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太初
方澤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上官雲此時的強大,竟然有些超出他的想像。
看來聞人太虛的另部分傳承真的不容小覷。
「方澤,看到寶瓶上那些古字沒有,聖皇經並不是只有你一人能修鍊,我也能修鍊,只不過,我與你修鍊的方式不同罷了!」
上官雲緩緩升到空中,如神魔般俯視著方澤,然後雙手合印,舉到頭頂,與那寶瓶相互輝映。
「你修的是陽,我修的陰!陰代表著黑暗,能吞噬一切,包括光明!」
隨著上官雲的話,無窮的殺機在這一刻如洪水爆發,那寶瓶也散發著一股股極道的氣息。
方澤此時只覺得有一種猶如萬刀刮骨般的感覺,甚至渾身欲裂。
砰!
一道驕陽升起。
本來極暗的天色,此時艷陽高照起來。
不過,畫面卻有些詭異起來。
因為此時就像天地被分割為陰陽兩半。
一面是方澤這邊的驕陽,光芒四射。
另一面是上官雲那邊的黑色寶瓶,陰雲無邊。
這兩者之間,都在吞吐著一絲絲道的法則,互不相融,卻又相互輝映。
「方澤,想不到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已經讓你成長到了這種地步,怪不得這天下,都在傳聞,將迎來聖體時代!」
上官雲臉色無比陰沉道。
當初第一次見到方澤時,方澤的實力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道宮境,現在不止已經成為大能,而且這個大能還是不一般的大能。
甚至他現在有些後悔,如果早就方澤成長前下手,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不過當初他也是想讓方澤的修為再高點,然後再吞噬這個聖體,因為只有那樣才能達到他理想中的高度,卻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方澤的成長遠超他想像。
他其實早就踏進了大能之列,所以一直非常有信心,也一直在隱藏自己實力。
他沒想到方澤已然也是大能級了,而且這個大能正如他所說,還不大一般。
「上官峰主,陰確實能吞陽,但是你別忘了,陽也能吞陰,因為黑暗永遠戰勝不了光明!」
方澤這時負著手淡淡道。
「好,那就讓我們看看,今天到底是誰吞誰!」
上官雲哈哈一笑,然後臉色猛地一冷。
他頭頂的黑色寶瓶也越來越大。
他整個人突然融入到巨大的黑色寶瓶中,挾著毀滅之氣向方澤衝擊而來。
方澤臉色也微冷,手一擺,化身驕陽迎接而上。
轟!
轟轟!
這是一場驚天對決。
如果不是此地有著特殊陣法隱匿,足以驚天動地,震驚於世。
兩人對決之間,雖然有著無窮的能量波動在洶湧肆虐,但是那間草蘆依然沒有受損半分。
兩人在交鋒數次后,終於分開了。
上官雲退後數千丈之遠才堪堪停了下來。
穩住身形后,他目光陰沉,嘴角溢著一絲黑色的血跡。
而方澤也退後了數百丈。
雖然他比上官雲要退後得少得多,但他眼中沒有任何輕視之意。
畢竟,上官雲的得到傳承跟他同出一脈。
如果不是因為他融合了聖心,很可能今天根本不是上官雲的對手。
上官雲的可怕也終於讓他深刻體會到了。
「聖心!你還真是夠運氣的,居然連聖心都選擇了你!」
上官雲抹去嘴角的黑血,森然道。
然後他雙目一閉,渾身黑氣再次無盡翻湧起來。
黑色寶瓶上面的古字也閃爍了起來。
而且全都飛離了出來。
「我雖然沒能全部領會這些古字的奧義,但是,我可以做到,讓這些古字每一個都蘊含我的道!」
隨著他的話落,那些飛離出來的古字全都在他一念之間化作了黑色寶瓶,足足有一百零八座,散發著毀滅般的吞噬氣息。
方澤眉頭挑了一下。
因為這時,上官雲的氣息猛地再次強大了不少。
那一百零八座寶瓶如果放在外間,恐怕真的足以吞噬天地。
這上官雲的強大確實遠超他想像。
看來這也是上官雲最後的底牌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保留。
轟!
二十五道驕陽同時出現。
這也是方澤現在能展現的所有驕陽。
雖然數目上比上官雲的黑色寶瓶要少,但是威勢卻一點不弱於那些黑色寶瓶。
那些驕陽在隨著他的心念緩緩轉動,每轉動一下,黑色寶瓶就暗淡一個。
上官雲沉著臉,猛噴一口黑色之血在那些寶瓶之上。
那些已經暗淡了的寶瓶也再次散發出黑色的幽光。
整個天地一邊是黑色的吞噬之力,一邊是穿透黑暗的金色光芒。
兩道氣息互相吞噬,又互相融合,在那一刻,彷彿一切回到了開天闢地前,混沌初開,只有陰陽二氣在流動。
方澤身在其中,眼中突然露出奇異之芒。
與上官雲的這場對決,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道本源,道之陰陽本源。
陰能生陽,陽也能生陰,陰吞噬陽,陽也吞噬陰。
然後他把之前領會到的生死、真假、因果本源一一在腦海中演化。
互相結合,互相融合。
對於陰陽本源的領會也越來越深刻了。
隨著他的這番感悟越來越強烈,他呈現出來的驕陽有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每一個驕陽有一半竟然變成了黑色。
而在上官雲這一邊,黑色寶瓶已經開始減少,而且趨勢還在繼續。
即使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讓寶瓶的數量恢復了,也阻止不了寶瓶的減少。
上官雲震驚的看著方澤那邊的驕陽變成兩色。
竟一時,有些呆住了。
「太初,這是太初!」
他連連後退起來,滿臉驚駭,「他竟然演化出了太初,就連聞人太虛當年也沒有做到這一步,太初是天地創始之象,他怎麼能夠產生這種道?」
噗!
他也猛地一口黑中帶著紅色的血噴出。
隨著黑色寶瓶越來越少,他已經傷了本命。
隨著那口血的噴出,剩餘的黑色寶瓶也全都瓦解了。
上官雲披頭散髮,渾身衣物破爛不堪,踉踉蹌蹌,狼狽至極,但他眼中還帶著不甘。
「我為何會敗?敗的不該是我,我的吞噬之道應該是最強之道,能吞噬所有,為何我會敗?不止敗了,反而還成全了你的太初之道!」
他抬著頭,死死的盯著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