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靈堂鬧劇 (一)
三天後的晚上,獨居數十多年的老漢去世了,老張夫婦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幫他安排了後事。
提前便為老漢叫來了一個高超的理髮師傅,將老漢的頭髮修理得整整齊齊的,鬍子也颳得乾乾淨淨。
可是老漢數十年來的操勞,而仍舊掛在她的臉上揮之不去。
老漢去世的那天夜裡,顯得尤為的平靜,他的臉有些枯黃,嘴巴里不時的流出口水,有點令人噁心卻更令老張心疼。
記得老漢臨死前,還耷拉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的方向,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反覆的重複的一句話。
「你們怎麼還不回來?把我都等著急了,快等不下去了。」
直到最後老漢甚至產生了幻想,他的眼中出現了他的三個兒女,回家來看自己的畫面。
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欣慰,隨後畫面一轉,他的妻子正站在家門前,露出甜甜的笑,在對自己揮手。
老漢的臉上露出如小孩子一般的笑容,眼眶中留下兩行老淚,隨即閉上了雙眼,去了。
「老李哥~,你可別走呀,你走了老兄弟可怎麼跟你聊天啊?你行不行?在跟我聊會天呀!」
老張將老漢死死的抱在懷裡,眼淚奪眶而出身體顫抖著說道。
可是老漢卻沒有答他的話,老漢的手重重的跌落在了床邊,從他的手中劃下了一張全家福。
哭了好一陣兒,老張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沉重的,慢慢的,將老漢的遺體放在床上。
他又在懷中掏出了一張紙片,放在老漢棉衣的夾層內,隨後又想起老漢的囑咐,伸手撿起那一張全家福在其上寫一行字又重新裝回了相框。
兩天後殯儀館內,老漢的遺體被入殮師精細的「打扮」了一番,原本蒼白的臉,童新回歸了古銅,看起來到跟往常沒什麼區別,只是他再也不能說話了。
中途入殮師提出是否更換老漢身上的衣服,讓老漢能夠體體面面跟親友告別,他姍姍來遲了三個兒女都同意表示不必了,這讓當時站在一旁的老張一臉不憤。
就這樣,老漢穿著一條舊棉褲,一件舊棉外套,安靜的躺在賓館內被擺在了殯儀館為他設了靈堂中,接受了為數不多親友的叩拜。
等這些親朋好友走後,原本還裝作十分傷心的兩個兒子原本被苦了臉刷的一下就變了,變得無比的平靜,似乎靈堂裡面躺著的不是他的父親,又是一個普通人似的。
而也不知道是哪個親友,在老漢死後的半天內,就將老漢得到一筆拆遷款的消息,告訴了他的三個兒女。
要不然可能他們還不去這麼快趕到,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會出現。
此刻,親戚朋友一走幾個兒女也就開始討論老漢身後留下的那一筆拆遷款的事。
由於生前老漢也沒立下什麼遺囑,所以這一筆拆遷款歸屬權還真的不好說。
大兒子李欽端著個架子,帶,不屑的對弟弟妹妹說道。
「我是家裡的老大,按照咱這邊的規矩,老爸的財產理應我一個人繼承,也包括那一筆拆遷款。」
話音剛落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了白蠟燭燃燒時發出的吧嗒吧嗒聲。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