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是只小兔子
瞧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樣,敢情把他當惡地主了?
蕭琦心裡不免發笑,手指關節曲起,擊了下桌面道:「你過來坐。」
玉疏有些不情願,可如今是上架的鴨子,由不得她了。
「你叫什麼?」
蕭琦撥弄著茶盅上的蓋子,盯她巴掌大的小臉,不自覺的壓低了聲線。
「回王爺........奴......奴婢叫.......叫玉疏。」
蕭琦生的好,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玉疏被他看的面上發熱連忙移開了視線,支支吾吾的道。
賢淑的那個淑?」
「回王爺......是.......是疏枝玉瘦的疏........」
說到名字,玉疏烏黑的眼睛很認真的看著蕭琦,一句一字特別鄭重的解釋著,爹爹曾經說過,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字伴隨著一個人的一生,可不能隨便被叫錯。她雖然不是很聰明,可這句話卻是記得牢牢的。
「唔.......倒是個好名字。」蕭琦喝完茶盞里的水,站起身往床邊走去,玉疏立馬也跟著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你可洗過了?」他邊解領口邊問。
「方才洗過了........」玉疏有些害臊,聲音如蚊吶般,若不是蕭琦練武之人耳力好,光聽她說話便是費勁的很。
「過來伺候爺。」蕭琦衣服上的扣子已全部被他解開,他三下兩除二利落的蹬開靴子,繞到屏風后喚她。
玉疏知道規矩,但凡上榻前都要伺候貴客沐浴的,側身拿起洗臉架上早早準備好的搓澡巾跟了進去。
一進到裡間便看見蕭琦抬腿跨入木桶的場景,上身的衣服已經脫了精光,露出精壯結實的身子。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依然隱隱可見代表著男子氣概的腹肌。
蕭琦的下身雖然沒入了熱水中,可玉疏還是羞的不行,沒有半點勇氣近身伺候。
她慌慌張張轉身到了屏風前,索性埋頭整理他的衣裳,整理好了衣服又蹲下收拾他的靴襪。
別看王爺是征戰沙場之人,一身倒是乾淨清爽,玉疏雖然認不出衣裳的料子,卻識得鞋子上銹的金色團蟒圖案。
蟒,便是蛟,蛟之上就是尊貴的龍了。
而祥龍,象徵著天子,皇帝。蛟可以是太子,九王爺表面上桀驁不馴,實則非常敬重自己的哥哥,連御制的衣服也只肯用比蛟低一級的蟒,可見王爺心思縝密,事事考慮周全。
不止心思好,連靴子也是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
她住的莊子上的男人們哪裡講究這麼多,下了水田也不曾沐浴全身的,至多就是洗洗泥,擦擦身子。
這王爺就是王爺,再怎麼行軍打仗回了京城,到底是講究的。
蕭琦洗著洗著,扭頭看見屏風前一片小小的影子,小姑娘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消瘦的背上快要拖地了,小小的一團讓人心生保護欲。
他洗了多久,玉疏就在那邊蹲了多久,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蹲的腿都發麻了。突然聽著嘩嘩的水聲,明白是王爺洗完了。
蕭琦披著中衣,腰上的扣子胡亂扣著,他走出來,看見玉疏蹲在地上不由得一愣。
玉疏一抬頭,便看見他衣衫不整的居高臨下俯視自己,衣服還帶著水漬伏貼在他的胸膛勾勒出線條,立馬紅了臉,盯著牆角一塊地方不敢直視。
蕭琦從下而上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只看到她耳垂粉粉的,像只小兔子般可愛。
「奴........奴婢......腿麻了........起不來........」
她可憐兮兮的抿著嘴,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哀求,像極了從前他母后養的那隻小京巴。
蕭琦從未見過這樣嬌滴滴的小人兒,只不過是蹲了一會兒便站不起來了?
嘆了口氣,一把摟住玉疏的腰把她提起來。
他捏住她的臉,盯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取笑道:
「怎地那麼笨?」
語氣帶著調侃,嗓音很好聽。
「什麼時候來的?以前是做什麼的?」
「回王爺,來了一年多了.........在城郊的莊子上.......做......做粗活。」她小聲的答道。
王主事說了,貴客問什麼,便要老實答什麼,雖然她的家世清白,可是在尊貴無雙又是自己崇拜的人面前,她仍然有些自卑,說話的底氣顯得有些不足,越到後面聲音越小。
「哦?那怎麼還是這般細皮嫩肉的?倒是長了一副千金小姐的皮相。」蕭琦最會找聊天,找了切口調戲她。
「奴......不敢.......」
玉疏緊張的辯白,一雙水嫩的小嘴剛了開了口,他就彎腰低頭吻了下來。
自那天見了玉疏,他突然對著風騷做作的胡姬沒了興趣,坐了一會兒實在立不起來便回了王府。
當晚便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低頭咒罵自己真是中了邪。
他能確定自己的老二沒有問題,但是只見了個女人一面,便這般失魂也絕無可能。
那麼原因只有一個,興許是看著胡姬想起來自己剛剛從戰場上下來,他的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是為了和異族廝殺才死在戰場上,永遠回不了家,自己又如何能安然摟著異族女人翻雨覆雨?
