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疲累
回到家中,身體半好的司皿奔波了一天,一點喝水的心情都沒有,只想飽飽的睡上一覺。
晚飯過後,司皿用透支的體力勉強泡了泡腳,然後從沙發挪到了床上,女人脫去他的衣服,拿著毛巾給他簡單擦了把臉,用夏涼被將其蓋好,自己則端坐於床邊不遠的地毯上,面向陽台,迎著晚風,能量徐徐入體,清掃著一天以來所有的疲憊。
在謝君這相當於半個先行者的指引下,司皿確實少走了些許彎路,已幾近追上了她,從早晨到中午,然後晚上,司皿與謝君在陽台上背靠背擺著一樣姿勢,雙手各握靈丹,期間偶爾如廁之外,便再無多餘動作。中午、晚間均無進食,真可謂廢寢忘食,直至午夜,才抖了抖麻木的腿,為這一天的功課畫上句號。
窗外除了依舊燈光明亮偶爾的幾戶之外,大大小小的人家已經熄燈睡覺了。坐了一天,小兩口居然全無丁點的飢餓感:
「老公,有沒有覺得靈丹好像變小了?」
司皿:「有嗎?我看看,好像是稍微小了一圈。」
謝君有點肉疼的撒嬌:「怎麼辦啊,用完就沒了,這可是百里森林的生機之力啊,就被我們這樣霍霍掉了,老公,快想想辦法,萬一我以後成不了威震武林的大人物,我就天天拿你出氣。」
習慣了無奈的司皿:「為什麼非要威震武林啊,做一個小小的江湖俠客不好呀?」
謝君想了想後點頭到:「我怎麼沒想到呢,做不了大人物,可以做小人物嘛,不管什麼樣的人不都比普通人強么?!」
正歡喜著,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咕嚕咕嚕的叫喚了。
隨便弄了兩個小菜,端到了廚房邊陽台的玻璃茶几上,司皿又從冰箱拿了幾罐啤酒出來:「寶貝兒,吃什麼呀,不會又要就著菜乾嚼速食麵吧?」
女人笑嘻嘻的說著:「你可以煮一煮再就著吃呀!」
男人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不吃了,還是喝酒吧。」
打開一罐仰頭喝了一口后,甚是舒爽:「今天咱倆一整天都沒怎麼動,真有點佩服咱倆的定力啦!快說說,今天怎麼樣?」
謝君揚起小腦袋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啊,就是不停的積攢能量而已,筆記上也只是讓我們儘可能的運行周天而已。」
司皿:「那你今天大概運行了幾周?」
女人夾了口菜,又灌了一口:「十五個。」
司皿:「也不知道一天多少才能算合格,哎!」
女人忽而關切的問到:「小瓶子,你呢?」
司皿:「就那樣吧,丹田裡開始積蓄能量了,至於身體已經不怎麼痛了,雖然那一次突然抽掉一半的苦痛,但後來的這兩天,一天一點的慢的要死。」
女人整齊而又略顯凌亂的頭髮輕輕飄動,小酌了一口:「慢慢來么,也不用那麼著急,比我好多了。」
司皿看了女人一眼,看著她有點落寞的神情:「明天就要領證,就沒什麼想說的啊?」
女人突然來了興緻:「哼,你還說?居然讓老娘等了這麼久,還好意思問我有什麼感想,沒揍你就算不錯了。」
司皿尷尬的一笑:「你不也答應了么?」
女人一臉邪魅:「你的意思是我不該答應來著?」
司皿喝到嘴裡的啤酒差點沒吐出來,十分驚恐的說道:「寶貝兒,我錯了!」
女人不在意的舉起手裡的啤酒罐喝了起來。
司皿嘆息到:「可惜還是錢不夠,好煩,實在不願意跟爸媽開口啊。」
女人:「說到爸媽,他們可著急的不得了,自從上次我跟他們說計劃今年結婚的時候,他倆歡天喜地的一個勁的說我『想開了』,接著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一通電話,快煩死了。然後我說沒錢買房子,他們說,不要擔心,他們有,實在無語。」
男人明白,對於婚姻的渴望,她從來都壓在心底,雖然每次都極力的掩飾自我,並勸慰自己,其實自己也知道有時候等待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種煎熬。
「沒打電話問問都需要什麼材料嗎?」
「很簡單,身份證、戶口本和照片,其他就沒了,」女人如數家珍一樣掰著手指。
兩盤菜幾乎全被司皿夾到了肚子里,最後一罐啤酒也被司皿喝的個乾淨,然後站起來說著:「寶貝兒,早點睡吧,明天還得早起排隊呢,要不然就搶不到第一個了。」
女人小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嗯嗯,不想動,抱我過去。」
公主似的女人被一把抱起,然後一顛一顛移向卧室:「我到覺得不用那麼緊張,我還想睡到自然醒呢,反正明天領了不就行了。」
男人將她放下,捏著她的鼻頭:「明天記得早早叫我。」
女人摟著她撒嬌:「別啊,我還想讓你叫我呢。」
男人沒有說話,微笑著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
大清早來到民政局門口,發現前面已經有十幾號人了:「我的媽呀!醒的已經夠早了,看來今天的第一是沒戲了。」
沒睡夠的謝君躲在司皿的懷裡睡著了,直到工作人員上班打開大門后男人才叫醒昏昏沉沉的謝君,然後回頭一看,『中國龍』好長。
......
