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黃煥娣離家出走
自打跟許家二老通了電話后,陳清秋一整天的心情都美美的,笑意洋溢於言語間,插科打諢,弄得一家子人都樂呵個不停,笑聲時時傳出街上,路過的人們好奇地扭頭朝她們側目。
覃大洲與董小雨手挽手正好經過,也隨著大家往裡面瞧,看到裡面人的如此開心,原本一直在爭論什麼的兩人不再出聲,各想著心事,只是頻頻回頭看。
「大洲哥,你不是說收網的時機快到了嗎?為什麼還不出手?」吃過不少虧的董小雨咬牙切,忍不住在覃大洲面前挑撥。
「再等等!」覃大洲說這話時,也是狠狠地挫挫牙,心裡的怨氣越積越多,如果再不發泄出來,他覺得自己枉為一個男人。
「別讓我等太久,我想快點看到陳清秋倒霉!」董小雨催促道,「看她那個得瑟的樣子,我就氣不過!」
覃大洲眨了眨眼,沒再多說什麼。
他的沉默,在董小雨眼裡就是懦弱的表現,恨鐵不成鋼地撇撇嘴。
她取代了黃雪玲成了覃大洲的新寵,覃父覃母十分反對覃大洲跟董小雨交往,黃雪玲是一個又蠢又貪的鄉下土鱉,作為姐妹的董小雨卻在黃雪玲入獄離婚後第一時間勾搭上覃大洲,會這樣做的女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可是,又懶又蠢,長相又挫的覃大洲離婚後一時不能找到合適的人,既然有人主動撲上來,他也就順理成章地接受了。
當然,這種接受並不以結婚為前提,而是「處處看」,兩人明目張胆地過起了夫妻般的日子。
這種事在九十年代初還是太過於罕見張揚,成了街坊鄰居們茶餘飯後的一大談資。
覃父覃母沒辦法阻止覃大洲的玩心,卻可以看緊自家的錢袋,原本以為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董小雨,不僅不能從覃家弄到錢花,反而為了表大方將自己之前的積蓄幾乎掏光了,依然無法讓覃家父母鬆口許以她嫁入覃家。
她心裡很煩躁,既然無法從內部動手,那就從外部動手,她想借覃大洲的手從打壓陳清秋的生意,希望有朝一日,她董小雨能發財,能取代陳清秋成為南頭鎮舉足輕重的女強人。
「喂,你倒說話呀!」董小雨手肘撞了撞覃大洲。
覃大洲只得表態:「最遲不會跨過明年春季,我一定要讓陳清秋在大南鎮的生意倒下……」
得到了保證,董小雨嘴角微彎,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傍晚吃完晚飯,陳清秋與陳奶奶、陳彩月還坐在餐桌邊喝著茶,吃就水果小食,興緻勃勃地聊天,而陳小苑不聲不響獨自上樓睡覺去了。
陳清秋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陳小苑好像心事重重:「小苑好像有心事!」
「誰說不是了,整天都跟掉了魂似的!」陳彩月揶揄道,「她這是得了相心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相思病……」
原想打趣陳小苑,化解她心裡的沉重。
陳小苑卻從樓上房間里衝出來,沖樓下的陳彩月大聲嚷嚷:「他做得實在過份了,說好很快就能搞定家人,現在過了三天了,還是無影無蹤,誰知道他是不是變了心,如何讓我知道他變心了,再見到他,我肯定把他揍成豬頭,我陳小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一串哇啦哇啦之後,陳小苑返身回房間,把房門關得震天價響。
樓下祖孫三人面面相覷,陳奶奶想說陳小苑一通,被陳清秋阻止了,說讓她一個靜靜,等她想通了,自然什麼事都不會。
陳奶奶卻搖搖頭,嘆息道:「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一旦不對等,弱的一方就會受委屈,我一直都怕你們姐妹受到委屈,事情發展到現這樣,痛苦又能怎麼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陳彩月反對:「也不一定,看,清秋就過得挺好的!小苑多心了,好的性格就是這樣,說風是風,說雨是雨!」
陳清秋讚許地看著陳彩月,自從將她從鄉下接出來,她快速的兌變,變得漂亮了,思想也活躍了,看問題有自己的主見,生意也做得風聲水起,她跟鄉下那粗魯的姐夫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大,兩人的關係卻越來越好,主要是男方不再強熱勢,說話做事都流露出討好的嘴巴臉。
他們家能過上好日子,完全是陳彩月打拚的結果。
到臘月二十七,生意上的事就全面暫停,準備回老家過年了。
吃過午飯,陳彩月收拾了滿滿當當的年物回了鄉下的婆家。
祖孫三人送別陳彩月後,就開始往租來的一輛拖拉機上裝年貨,來來回回足足忙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拖拉機司機不客氣地大叫「再裝就兜不住啦!」她們才停手。
陳小苑跟隨拖拉機走看住自家的年貨,而陳清秋開了許雲樺留下來的摩托車,搭上陳奶奶先回了大南村。
摩托車「突突」聲響由村口進來,在村能開得起拉風的摩托車的人都是在外發跡的人,而陳清秋是其中一個。
她在村裡人的眼裡是一個富婆的存大,是一個傳奇。
呆在家裡准過年的村民紛紛走出家門朝村道上張望,或向陳奶奶祖孫倆行注目禮,或跑前來打招呼,一個個臉上流露羨慕的神色。
陳家風水好啊,生的女兒會讀會賺錢,將來肯定是做大事的人才。
光耀門楣啊!
