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博弈(下)
生死賭局開始,北阿切斯反倒冷靜下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傻子,但是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叫兵小兵的人,絕對不是傻子。
「這小子敢硬接我十拳,又不穿護御。一定是自持無恐,有過人之處,不過我北阿切斯也不是吃乾飯的。」暗思之餘,他鐵拳揮出。
在外人眼裡,這一拳看不到元力的光芒,更感受不到拳風的凌厲。
「這一拳打得好像沒有力量啊!」有人議論道。
「你懂個屁,這是禮讓,先意思意思,北阿切斯是什麼身份,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他還能真上來一拳就把人打死,那顯得他也太不地道了。」旁邊的人駁斥道。
「不,我看是北阿切斯在戲弄這小子,等玩夠了,再一拳幹掉他。就這小子乾巴樣,我一拳都能解決他。」另外一個人提出了不同的解釋。
儘管周圍人有各種猜測,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兵小兵捱不過北阿切斯的一拳。
事實又是怎麼樣呢?
開始兵小兵也以為是北阿切斯讓他一拳,但他很快就發現不是這樣。他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滯了,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這讓他無法呼吸。
陡然,空氣中發出一聲類似沙丘坍陷的悶響,兵小兵感覺周圍的空氣頃刻間被抽空,胸口如泰山壓頂,一陣空前絕後的力量像是波浪一樣接連不斷地襲來。
嘭——
兵小兵身子一搖晃,頂住了第一波力量,未等第一波消散,第二波緊隨而至,與第一波力量匯聚到一起,變得更加強大。他一咬牙,又生生地捱了這一下,一股難忍的陣痛從胸前傳來,他甚至似乎聽到了胸骨粉碎的聲音,連退數步。
但是這一拳並沒有結束,第三波力量洶湧澎湃地打了過來,與之前的兩波力量匯合,形成一股驚世駭俗的力量。這次就連看熱鬧地人都察覺到了,洞穴頂端的鐘乳在狂濤駭浪的力量中化為碎石。這時有人突然醒悟過來,驚呼:「漣漪之力。」
聽到這個技能,不少人手心裡都驚出了冷汗,都沒想到北阿切斯上來就是一記絕殺。
石子投入水中盪起的波紋就是漣漪,隨著波紋一圈圈地蕩漾,最外圈的波紋會北傳到很遠,如果不計算一切阻力,那麼這道波紋理論上最後可以形成毀滅一切的海嘯,這就是漣漪之力。北阿切斯這一拳就是同樣的道理,他的確沒有輕視兵小兵。
「不要輕視你的任何一個敵人,哪怕是只螞蟻,都要全力以赴面對,決不可大意,否則任何一個疏忽,都有可能讓你葬送性命。」
這句話是北阿切斯對手下常說的生存法則,他也是這麼做的。一拳制勝,他壓根就沒想過再出第二拳。
轟——
場中塵土飛揚,碎石激蕩,兵小兵被擊飛近百米,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他就像是一副畫一樣,嵌在了裡面。在他飛過的軌跡上,石筍鍾乳都被撞得粉碎了。
滿場愕然,這人還能活嗎?
緊隨著,鐵血兵團里發出一陣歡呼:「萬歲!萬歲!」
嘩——
整個洞穴跟著沸騰了,激昂的情緒達到了極致。崖村人卻是如臨大喪,感覺到世界末日。兵小兵一死,他們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了。
「我們怎麼辦?」一個崖村人怯生地問疤面人。
疤面人還沉浸在剛才北阿切斯驚世一拳里,聞聽有人叫他,才緩過神來,反問:「你想怎麼辦?跟他們打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們哪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都是瘋子,超級變態!」
「那就等死好了。」疤面人邊說邊開始往洞口移動。
「喂,你不能丟下我們。是你同意那個衰人跟他們打賭的,現在輸了,你要負責。」
「負你媽的狗屁責,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認識我嗎?老子說了你們就聽啊,那老子現在讓你們去等死,你們怎麼不幹?」疤面人厲聲說。
本作品1^6k獨家,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1……6k.!這一句話讓這個崖村人目瞪口呆,無以言對。他還真不知道這個疤面人是誰,平常崖村人都帶面具,靠面具上的特徵和護御上的標誌來識別是誰。疤面人沒有面具,這也不算奇怪,因為很多人在戰鬥中都失去了面具。可疤面人身上的護御的標識像是被炸彈炸過一樣,無法分辨。這樣一來,還真不知道他是誰了。
「不管你是誰,反正你是崖村人。不能就這樣走了,要死大家一起死。」這個崖村人死死地抓住疤面人,不可讓他溜走,「來人啊,有人要跑!」
他這一喊,驚動了許多崖村人,紛紛扭過頭來。在這個時候有人要逃跑,那就是背叛,是叛徒。
「哪個狗娘樣的要跑?老子活剝了他!」有人怒吼道。
疤面人醜陋的臉上掠出一絲惡毒,反手鉗住死拽住他的那名崖村人的喉嚨,恨聲說:「叛徒,老子代表崖村人殺了你!」
「你……」未等這個崖村人說完,疤面人就扭斷了他的脖子。
這時眾多崖村人圍了上來,你一拳我一腳的,把屍體打成了一堆肉醬,然後詢問疤面人接下來怎麼辦?
