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夜殺機(上)
經過這一系列天殺的舉止,君枳心中升起想將眼前人五馬分屍的想法,這個登徒子,無恥男人,他在輕薄她。
而那位登徒子,無恥男人,佔了便宜之後臉上帶著得逞的不要臉笑容,十分愉悅又十分隨和的對殿內的眾美姬命令著,
「還不滾出去,你們這樣的醜女,睡你們,本世子從沒興趣。」
君枳覺得這人病得不輕,不宜跟他講理,只推了推他,忽然,唇上一涼,她不禁瞪大雙眼,看著眼前放大的人臉,與他雙眸直直相對。
唇上的觸感由涼轉溫,雙唇相碰,他並沒有其餘動作,她怔愣,他似乎也怔愣。
就在這詭異氣氛間,他的唇動了動,然後就那樣,咬了她一口,唇瓣,火辣辣的疼。
經過這一系列天殺的舉止,君枳心中升起想將眼前人五馬分屍的想法,這個登徒子,無恥男人,他在輕薄她。
而那位登徒子,無恥男人,佔了便宜之後臉上帶著得逞的不要臉笑容,十分愉悅又十分隨和的對殿內的眾美姬命令著,
「還不滾出去,你們這樣的醜女,睡你們,本世子從沒興趣。」
......
夜晚,京城燈火明亮,火樹銀花觥籌交錯,風聲吹過河畔的垂楊柳,攜著河水的味道一陣一陣拂過。
他站在橋上,月色清清涼涼灑下,給他身周渡上一層縹緲的淡光,身後的百家燈火映襯著他身影落寞。
他視線淡淡的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倒映著那一彎弦月,正如那夜。
月鉤如弦,山林間他背著她急步下山,她無力的趴在他背上,一場風寒幾乎要了她半條命,而她連生了病都毫不在意。
那夜的月光被掩在叢林上,山路崎嶇難走,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他聽見她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那時他心裡的驚慌緊張在她虛弱無力的聲音中瘋狂滋長,因為她病得很重,他心一陣陣的疼,擔心她也疼。
「你還是個小姑娘,值得所有人對你好。」
她聽聞之後又道,「真是會說笑,他們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了。」
他側過頭,看不到她的面容,「至少,我要你好好的,」
那人見似乎還不夠,又添了一句,「我從不說笑。」
她笑了笑,「我剛才還在想,如果我死了,第一個發現我的會是誰呢,會是明葉婆婆還是酒鬼老師父呢,我想了很久,可能是我太笨拙,竟忘了,就算我死了,也沒人會找我的,是不是很可悲呢,可悲到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找到了我,我忽然覺得很溫暖,不想再醒來。」
他腳步猛的一頓,差點和她一起摔在山澗里,他的臉被那些藤蔓荊棘刮傷卻覺得不及心中之疼的萬分之一,眼裡起了澀澀的酸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護你周全。」
「你遲早都會走的,我知道,你並不屬於這裡,這段時間你總是來看我,在我一個人的時候,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讓我覺得不再孤單,我說不出好聽的話,請你不要見怪,但也謝謝你,沒有賜我一場空悲喜,我會好好的記著你。」
她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攬著他,呼出的氣息噴洒在他頸間,然後她又說,「大哥哥,你上次還沒跟我講完,什麼是喜歡呢。」
疼痛的心逐漸在那句話里化為透明,柔軟得如東風沉靜萬物復甦,正若有若無的清晰了她的面容。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我一定告訴你,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她微弱的點了點頭,趴在他肩上似乎快睡著了,還但是不解的問了一句,「為什麼只說給我一個人聽?」
似夢囈,聲音越來越小,他微笑,聽著背上的人傳來的清淺呼吸聲,「因為,我被偷了心。」
河面掀起一圈圈的波紋,水中月也隨著蕩漾的漣漪搖曳,搖曳在他眼底,絲絲縷縷。
他垂下眸子,嘴角一絲淡淡的笑意,似自言自語,「我一直在等著,等著說給你聽,可是,你在哪裡。」
他的聲音隱有顫音,「你那麼小,若是獨自漂泊在這世上,會不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從小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見到生人會不會恐慌,你總是把自己裝成一個小大人模樣,不愛說話,害怕被別人傷到,更害怕傷到他們,我一直找,害怕你沒有了家不知道去往何方,害怕在你喚我時,我沒有守在你身旁。」
男子語音輕柔又顫慄,隱著繾綣的悲傷,「他們告訴我,你已經不在了,我不會相信的,你明明答應過我,會等著我去找你的,我去找你了,你為什麼不見了。」
四周沉寂,綿長的悲傷靜到骨子裡,皓月煙籠照映在那一襲青衫上,緩緩流淌的光隨著翻飛的衣角在月下自賞孤芳。
男子的笑意與悲傷似沉澱在刻骨銘心裡,他終於抬起頭來,泛紅的眼眶靜靜望向天際上,似鏡花水月飄零成傷。
「你曾經問我,為何來雲山,當初我回答你,是為了避險,後來,我慢慢的被你改變,我想看著你,想要陪在你身邊,那時我才知道,我對你存著心思,在你對情感最懵懂無知時,我竟然擅自的喜歡你,擔心你生氣,又擔心錯過你。
依稀一聲嘆息婉轉,「可是雲焰,如果你還在,請讓我再看你一眼,至少讓我知道你還活著,不要讓我難過,不要讓我只在夢裡才能看見你的面容。」
回應他的是呼呼的風拂過垂楊柳,古橋上的人影似淡在夜色里,與月光縈繞為鄰,夜裡的沉寂與男子渾身氣息交相輝映,聽到聲響,他略略低頭,髮絲滑落下來,遮掩過眼底的深幽。
「如何?」男子聲音無常。
飛身而來的黑衣人在他身後恭敬頷首,「少君,一切都準備萬全。」
「很好,按照計劃,動手吧。」男子斂下的目光清冽無雙。
話語一停,又添了一句,「不用要了他的命,只要試探出他是不是當年的那個人就行。」
黑衣人擲地有聲,「屬下領命。」
等到身後之人消失時,男子淺淡的眸子剎那間被黑潮覆沒,向來溫文爾雅的面容也詭異暗沉,他看著平靜無波的河面,「如此大意,想來,你定很是悔矣。」
這一晚,風平浪靜的表面暗地裡危機四伏,天子腳下各方涌動。
當然,這些自然傳不進身在楚王府的君枳耳里,因為剛被輕薄,嘴唇被天殺的沈訣闌咬破,君枳坐在銅鏡前,一邊用絹布狠狠擦拭自己的唇,一邊把能詛咒的話在心裡暗罵他了個遍。
可謂是罵盡了她一生的髒話,天曉得,身為京城第一名媛淑女破天荒大罵的情景,任她好脾氣好涵養在沈訣闌這個不要臉,無恥下流登徒子面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暴揍他一頓的潑婦脾氣。
心裡罵完了之後,君枳恨不得將唇上他留下的痕迹擦拭乾凈,直到一身影映在了銅鏡上,君枳心裡「噔」一聲,隨即一道劍光對準她而來。
她反射性的避開那一劍,奈何內功被封,無法承受那劍招之中的強大劍氣,身子被氣勁所傷,倒在了座椅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