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循序漸進
「這生意之道，知道的人多了我還怎麼賺錢，如果你把這些鹽委託給我，除去成本，各拿一半誰也不吃虧，你是中間商，我是售貨方，你這些鹽不用我多說，從哪裡來的只有你自己知道，而我也不是傻子，老闆，你是精明人，只可惜你不是本地人，就這一條，就足夠你把這些鹽壓死在自己手裡頭。」左巍捅破這層窗戶紙，明裡見人好做生意。
外地老闆眼睛打量著左魏，左巍說的生意辦法對他來說值得做，他一個中間商，只要貨出了，空手拿了一筆錢，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這個叫左巍的人信得過嗎？
左巍看出外地商人的小心思：「這麼著，只要我們合作，我告訴你我是怎麼銷售出去的，咱把生意做到明面上，您要是不怕受累，您就跟著，我也不怕您學了去。」
從外地老闆無神的眼睛中看得出他在思考，他猶豫了，對左巍來說就相當於找到了突破口。
「老闆，你就別想了，成本給您，您還賺著錢，跑斷腿的活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您就在家坐坐喝喝茶，這茶就到您兜里了。」左巍笑道。
外地老闆還是不放心：「我先賣給你一百塊錢的鹽，我跟你走一趟，我看看你是怎麼把鹽賣出去的。」
這一次是三個人一起去賣，左巍故意選了一個幾百戶的大村子，從進村開始，就有人詢問左巍車上裝的是什麼，左巍又是一番賣弄嘴皮子的工夫，很快就有幾戶掏錢買了個幾十斤，還有人跑回家準備拿錢。
外地人心裡跟著樂開了花，幫忙稱鹽，小嘴也是個會說的。
「放心，都是好鹽，質量有保證，您慢點，注意點小孩子。」
村民看到外地人，跟看到大猩猩一樣，平日里都是左鄰右舍的親戚，最多見過縣裡來的人，對這個南方人好奇的不得了，尤其是口音：「我說大兄弟啊，聽你口音，你是南方哪裡的，我們村有個媳婦也是南方的。」
「我是南方湛州的，一個小地方，你們可能不知道。」外地老闆用著蹩腳的普通話回答道。
「湛州我知道，那地方出水果，聽說你們哪裡水果又大又紅。」
外地老闆擺擺手：「你說的那是蘋果吧，我們那邊有荔枝芭蕉，水果多了去了。」
「水果當飯吃。」有人接話道。
「是的哩，當年鬧飢荒，水果也是主要糧食哩。」
……
左巍看這個外地老闆聊得火熱，他這一板車的鹽就指望這個外地老闆了，外地老闆是個熱門人物，但是也要有個本地的人跟著，和外地人聊個天還行，真要是做生意，誰也不敢和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做生意，其實現實中的事實會告訴你，往往坑你最慘的人就是知根知底的人，跟不認識的人做生意，彼此沒有感情瓜葛，不會跟你來感情那一套，實事求是，該多少就是多少，不多一兩不少半斤，真正的聰明人不跟親近的人呢做生意。
左巍從人群中走出來，問道：「哥幾個，小賣點哪走啊？」
有人指指不遠處的一個小賣點：「那邊就是。」
左巍跟外地老闆和富強打了聲招呼，走到小賣點。
小賣店就是一個不大的小屋子，小屋裡擺滿了小零食小玩具，還有一個不大點的玻璃櫃，從手藝上看是村裡木匠做的，柜子上的玻璃都是釘子固定的。
小賣店裡是個年輕人，手裡擺弄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似乎是不響了，年輕人不知道怎麼弄。
左巍走進小賣店，主動說道：「你這收音機應該是內部零件老化了，再修也撐不了十天半個月，修的錢都夠買台新的了。」
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收音機，憨憨一笑：「我爸最喜歡聽收音機里唱戲的聲音，今天我兒子把它碰壞了，結果就不響了。你是哪家的親戚？」
村裡雖然人多，但是住了二十年，早就面熟了，一看人就知道是不是村裡人。
「不是誰家的親戚，我是來賣鹽的，畜生吃的鹽，你這有水嘛？給我來幾瓶。」左巍從兜里掏出錢。
「北冰洋行不行？」
「沒有礦泉水嘛？」
「我進礦泉水誰喝啊，喝沒味的水都在自己家的井水裡灌飽了。」
左巍點點頭：「也是。」
「你們喝完記得把瓶給我拿回來。」
左巍起開一瓶北冰洋，仰頭喝了大半瓶，這時候的北冰洋氣還沒有那麼足：「小哥，村長家怎麼走？」左巍問道。
那小哥指著一個方向：「往北走過兩條街，門口有一隻大狼狗的就是他家。」
「好嘞，謝了小哥，剩下這幾瓶北冰洋勞煩小哥給我送給那邊人群里一個外地人手裡，一聽口音就知道了。」左巍喝掉剩下的半瓶北冰洋，離開了小賣店。
順著小賣店小哥指引的方向，路過兩條街，經過一系列的打聽，左巍找到了村長家，門口有一個長寬一米的大鐵籠子，大鐵籠子里有一隻狼狗，狼狗面露兇相，肯定是咬過人，一般村裡人不管養什麼狗都習慣性的散養，還以大型狗為主，為的就是看家。
村長家銀色的大鐵門，敞開著小門，一條與沒門齊寬的水泥路眼神到房根下，水泥路兩邊，一側圍著豬圈與牛棚，一側種了菜，還設了個大型的雞籠，雞籠敞開著，幾隻雞有限的在院子里邁著小步子。
左巍站在院子里，朝屋內喊道：「請問這是村長家嘛？」
從嶄新的三間大瓦房探出兩個腦袋，一男一女中年人，隨後，男的腦袋消失，從屋內走到院子里。
「我是村長，你是？」男人一米七幾的個頭，身上灰色褲子，裡頭穿了個紅秋衣，外披了個黑色棉襖。
「您好，我是第一次來你們村，過來看看，想跟村長嘮嘮幾句磕。」
村長疑惑，但是農村人都是好客的：「先進去，外頭冷」
不怕你是壞人，街坊鄰居都是認識三四十年的鄰居，你要是辦壞事，恐怕連村長家的院子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