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六分之五

番外 六分之五

顧念頓時覺得了幾分的心滿意足,便也不推辭,坐去桌前吃飯了。

吃過了飯後,兩人便是坐了個面對面,一起寫著那些詩詞,雖然說依然是沒什麼意思,但是畢竟美人在面前,寫累了,抬頭也有秀色可餐,便也覺得時間好過了些。

不過好景不長,眼見著抄寫過了一大半了,卻聽著長命高聲道:「夫人!您來了啊!」

這句話就等同於示警了,顧念頓時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迅速的推著何平戈道:「我娘來了!」

何平戈動作也快,便要從門出去,顧念卻已經聽到了腳步聲過來,若是出門必然撞上,到時候只怕這代寫的事情是要曝光的,忙一把給何平戈拽了回來,給他推到了屋裡,道:「快快快,躲起來!」

何平戈也是沒有辦法,見著屋裡裝飾簡單避無可避的,只得進了衣櫃里。

顧母一推門,看見的正是顧念認認真真抄寫的樣子,她倒是也不打攪顧念,走上前去,將何平戈放在一邊的那堆紙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

「你這字……」顧念這句話一出口,便引得顧念的心都提了起來,顧母卻沒察覺什麼,反而是笑著贊道:「不錯。」

顧念鬆了一大口氣,看著事情似乎沒某破敗,忙奉承道:「都是娘您的基因好。」希望轉移自己娘的注意力

顧母雖有一女,可是因為保養的好,卻也是十分年輕,眉目顧盼之間,很是美麗,這會兒瞧著顧念,半嗔半怒的拿紙敲了一下顧念的頭:「好好的抄吧,明日我還是要考的。」

這句話說完,顧母便走了。

待得顧母的聲音徹底聽不到了,顧念才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道:「我打仗這麼多年,都沒寫過這麼多的字。」

何平戈也從衣櫃里出來,見著危情已過這才有了幾分說笑的意思:「可不是嗎,當初司令對於我的信,從來都是一個印章,就當做已閱了。」

何平戈這句話的促狹之意明顯,顧念轉頭看他正打算反駁一兩句呢,可看了何平戈這滿頭的汗水,卻是沒忍住的笑了。

到底還是弄完了,雖然說大部分的功勞都是何平戈的,但是顧念卻也累的不輕,就連做夢的時候,夢裡也都是在練字。

正是一團墨跡落在紙上,怎麼擦也擦不掉,眼看就要重寫,急的顧念不行的時候,卻聽見長命的聲音在耳邊輕聲:「小姐,夫人叫您起來背書了。」

顧念抬眼看了一眼長命,又翻了個身,上眼皮打下眼皮還是膠著的難以睜開,喃喃道:「我娘人呢?」

長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脆生生的回答顧念的問話道:「跟著何老闆去看戲了,走之前,讓我把您叫起來的。」

顧念有了那麼兩秒的安靜,接下來,便是有點憤怒的坐了起來:「你腦子裡是不是缺根弦?既然我娘都走了,你還那麼聽話做什麼?」

長命被她說的一臉無辜,卻也不敢辯駁,只好瞪著眼睛巴巴的看著她。

顧念也從心底生出了兩分無奈,只好給長命轟出去,自己抱著被子又睡下。

這一覺睡的可算是昏天地暗,舒服極了,顧念連飯菜都沒吃,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屋子裡的帘子遮的黑黑的,倒是十分方便的叫顧念睡到了自然醒。

帶了點倦意翻了個身,顧念暗中腹誹抄東西記東西這件事是在是太過於荼毒人的精神了,要不然憑著她,要是打仗打上一天,都不見得會這麼累。

揉了揉眼睛,顧念打算坐起來喝杯水再繼續睡,可是這才剛剛坐起來,就被黑暗裡的人嚇得差點去摸了枕邊的槍。

這還是那黑影一出聲,顧念才認出人來,頗為無奈的道:「我說娘啊,您這是打算幹什麼?」顧念迷迷糊糊的受了驚嚇,很是有一點的驚魂未定,這會兒拍著胸口抱怨道:「這好歹也就是我傻大膽兒,你要是換了別的人,這會兒指不定就嚇死了我跟你講。」

顧母哼了她一聲,這才點起了燈道:「你要是那麼個膽兒,以後就別說是我閨女。」說著,又將堆在床頭的一疊東西遞給了顧念道:「來,把這些換上。」

顧念這會兒懶得動,便也沒起身,只是皺著眉頭給面前那堆東西,很有一點嫌棄道:「這都啥玩意,滴里噹啷的。」

顧母啪的一下給顧念的手拍掉了,一邊跟自己的假小子閨女解釋道:「這是我按照我當年閨中那正經家小姑娘的衣服給你做的,你穿上試試。」

顧念也沒辦法,只得給那堆東西拎過來一個個的仔細看過:「這顏色……」顧念咧了一下嘴:「太娘了吧?」語氣裡面有些糾結猶豫

一句話氣的顧母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先笑一會兒:「費什麼話呢,你自己本來就是個小姑娘。」

