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套路
只見那牛甩甩尾巴，壓根就不理左巍手中的石頭，石頭上的鹽粒反倒被牛粗大的喘吹了個一乾二淨。
「小兄弟，沒養過牛吧。」有個婦女在嘲笑。
「小兄弟，我給你找個狗盆，牛也不能吃那麼多鹽。」
說罷，一名中年男人在走近自家門內，拿出一個小鐵盆，小鐵盆上裝了半盆水，左巍又抓了一把鹽放進水裡西施，由中年男人將小盆放到牛嘴邊，也是是主人的緣故，那隻牛並沒有排斥，不一會喝了個精光，還在用舌頭舔小鐵盆。
「怎麼樣，是不是正規的牲畜食鹽。」左巍問道。
那名中年男人從左巍敞開的口袋裡摸出幾個鹽粒，仔細掂量了許久，還沾了少許的鹽放在自己的嘴邊，確定是鹽沒錯。
「能不能便宜點，便宜點我買個四五十斤。」農村人哪家沒有個幾頭牲畜，一兩頭算是少的，按多了算，大戶幾十頭不等。
左巍實在為難的咂咂嘴：「大哥，我這進貨價都不低，你讓你兄弟賺個辛苦錢成不。」
其他人跟著附和：「你一個做生意的，腦子都精的很，你低點價，我們也買點，你肯定不會虧的。」
左巍嘆了口氣：「成，我今天還沒開張，在你們村就給你們個開張價，七毛八，我讓兩毛，你們也讓我賺一毛。」
「哪裡是賺一毛，我們這麼多人呢。」
……
對於大一點的村子，這點鹽真不算什麼，進村不動半步，就有人一傳十十傳百，招呼上街坊四鄰過來看看，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左巍手裡頭的那點鹽就空了。
最後，在村民們熱烈的目光中，富強拉著板車，左巍依依不捨的與村民揮手告別，約定下次來的時間。
在回去的路上，富強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肚子的疑問：「光哥，他們咋對你這麼熱情呢，我們每次做生意都是供著祖宗一樣供著，也不見得他們缺啥東西能想到我。」
「這你就不懂了，你那叫顧客就是上帝的辦法，我這叫，大家都是上帝的辦法，服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從他們的喜好出發，讓他們覺得原來你和他們一樣，第一個買鹽的大叔，你就要跟他聊牛，他家就是養牛的，說起牛來他跟你聊不完，聊不完就不會冷場，其他人再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腔，很容易融進他們的圈子裡。」
富強搖搖頭：「好像有點懂了，又好像不懂。」
「以後還長著呢，做生意有你學的。算我不收錢白教你的，想要東西賣得好，就要融入人家的圈子。」
富強鬧鬧後腦勺，還是不懂，但是心裡把這句話記下了。
「光哥，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幹嘛，我還沒賺錢呢。」
「你不是賺了錢嘛，賺了錢還不回去？」
「那外地老闆手裡頭不還有很多鹽，你想想把那些鹽折算成錢，得多少，我今天賺的才幾個子。」
「我說句實話，你就是貪心沒夠，你這一點鹽賣出去容易，他那可是一屋子鹽，你別砸手裡頭了。」
左巍拍拍富強的肩膀：「放心，賣不出去我也砸不到手裡。」
左巍回到縣城，第一時間與外地老闆聯繫，又要了一百塊錢的貨，去了一個新的村子，和上一個村子的套路一樣，那些鹽根本就是供不應求。
一天時間，左巍聯繫了外地老闆四五次，每次都要供貨，外地老闆有自己的生意要忙，雖然左巍然他賺到了錢，但是兩頭跑，實在太難受了。
在第四次要貨的時候，外地老闆忍不住道：「我說小兄弟呀，你的貨能不能一次性拿完，我這一趟一趟的跑過來，我要損失很多錢的呀。」
「我也是在沒辦法，我也不想跑，我本來就是過來考察考察的，試了試銷路，這不一打開就關不上了，我手裡又沒那麼多錢拿貨，人家那邊還在不停的要貨。」左巍為難道。
「你這要貨的怎麼一批一批的要，每次要的還不多，轉眼的工夫就能賣掉，你不會是警察吧。」
「我……」像嗎？
后兩個字沒說出口，外地老闆繼續說道：「看你也不像，油頭滑腦的。」
左巍無語了。
一天時間就在來來回回的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晚上富強整個人都累癱了，來回大部分體力活都是富強擔著，左巍雖然身體比剛重生過來的時候健壯了很多，可大強度的體力勞動還是吃不消的，何況是連富強這個健壯的農村漢子都能累的一動不想動。
腳不沾地的忙了一天，晚上睡覺自然香，第二天一大早，富強就起來了，只是說的話都是抱怨。
「左巍，你這是拿我當牲口用呢，我這腰也是酸的，背也是疼的，每個骨頭節沒有一處不疼的。」富強躺在床上抱怨道。
左巍這個小身板頗有體會這種感覺，走路腳都快抬不起來了。
「再堅持堅持，馬上就輕鬆了。」左巍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你幹啥去？」富強問。
「我下去打個電話，你一會下去找我，咱先去吃早飯。」
富強長長嘆了口氣：「這苦勞力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富強雖然這麼說，他腳下的步子可沒放慢，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他一步都不敢離左巍太遠，生怕找不到左巍了。
除了富強之外，在這個縣城裡一處樓房裡還有另一個人在唉聲嘆氣，那就是外地老闆。
一次也不多拿，就拿一百塊錢，明明賺了錢，按照商人的邏輯都會大批量的進貨拿貨，左巍可倒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次都拿一百塊錢的，害的外地商人來回跑個七八趟，在縣城裡的店都開不下去了，有哪個店隔倆小時關門一次的。
早上八點鐘，左巍與外地老闆商量好來到縣區民宅，外地老闆忍不住抱怨起來。
「小兄弟，你賺了也不少錢了吧，你多拿點不也省得少跑兩趟，你著一回一回的，不累嘛？」
「我也想多拿，經濟情況不允許，不是我吹，你這一院子的鹽，讓我跑一天，全給你解決掉。」
有了昨天的經驗，外地老闆信了左巍七八分：「你怎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