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瞎操心

晌午剛過，莫昀推開燕鳳樓的暗門。

此時還不是凝香閣開門做生意的時間，整座樓裡頭除了洒掃的幾個龜奴外，也不見別的人。

這裡的龜奴都被教導很嚴厲，基本上不會抬頭亂看。

莫昀順著走道轉過一個彎，正巧就看到一個人從不遠處的一扇門出來。

正是莫邪的人，不光是著裝上能認出來，主要是在莫昭那裡見過一次，應該是莫昭的人。最近莫邪新進了一些人，莫昀久不到莫邪去，很多都不太熟悉。

不過，那人卻是識得莫昀，立刻原地站定，向莫昀行禮，「莫昀公子。」

「嗯，莫昭讓你來跑腿？」莫昀轉頭問道。

「是，二當家讓屬下來給燕姐送點兒東西。」

「送完了？」

「已經送完了。」

「嗯，」莫昀點點頭，「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是，屬下告退。」說完，那人一閃身便輕巧的竄上房梁，消失在莫昀的眼前。

當真不愧是莫昭帶出來的人，都和他一模一樣。

莫昀搖搖頭，推門進去。燕姐正坐在桌前翻看剛才暗衛送過來的東西，聽見動靜抬頭見到莫昀便有些意外的挑眉，「這什麼風啊，把咱們的莫昀公子給吹來了，當真是稀客。」

莫昀在莫邪內部並未擔任職務，但是他又是莫邪裡頭實打實的位置最高的幾個。於是，在莫邪內，除了莫覃、莫昭、莫安、莫寧這幾個人以外，其餘人都喚莫昀為公子以示尊敬。

「燕姐。」莫昀朝著燕姐點點頭，絲毫沒有任何的寒暄，直接說道，「郡主來讓我找您要兩個人。」

「行啊，要什麼人。」燕姐也不問太多，直奔要求。

「小姑娘，伺候公主的。」

「伺候公主？」

「是。」莫昀點頭，隨即在燕姐的耳邊說了幾句，燕姐這才點點頭，「原來是這樣，讓郡主放心，過兩日我就將人給挑出來，到時候讓素雪姑娘先相看，看著好的再讓郡主挑便是。」

「那最好不過了，省的郡主操心。」莫昀點頭，「還是燕姐考慮的更周到一些。」說話的最後，終於來了這麼一句乾巴巴的恭維，顯得十分彆扭。

燕姐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莫昀的肩膀，「你啊，這寒暄的功夫實在是不行，你都不跟莫昭混的嗎？」

「為什麼要跟著他？」莫昀不是很明白。

「那是個人精，多跟著他學學，以後不吃虧。」燕姐眨眨眼。

「我伺候郡主就夠了，不像莫昭師兄那般需要周旋外人，還是算了吧。」莫昀搖頭說道。

燕姐見莫昀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打算，也只能是嘆了口氣，「也是，郡主將你護的牢固，約莫也用不著你來應付這些。」

且等以後，你要獨當一面了，郡主只能多辛苦了。

燕姐動了動嘴，不過到底沒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轉而拿起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笑道，「你看，這是莫昭這次下江南給我帶的胭脂，怎麼樣好不好看？」

莫昀接過那胭脂，再探頭看看那包袱裡頭，幾乎都是這些東西，「怎麼這麼多？」

「自然是燕鳳樓的姑娘多啊。」燕姐眼波流轉，媚態自腿而上，讓人酥麻至骨。

不過很顯然，這幅模樣對莫昀來說是很不奏效的，莫昀對此毫無欣賞能力，只是指著那一堆胭脂說道，「莫昭這次去江南，怎麼沒聽說給郡主帶點兒東西？」

見莫昀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郡主，燕姐也是頗有些泄氣，只說到，「莫昀，郡主是什麼人？見過的各種珍奇玩意，名貴首飾那多如牛毛，這些都是些街頭小玩意，哪裡能入得了郡主的眼？」

那倒也是，不過……

「送東西講究的是心意，不是貴重不貴重。」莫昀依然不依不饒。

「好好好，心意心意，我的莫昀大公子，你的命令傳達完了嗎？」

「嗯，完了。」

「那就趕緊走吧！郡主還等著你回去復明呢！」一邊說著，一邊就將莫昀向外推，她最不耐煩和莫昀聊天，一點樂趣都沒有。

好不容易將莫昀給趕出門，燕姐長舒一口氣，喚來一個龜奴道，「去，叫從冬一會兒來見我。」

莫昀順著地道回到王府。

果然就如燕姐所說的，周寧霄此時此刻早就已經在書房等著了，莫昀走進書房將燕姐的回答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周寧霄，周寧霄點點頭，「行，那就好，到時候你和素雪對這事兒上上心，如果需要我的話，就提前跟我打招呼，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

談完了正經事，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莫昀一時間有些慌亂，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找個話題和周寧霄說，但是又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話題，畢竟這不是他所擅長的。

「你過來！」正在莫昀有些著急的時候，周寧霄忽然沖他招招手，「站到我身邊來。」

莫昀一臉莫名，但還是乖乖的走到周寧霄的面前，「郡主，您有什麼事兒？」

周寧霄抓著莫昀的胳膊站起來，在莫昀的身上聞了聞，「還行，沒聞到什麼脂粉氣，不錯，這次挺乖的。」

「郡主，」莫昀好笑，「屬下只是去辦差而已，而且現在剛過晌午，郡主大概也沒聽說過哪家青樓是大中午開的吧？」

「行啊，學會諷刺你家主子了，長進了啊。」周寧霄雙手抱在胸前，頗為意外的點頭說道，只是這話在莫昀的如是甘之如飴，莫昀就巴不得周寧霄能多和他說幾句話才是。

「嘿嘿，」莫昀撓了撓後腦勺，這才不好意思的咧嘴露出一個笑容，才說道，「我今天去找燕姐，看到莫昭給燕姐帶了好多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

「是嗎？幹什麼啊，送給燕姐？」周寧霄好笑的問道。

「燕姐說是給燕鳳樓的姑娘們用的，所以帶的比較多。」莫昀說道，「但是我總覺得那個胭脂好像也挺名貴的，不知道燕姐要這些做什麼，哦，對了，還有一些脂膏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周寧霄聽到這些，基本上明白了這其中的用意，只是隨意的擺擺手，說道，「既然是燕姐和莫昭的交易，就讓他們自己談去，你瞎操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