顧念被懟的沒有話說了,只得拿起那堆東西,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照量。

前面的倒是都還好說,衣服裙子什麼的,顧念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走路,照葫蘆畫個瓢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她現在瞧見個足有半人高,底下還墜著鈴鐺的墜子,頓時有點不解起來:「這啥玩意??」

看著顧念的這副樣子,顧母很有點無奈的把這東西從她的手裡扯了過來,親自給顧念掛在了腰間,解釋道:「這個叫禁步,是掛在裙邊的。」

顧念百無聊賴的踹了一下那禁步,聽的那東西叮叮噹噹響了一通,道:「這有啥用?步子大點都能給人絆一個前趴子。」

顧母抬手拍了她一下,又是好笑的在她耳邊念叨起來:「你呀你呀,叫你好好看書你不肯,現在怎麼跟個大老粗似得?」

這麼說著,顧母又彎腰去把那東西整理好了,一邊整理一邊滿意的看著顧念這幅打扮解釋道:「這個東西自腰垂道腳,走路的時候,會隨裙擺而動,若是步伐過大的話,便有伶仃作響之聲,而他之所以叫禁步,便是叫你走路輕柔,不要叫它出了聲響。」心裏面想著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兒

顧念很是有一點嗤之以鼻,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嘴:「跟貓似得,哪有一點氣勢。」

這句話一出口,立馬贏得了顧母的一個瞪視,顧念瞬間便慫了道:「行行行,您老說的對。」

只不過顧母這還沒有滿意多久,就又惱怒了去拍顧念:「你說誰老呢?」

顧念當然不肯認了,忙笑著就閃開了。

何平戈一進門,便被長命攔住了,一雙眼淚汪汪的看著:「何老闆,您可算是回來了。」

何平戈一驚,忙問道:「怎麼了?」

長命等不及慢慢說,一邊引著何平戈走,一邊道:「夫人給司令換上了束手束腳的衣服,還找了一雙小几寸的鞋叫司令穿,說是要叫司令走出一點弱柳扶風的感覺。」

何平戈一聽到這話,便不由的皺了眉頭:「這不是胡鬧呢嗎!」說著,就加快了腳步。

等到何平戈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念扶著石桌慢慢坐下,一身淑女極了的長裙,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只是口氣卻還是個兇巴巴的樣子,瞅著那幾個在周圍的丫頭氣道:「誰他娘的敢笑,這個月的工錢就都別要了。」

顧念雖然罵人罵的底氣十足,可是臉上卻有些白,何平戈心中擔心,便是什麼也顧不得的沖了上去:「司令!」他迅速的查看著顧念的狀況:「還好么?」

顧念對著何平戈笑了一下,嘩啦啦的踢開禁步,給他看那個好看但是不好穿的鞋子:「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好嗎?」

何平戈抿了一下唇,心裏面已經有一點不捨得了,他心疼看不過去只想著讓顧念擺脫這些胡鬧的過場:「伯母呢?」

顧念擺了擺手,似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她一路趕過來,身子有些發虛,這幾天又忙著改造我,這會兒有些中暑,我叫人扶了去休息了。」

不過話還沒說完,顧念便驚訝了起來:「你做什麼?」

原來卻是何平戈這時候也在顧念的對面坐下了,還將顧念的腳摟到了腿上,將鞋子脫了,輕輕的揉著。

顧念多少覺得有幾分的不適應,想把腳抽回來,奈何何平戈握的緊緊的,揉的又是實在舒服,顧念也只好老老實實的享受著了。

何平戈也笑著安她的心:「伯母不在,我們多少偷一會兒懶。」揉著揉著,又想起什麼似得:「長命,去將我鎮在井水裡的酸梅汁取出了,給伯母伯父送去一半,餘下的一半拿到這裡來。」

於是接下來的場景,就是顧念大爺似得等著何平戈按腳,手裡還端著一碗酸梅汁喝著,十分感嘆道:「哎,裹腳的舊俗本以為早就去了,沒想到我現在還能夠體驗上一會,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何平戈心裡也是奇怪,此刻便不由的問道:「司令這麼難過,怎麼不直接拒絕了?」

顧念搖了搖頭:「我娘很少對什麼事情這麼上心,我總不好擾了她的這份好心。」她低頭喝了一口酸梅汁,眉毛都舒坦的展開了:「再者說了,我若是不好好做的話,她真將其他的小姑娘許給你,可怎麼是好?」

她口中是故意在調戲何平戈的,一雙漂亮的眼睛靠近了何平戈,口中的氣涼涼的,還帶了一點酸梅汁的味道,落在何平戈的耳邊:「我這麼喜歡你,若是你娶了別人,我是必然會去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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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女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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