摩托車開到房子門坪停下,許多近鄰至親也從四面八方朝她們這邊攏來,噓寒問暖。
五叔公聽說陳奶奶回來了,他想去坐坐,聊聊天。
經過陳經國門前,看到陳經國站在門口發獃,猜測他此時的心理,忍不住潑他冷水:「經國啊,你站著幹什麼?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陳經國獃滯的目光從遠眺收回,盯著五叔公看了一會兒,臉色有幾分難看,他倒想去巴結陳清秋她們,可是,沒那個臉呀。
五叔公冷笑補刀:「你呀,什麼眼光嘛,清秋那麼好從來就不珍惜,偏偏去珍惜繼女,現在後悔了吧?」
陳經國苦笑,他心裡的痛苦煎熬令他幾乎窒息,看到慈眉善目的五叔公,他忍不住流露自已真實的心理活動,心底里還是期望借五叔公傳話給陳清秋與陳奶奶,希望她們看在血脈至親的面上,扶持一下他家。
相比陳清秋陳奶奶的日子越來越好,他過的日子簡直就是水深火熱。
五叔公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所想,忍不住又說:「清秋的心早就被你冷透了,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完,五叔公雙手背在後面,搖頭嘆息著離開了。
陳經國心裡的希望落空,陡然升起一絲無名的怒火,既然不幫,那還羅索那麼多幹什麼?
回到屋裡,坐在偏廳吃瓜子的黃煥娣一邊吃瓜子皮,一邊諷刺他:「既然有那麼好的女兒,怎麼不去弄點錢來花?倒是怕了陳清秋那個不妮子,你也太窩囊了……」
喋喋不休的話語,聽得陳經國火氣就更大了,上前一把奪過白瓷瓜子碟,猛地擲到地上:「叫你吃,每天都只會吃,怎麼吃不死你呢?」
「啊,這日子無法過了……」黃煥娣害怕挨打,尖叫一聲跑到了客廳,嚎啕大哭,嘴裡罵罵咧咧,問候陳經國的祖宗八代。
陳經國也不是善類,順手操起靠在牆根的掃把就去追打黃煥娣,兩人一前一後衝出了家門口,往田埂跑去。
陳小寶正在房間里睡懶覺,聽到打鬧聲只起來探頭往外瞧了一眼,又關上門倒回了床上睡覺。
這種鬧劇幾乎天天在上演,開始他還有些緊張,時間久了,習以為常,他都麻木了。
陳經國與黃煥娣的打鬧聲音傳到陳奶奶家,擠在屋裡的人把這事告訴陳奶奶與陳清秋:「陳二兩口子又鬧起來了……」
聽說近半年來,這種事隔三差五地發生,陳清秋撇撇嘴,什麼也沒說,而陳奶奶原本喜氣洋洋的表情瞬間怔愣了,接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沒事,他們鬧完后又和好的!」其中一個老人安慰陳奶奶。
只是這次的鬧劇跟往日有了偏差,黃煥煥給陳經國追打后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離家出走了。
兩天後,陳小寶吃不慣陳經國煮的豬食般的飯菜,餓得慌亂跑來陳奶奶家蹭飯才說出來的。
「我媽不知去哪裡了,我爸到處找她都沒找到……」已經十四歲的陳小寶並沒有多傷心,只是想著自己沒有好飯菜吃而難過。
陳奶奶用大海碗盛了一大碗飯,把肉菜碗也推到他面前,他就忘記了訴說,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飯菜。
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孫子,陳奶奶雖我恨他不成器,但看到他餓成這樣,還是心疼的,擔心陳清秋不高興,事先把她拉去廚房開導了好幾句。
陳清秋雖然冷臉面對厚著臉皮上門蹭吃了陳小寶,但不想讓陳奶奶難做,也就沒阻止給陳小寶吃飯。
不過,她也不會一直給佔便宜,所以讓陳奶奶答應就給他吃一次,以後再來蹭吃便不要理會。
她雖然不缺吃的,卻也不想給白眼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