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皇家的命
莫昭的話一出，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素梅橫了莫昭一眼，責備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嘴上有點兒把門的沒有？」
素雪則是憤憤不平道，「她那叫什麼排場？無非就是仗著太子，狐假虎威罷了，真以為沒有正妃，她就能作威作福了嗎？！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什麼德行！」
莫覃和莫昀則是陰著臉沒有說話。
素雪頓了頓，又說到，「什麼叫咱們郡主排場大？咱們郡主出門從來都只帶一兩個隨從，咱們郡主即便是行事張揚，那也是有針對性的！什麼時候看到咱們郡主對老百姓給過臉色瞧？」
「給老百姓臉色瞧？」周寧霄聽到這句話，皺緊了眉頭，「這又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上個月的事兒了，」莫昭接過了素雪的話頭，「上個月的時候，不是中秋嗎，這位側妃請旨來咱們府上用了午膳，下午出了府就要回宮的。這路還沒走到咱王府前面這條街的街口，這位又突發奇想的想要吃素芳齋的點心了，素芳齋嘛，郡主您也是知道的，最出名的就是雜豆酥，這玩意基本上不到晌午就賣完了，咱們這位側妃可是下午去的，當然就吃不上了呀。」
「然後呢？」
「然後，這位側妃就大發雷霆，讓人掀了素芳齋的攤子，還說讓素芳齋滾出京城，以後別在京城做雜豆酥了。」
「還有這事？」周寧霄的眉頭越皺越緊，「京城裡頭沒人議論嗎？為何我沒聽到風聲？」
「郡主上個月不知道也實屬正常，上個月您不是和莫昀去了京郊的林子裡頭訓練去了嘛，回來的時候，太子和皇后早就把這事兒給摁住了，郡主您上哪兒知道去。」莫昭說道。
周寧霄這才想起來，上個月中秋她陪著周寧珮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就直接收拾了東西和莫昀騎馬去了京郊的莊子，在那裡做了準備就鑽進林子了。
那時候是莫昀第一次要在林子里待十天以上，周寧霄到底是不放心，所以陪著一塊兒進了林子，自然是對京城發生的這些事一無所知。
「我記得，這素芳齋的老闆是租的咱們府上的鋪子？」周寧霄似乎還有點印象。
「是呀！」莫昭點頭，「但是這位側妃娘娘可不知道啊！這素芳齋是個夫妻檔，人家夫妻倆本就是逃荒來京城的，郡主應該還記得，林林總總一大家子人都在外頭風餐露宿，那時候郡主還小，跟著王爺從京郊的軍營回來給發現的，後來王爺心軟就將這個鋪子給了這一家子，起初的三年未收分文租子，一直到等到這雜豆酥的生意好起來，咱們現在每年也就收人家四兩銀子，畢竟上上下下也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
「你說這個我知道了，小老百姓，早起貪黑有點兒營生也不容易。這事兒你們怎麼解決的？」周寧霄點點頭。
「還能怎麼辦，人家畢竟是太子側妃，」莫昭的話說的陰陽怪氣，「後來我就自己做主免了老闆今年的租子，又幫他重新買了一些原料什麼的。」
「還不錯。」周寧霄讚許的點點頭，「咱們經營京城的這些個鋪子，也不是為了那點租子，反正能幫就幫一把了。」
「是，郡主，我們曉得的。」眾人都跟著點頭。
「不過，周寧珮這兩年倒是越來越過分了，她是把自己當太子正妃了嗎？」周寧霄沉著臉，臉色不是很好看。
「所以郡主，這次去參加賞菊宴，看到這位側妃娘娘，您還是繞著點兒好，免得禍及自身。」
「嘁，」踏進門的素蘭用鼻音表達了一下不屑，「咱們郡主會怕她嗎？頂天了不過是個妾，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咱們郡主可是皇上正經冊封的郡主，論身份地位，哪個不比她尊貴，怕她做什麼！」
「就是，」素雪也跟著說道，「而且，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大長公主最疼愛的就是咱們郡主了！那太子側妃即便是膽子再大，她敢招惹大長公主嗎？！」
「好了，不是說招惹不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周寧霄笑道，彷彿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行了，在本郡主這兒蹭完飯，你們該去幹嘛去幹嘛，別在這兒耗著了，公然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偷懶嗎？」
眾人鬨笑，紛紛告辭散去。
周寧霄則是更衣以後，帶著素雪和莫昀往大長公主的府上趕去。
馬車上，素雪說道，「郡主，再過兩個月就是樂安公主的及笄禮，還是奴婢替郡主準備禮單嗎？」
「不，」周寧霄搖搖頭，「這一次我自己來準備。」
「為何？」素雪不明白，「樂安公主的生母不過是個昭儀，哪裡需要您來費這個心思。」
周寧霄嘆了口氣，道，「上個月我進宮的時候，聽太后的意思是，等樂安公主及笄以後，就會派往北部部族去和親。」
「怎，怎麼會？樂安公主才十五歲啊。」素雪於心不忍。
「是啊，這就是母家位份低的悲哀，哪怕你是貴為公主呢，只要國家需要你，你就得被犧牲。」周寧霄唏噓。
她還是很喜歡這位樂安公主，為人溫柔和善，全然不似她這般張揚。
約莫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張揚，性子也硬的很，所以反而喜歡這種溫柔的小姐姐吧，總覺得和樂安公主待在一起還挺舒服的。
但是，天家決定的事情，她也無力改變，只能是送上一些自己的心意，祝願她遠嫁后能夠生活平安，遇得一位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你這兩天從燕姐那兒選兩個人，等樂安和親的路上給她塞進去。」周寧霄囑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素雪知道周寧霄此舉的意味在哪裡，很快便應承下來。
「算了，你別去了，你目標太大，」周寧霄想了想，「誰都知道你是我的貼身侍女，還是不太方便，這事兒回頭我讓莫昭和素梅去辦，他們比較方便。」
「郡主，要不我去？」莫昀忽然開口道，「燕姐那兒我也熟悉，我直接從莫邪的地道過去，免得您又吩咐一趟。」
「也行，不過，」周寧霄警告的瞪了莫昀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只允許你和燕姐說話！若是讓我聞到你身上招惹的其他脂粉氣，你就等著挨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