人，你說吧，那事兒打聽的怎麼樣了？」

煎餅說：「老闆同意了，半個小時之後，有人去你鋪子門口接你們，你們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聽他的指揮，他會把你們帶去的。」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胖子興奮的站起來搓著手說：「嘿嘿，老子就說他肯定得同意，怎麼樣，咱們準備準備？」

我迷惑的看著他：「準備啥啊？」

胖子白了我一眼說：「要我說你就是平時不注意多學習，你說咱去乾的這事兒，可是大事兒，能這麼空著手就過去嗎？你等著，老子得去準備點東西。」

胖子說完就出去了，我問李穎雪：「你需要帶什麼嗎？」

她搖搖頭，又指著二叔留下的那些東西問我：「這上面的東西，你看得懂嗎？」

我搖頭：「怎麼可能，我這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哪能看的懂這些東西。」

但我感覺，李穎雪似乎很重視這些東西，但我又看不懂，沒法替她分擔這些。

她問完也不說話了，而是又把那些紙拿起來一一的看過去，似乎裡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想找出來似的。

我忍不住問她：「這個到底是什麼？」

她也搖頭：「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這東西很重要，似乎在哪見到過。」

我第一直覺就是她沒有說實話，但是在沒證據，再加上我也看不懂能東西，也就沒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胖子很快就回來了，推開門就喊：「老陳，快來幫老子拿東西。」

我一看，他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堆紙人啊，辟邪的福啊啥的，一箱一箱的往裡面搬呢。

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胖子，你拿這些東西過去，也不怕別人把你趕出去？你這是給人看病去了，還是給人送葬去了？」

胖子嘴一撇：「嘿，老子是去救人的，他管老子帶什麼東西，趕緊的，這些可都是好東西，辟邪的，別咱們過去，事兒還沒辦好，先中招了，可就完了，這都是我從老劉那裡弄的，花了好幾百呢！」

老劉就是琉璃廠里一個賣白事兒玩意兒的鋪子，有時候偶爾和我還有胖子一起喝喝酒。

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既然他覺得有用，那就帶上吧，我過去把東西搬進來，一看買的還挺全乎，白事兒東西都在，就差個花圈兒了。

我問胖子：「你咋不把花圈兒一起買了呢？等下咱們過去萬一正碰上人咽氣，你把這些東西往人家床前一擺，就當是隨了份子錢了。」

「呸呸呸！」胖子吐了好幾口唾沫說：「老子沒和你開玩笑，這都是老劉告訴我的，說是垂死的人，只要在他床邊上多燒幾個紙人，就能讓閻王爺以為自己把人帶走了，人就沒事兒了。」

「你他娘都是從哪聽來的歪理邪說，」我說：「老劉那張破嘴你也信。」

「你厲害，你厲害，」胖子不服氣地說：「你厲害你倒是出個主意啊，好歹老子還有點辦法，過去還能敷衍一下，你呢？總不能說自己是去慰問的吧？」

我倆鬥嘴斗的開心，一會就聽到門口響了長長一聲汽車喇叭的聲音。

胖子扭頭一看：「卧槽老陳，這陣勢，牛逼啊！」

我過去一看，鋪子門口居然整整齊齊的停放著三兩加長的林肯領航員越野車，而且一般的長出來很多，車長几乎都有六米多了，掛的還是黃牌照。

從頭車上下來一個人問我：「請問您是陳銘先生嗎？」

我點頭說正是，他說：「我是李建兵先生派來的，接您三位，請帶好東西，跟我上車吧？」

我和李穎雪都走出來，胖子抱著他的大包小包出來說：「坐哪輛啊？」

我們門口這會兒已經圍了一些人了，畢竟這麼又長又豪華的車，在琉璃廠可不常見，有人笑問：「陳老闆，又到哪發財吶？」

我笑著敷衍了一下，頭車上那人看著胖子拿的東西，臉色不太好看：「這位先生，您這些東西，不方便帶走吧？」

胖子一咧嘴：「怎麼不方便？這就是老子的傢伙事兒，沒這些東西，我可幹不了！」

那人最終還是點頭，說：「為了保密起見，麻煩您三位一人上一輛車，我們三台車會走不同的路線，把你們送到一起。」

胖子說：「你們這陣勢玩的夠大的，行，老陳，大妹子，那咱們那邊見！」

胖子搬著東西就上車了，我和李穎雪也一人上了一輛。

我一屁股坐上去，就有人遞上來黑色頭巾說：「麻煩您帶上這個。」

這也是老規矩了，我懂的，就聽他的，把頭巾帶上了，瞬間周圍全黑了下來。

車上路以後，剛開始我還能分辨出個方向，我們這台車大概是往西邊走的，但應該不是去西城，畢竟這麼高調的車，在人擠人的西城區惹眼了，但後來東轉西轉，我方向就迷糊了。

一路大概走了一個半小時，最終車才挺穩，有人把我的頭巾取下來說：「陳老闆，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