異常興奮的二人從民政局出來去了小吃街,司皿感嘆:就這樣把自己交代出去了,至於婚禮,雜七雜八的事就目前二人根本無力承擔,先放著吧。小女孩家家的謝君來回奔忙於各個攤位,烤腸、烤麵筋、手抓餅等等,好吃就多吃幾口,不好吃就一把塞給旁邊這個『飯桶』。
十點多種的太陽略顯稚嫩,陽光明媚十足,天高氣爽,司皿回過神望著這攢動的人頭,頗有一番舉世皆濁我獨清之感,但自己也只能生活在這風塵骯髒之中。
「算一下多少錢?」
大媽:「金針菇、生菜、雞柳,還有......一共17塊錢。」
「死包子,別買了,一會還吃不吃午飯了?」
女人:「可是還有好多沒買呢,今天結婚,就讓人家多買一點,好不好嘛?」
今天確實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已經習慣她任性胡來的司皿:「算了,去吧,大不了回家我自己慢慢吃。」
女人得到命令更加神采飛揚,雖然街邊也有漂亮女人,但看著她輕逸頭髮,高高的白色運動鞋,款款衣裙,怎麼都看不厭,更無法脫離自己的視線。
太陽漸漸發威,氣溫慢慢升高,汗水橫流,司皿終於說服她回家。
......
謝君深情似海的來回摩挲著紅色小本,又看了看照片上傻傻的兩個人,掏出手機咔咔拍了兩三張,司皿的朋友圈裡霎時湧現好多評論、點贊,微信里恭賀的人接連不斷。
「老公,我媽來電話了,我要不要接啊?」
「你說呢?快接吧。」
司皿則一邊吃著買回來的東西,一邊做飯,謝君則坐在外面陽台跟母親聊著家長里短。良久,司皿輕聲的問:「你媽說什麼?」
謝君有點煩躁:「還能說什麼啊,日子訂下來沒,趕緊要孩子之類的。」
司皿:「婚禮的事啊,回頭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讓他們大人碰個頭,商量著來吧,反正咱倆也沒剩多少錢了。」
司皿又接著說:「對了,寶貝兒,明天你就要上班了。」
謝君:「不想去,想一輩子呆在家裡,咬你吃你。」
司皿:「好啊,那你就別去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讓你去,省的擔心讓別人拐跑了。」
謝君吐了吐舌頭:「切,明兒下班我就給你領一個回來,讓你感受一下綠帽子。」
司皿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饒了我吧。喏,把菜端外面去。」
......
周身各處大穴,唯獨氣海與眾不同,丹田為氣之居所,氣之闊海,主要就是指氣海穴,容納性十分強大,筆記上也沒講別的穴位如何,或許有吧,明顯感到在能量的刺激下,丹田處好像存在一個小小的球形容器,「不行,改天得做一個檢查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司皿:「可能我體內的能量比較少,沒啥感覺。」
好在兩人生性豁達,否則牛角尖就夠他們喝一壺。
屋內悶熱異常,司皿實在無法忍受,不顧女人勸阻硬是訂購了一台空調,再有兩三天應該就能到貨。謝君在卧室陽台邊靜坐,窗戶大開,卻仍然汗雨淋漓,司皿則在廚房露台上,也沒好到那去。
也許剛剛領證,也許女人明天要上班,兩人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
謝君踩著點來到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報道:「徐經理好!」徐目雯是一位姿色平庸,半點風韻的中年婦女,經過多次燙染摧殘的一頭捲髮,零零星星不甚明顯的黃褐斑分佈於面部各處,身著穩重衣裳,精氣不足,倒也幹練:「小謝,來了?走,我帶你見一下老闆。」
敲了幾下,發現老闆沒在:「咦,剛才還打招呼來著,算了,我帶你去你的工位。」
來到一個簡潔的辦公室,後面牆是一排排資料櫃,前面是四張空著的屏風辦公桌緊挨著:「隨便選一個坐下吧,都還空著,等一會老闆來了,我再帶你見一下。以後呢我就是你的直接領導了,多多配合,今天你就先熟悉、了解下。」
「什麼鬼,沒人?那以後我不得累死。」
鑒於政府招商引資,鹿谷這幾年發展還可以,公司雖然已有多處廠房,但事業單一,目前這裡還只是一個辦事處,老闆準備將這裡打造成形象分部,增設別的項目。以後的日子還長,可眼下的事情鐵定不會少。謝君平時在家裡雖然懶散,但真正上班后確是個閑不住的人,空空蕩蕩的房間里,先打掃一下吧。
累了一天的女人回到家中,看見男人一如既往的在運功修行,便沒去打擾。
洗了把臉之後,便開始自顧忙活,換下的舊衣服,順路買回來的蔬菜,都是一些煩人而又不得不做的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