他極力安慰自己,肯定是這個原因。
可是今天一看到玉疏,他渾身的血液便加快,連老二都也跟著不爭氣,若不是今天的衣裳寬鬆些,不然丟人丟大發了。
尤其是玉疏那張櫻桃小嘴粉嫩十足,在他的面前微啟,作出無聲的邀請,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以吻封緘。
蕭琦雖然很久沒碰女人了,但從前也算是萬花叢中過,吻技自然高超,直把玉疏吻的暈暈乎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玉疏從來沒有與男子做過這般親密的舉動,當即嚇得手足無措、任君采劼,一雙眸子閉得緊緊地,完全不敢睜開。
她不知道該如何迎合,只能兩隻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裳,整個人都軟成一灘水快要掉到地上,全身無力全靠蕭琦摟在她腰上的手在撐著自己。
蕭琦覺得她是甜的,哪哪都甜,哪哪都不夠。
最後見她實在喘不來氣,喘氣喘的厲害,才戀戀不捨的放開。
用了點力捏著她的瓜子臉細細瞧著,白皙的小臉很快出現了紅印子,眼下是兩片紅雲,她漂亮的大眼此刻緊閉著,睫毛抖個不停,嘴唇也被他吻的殷紅,微微張開喘著粗氣。
蕭琦鬆了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睜眼。」
玉疏慢慢睜開眼,她兩眼發昏腦袋昏昏沉沉的,懵懵懂懂中覺得九王不像市井傳聞那樣的兇殘,至少,對女人還算溫柔。
她雙眼剛恢復清明,又是一片天旋地轉,蕭琦已經把她抱起來往床塌去了。
玉疏這才怕了,顧不上羞,抓住蕭琦的中衣,小聲地問他:「會、會很痛嗎?」
蕭琦一向脾性壞,對手下的兵半分耐心都沒有,不聽話便是打,打到服氣為止。
對女人還好點,但也只是好一點。
他之前來尋芳閣,從不曾在這事上委屈了自己,向來開門見山,粗魯無比。
也不知今日怎麼了,面對玉疏卻是帶著十足的耐性。
他冷著臉時是征戰沙場的九王爺,殘暴狠厲;笑起來反倒像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你乖一點就不會痛。」
他一邊溫柔的笑著回答,一邊耐心的脫她的外裳,話說,他第一次覺得女人的衣裳怎麼這麼麻煩!
玉疏的頭一下下點著,乖巧道:「奴婢會很乖。」
蕭琦越看她越像只哈巴狗,一下笑出了聲,把她放到床上。
親密觸碰間,玉疏聞到他身上的熏香,大約是很名貴的熏香,冷冽又清幽好聞的狠,讓她忍不住靠近使勁嗅著鼻子。
這香味又像是迷情香,不光讓玉疏的腦子無法思考,也讓她身子發起了熱。
蕭琦一手摟著她一手解她的盤扣,又半天解不開,忍不住抱怨:「穿這麼多做什麼?還不是得脫下。」
這裙子是王管事今天下午給她拿來,聽說是慧衣閣的新款,滿京城總共才三件,盤扣當真是設計的繁瑣不怪他解不開。
弄了半天也搞不懂,衣裳脫了這麼久,倒失了情趣。
他不耐煩地加大手上的力,作勢要用蠻力扯開她的裙子。
玉疏下意識立馬去攔他的手,蕭琦皺著眉一頓,只聽到玉疏可憐兮兮地說:「王爺...........這是奴的新裙子........」
他聽了這話好氣又好笑,難不成,他還比不過一條破裙子,即是這樣,他偏要毀了這破裙子。
當即用力一扯又隨手一丟在地上,滿不在乎地說:「爺再給你買就是了。」
他欺身壓上,跟玉疏眼對眼,鼻尖對鼻尖,說出來的話又低沉又啞,全變成了氣音,纏繞著玉疏:「在爺面前,爺就是你的天。」
語畢便低下頭,迫切的吻上面前的小嘴。
以往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變著花樣來纏著他,什麼勾人的手段都使得。現在來了個玉疏這樣又痴又傻的,意外讓他感到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