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見
「花缺月見過尊客!」花缺月抱拳回禮,言語沒有初時那般隨意。
看來這人好似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了,贏凡心裡一想,這人通過一點點信息,便能推斷出他的身份,想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心下想著,贏凡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細細端詳著四周站著的幾位少年郎。
西廠公只是只是靜靜站在三樓樓梯口,面上表情極為淡然,只是瞄了一眼眾人,便垂下眼瞼。
那些少年郎,此時心下卻是被震驚到了,按照花缺月所說,這看著極為普通的老人乃是一方大能,他們雖皆出自大勢力,但大能在他們的勢力中也是極少的,皆是老祖般的人物。
而這般人物,卻好似只是眼前少年的僕從,忠心耿耿,只是靜靜站在那裡。
他們對視了一眼,心中更是重視了幾分,這少年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族風範。只是無聲站立,便好似掌握的主場一般,這般天才的少年郎們心中竟有了些許緊張之意。
「兄台看著十分眼生,不知兄台從何處而來。」劍昊輕聲問道。
「貞德街後街崇仁路!」贏凡微微一笑,回答道。
文質彬彬的書生瞳孔極速擴大,好似想到了什麼,神態不覺見變得認真了起來。
「大家為何都要這般站著,難道我是豺狼虎豹嗎?把你嚇成這班呢?」贏凡打趣道。
「你比那些東西可怕多了!」書生暗自想到,不過他還是緩緩坐了下去。
「像公子這般瀟洒的人,豈會是那般東西可比的?」花缺月也是一笑說道。
「那就坐啊,都站著幹啥?弄的本少爺挺緊張的!」贏凡坐了下去。
其餘眾人也緩緩落座,唯有西廠公還站著,如入了龜息境一般,幾欲沒了聲息。
「廠公,你也坐下!」贏凡自是不會忘了廠公。
西廠公看了一眼贏凡,便也是坐下了,只是坐的地方離樓梯口很近。
「秦兄,你也準備去參加招試嗎?」紅袍少年問道。
「自然是了!」贏凡回道。
「秦兄,既然這般的話,到時我們倒是可以結伴同行了!」紅袍少年笑得極為燦爛。
「一同前往堯山之巔!」贏凡兀自一笑道。
「對了,我叫薛錢程,我父親是大秦鐵血侯薛麒麟!很高興認識你!」薛錢程爽朗一笑。
「鐵血侯?」贏凡自腦海中搜索這有關這位武侯的信息。鐵血侯,崛起於五十年前的天玄戰爭。
其率領鐵甲軍擊潰了三國聯軍,至此,威震天下,其為大秦十三大能之一,一身修為已達齊天造化。
聽到這裡,一直如老僧入定的長公抬頭看了一眼薛錢程,似是沒有想到他的好友居然有這麼不著調的兒子。
「您認識我父親?」紅袍少年察覺到西廠公好似在關注著自己,便抬頭問道。
「認識!」西廠公眼神縹緲,原本毫無情感的雙眼,內含戰意,回想起了往事,「唉,細數一下,自從五十年前的那次戰役之後,我們二人再未見過面了!」西廠公語氣中充滿了唏噓。
「您是大內第一高手,西廠公?」薛錢程驚呼道。
「哦?你父親曾提起過我?」西廠公眼眸閃動,似是有些驚詫的看著薛錢程。
「當然,家父經常提起您,說如果沒有您,當年那場戰爭定會輸得一敗塗地!」薛錢程眼眸閃動,其中崇拜之意極是濃重。
「哈哈!」西廠公笑了兩聲。「那場戰役歸根結底還是你父親指揮得當!」
一直極為淡定的書生驚詫的看著贏凡,他以為這位或許是皇家子弟,卻是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是當家太子殿下贏凡!
「草民杜書生拜見太子殿下!」
「草民劍昊拜見太子殿下!」
「草民花缺月拜見太子殿下!」
「草民徐良冰拜見太子殿下!」
「草民雷霆君拜見太子殿下!」
五人皆是齊齊長拜於地,面色恭敬,聲調尊崇,贏凡未發話,他們只是低著頭,未敢多說話。
贏凡只是坐著,但他身後所代表的勢力以及權勢,使他略顯單薄的身軀無限放大。
其身影似是到了九天之上,與諸天無上存在像重合,這便是大秦太子贏凡殿下!
「誒?」薛錢程略顯呆萌的看看贏凡,又瞅瞅長拜的五人,撓撓頭,一會之後,才反應了過來,「艾瑪!太子殿下?」
「草民薛錢程拜見太子殿下!」他亦是長拜於地,厚如城牆的臉皮此時居然罕見的紅了起來。
「哈哈,免禮吧!」贏見此狀況,也不介意,只是感覺此人挺有趣的,性格爽朗,毫不做作,有大將之風範。
「謝太子殿下!」六人齊聲說道,皆是站起身來。
「坐吧!」贏凡溫婉一笑,謙和有禮,如旭日春風,照亮眾人的心扉。
「殿下,不知您來此處是有何要是呢?」一向沒心沒肺的薛錢程率先問道。
這人,性格是真的爽快啊,贏凡心下一笑,輕聲說道,「聽宮人所說,這黃雀樓乃天下一大奇樓,孤前來瞻仰一番也是沒錯的!」
「哦,那殿下當是需要好好看!」薛錢程撓撓頭,看著四周,頓了一下方才說道,「這麼個破樓也沒什麼可看的啊!」
「你給我閉嘴!」杜書生伸手將薛錢程拉至身後,示意其速速閉嘴。
「殿下,這人嘴拙,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殿下不要怪罪於他!」杜書生溫婉一笑,兀自說道,言語大方卻是沒有畏懼於贏凡之威懾,坦言而行。
「孤自是不會怪罪於他,你們也不要這般疏遠孤,孤雖為太子,但孤也是與你們年歲相差不大的少年郎。」贏凡擺擺手,示意杜書生不要那般拘束。
聽到這般言語,那些原本有些拘束或者緊張的少年郎,此時亦都放下心去,皆是輕鬆了不少。
「孤又不是豺狼虎豹,你們為何如此懼怕於孤?」贏凡看著明顯鬆了口氣的眾人,心下也是嘆息了一聲,這便是古代啊,森嚴的等級制度。使當權者和平民之間始終有這一層隔膜。
這個隔膜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並不會變薄,而是會愈演愈厚,終止一發不可收拾。
保證不了溫飽的平民將會舉起手中的利刃去反對統治者們,得到他們想要的。
以他的身份,這輩子或許遇不到一個知心之人,他終究只能是那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俯瞰眾生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