疤面人心裡暗罵了一聲「媽的」,想溜是溜不走了,他知道大多數崖村人無形之中已經把他當成領導者。
「事到如今,只有拼了。」疤面人索性豁了出去。
「對,拼了。」
「拼了!殺一個是一個!」
……
崖村人一呼百應,不甘坐以待斃的他們決心要做殊死掙扎。
「哼!自不量力。讓我們送你們下地獄吧!」北阿切斯指揮著鐵血兵團排好陣勢,一場屠殺即將開始。
早已哭的死去活來的子衿從雪琳懷中掙扎地站起來,跑到兩方陣營之間,瘋狂地大喊:「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很多人都同情地看著這個絕世美女,這麼漂亮就守寡了。以前有兵小兵在,一些不懷好意的崖村人自然不敢放肆,畢竟兵小兵掛了個神使的頭銜。可現在卻不同了,再說他們說不上一會兒很可能就死了,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最瘋狂也是最膽大的時候,臨死前能調戲下這個絕世美女,也可以讓自己暫時忘卻死亡的陰影。
子衿不可避免地成為色狼的焦點,肆意的在子衿成熟的身體上瞄來瞄去,他們現在都在惱火為什麼自己的眼睛不是X射線。隨著周圍注視的眼光越來越多,子衿的臉也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哭聲逐漸消失,臉色變得陰沉可怕。
子衿絕不會就這樣罷休的。祈禱最好別有人來惹她,不然,後果很嚴重。
育空看不下去想要出面,卻被北阿切斯攔阻:「你不覺得這是一場好戲嗎?」
「作為帝國的軍人,一個男人,你真的能熟視無睹?」育空怒道。
「都不是好東西,狗咬狗,讓他們咬去吧。」北阿切斯說,「育空,你們軍團可以當看客,如果你非要卷進來,就別怪我不顧忌這一萬多年的交情。」
育空嘆了口氣,慢慢地退了回去。事關兩大軍團的生存,這事他也只能如此。鐵血和旋風兩兵團是唇寒齒亡的關係,少了任何一方,另一方都無法繼續存在。即便畢加醒來,也會這樣做。
見鐵血兵團沒有攻擊的跡象,崖村不少好色鬼都來了精神,更加色迷迷地瞧著子衿。
「美女,反正大家都要死,不如我們先快活快活吧!」一個不知好歹的色狼喊道,引起崖村人陣營噓聲一片。
「唉!「魷魚嘆了口氣,開始為這個傢伙的命運感到擔心,他深知子衿的脾氣。他雖有心維護子衿,可是兵小兵估計早就魂飛魄散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強出頭,眼下是該想怎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命令法師們不許亂動,要以大局為重。
什麼是大局,當然是活命。
死人是不會有命的,明月堂的死士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死人,在席君的帶領下,手持飛輪橫立在子衿身前。
子衿沒有說話,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似的,目光掃過全場。剛才喊話的傢伙並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地說:「總吃一種『香腸』會很膩歪的,換個口味,吃吃我的,保你欲死欲仙,吃了就忘不掉。」
木丘一聲爆喝:「你們太過分了,還是人嗎?神使大人為我們捨生取義,你們不但不感激,反而欺負神使的夫人,難道我們崖村人真的就像外人眼中那樣是群惡徒嗎?」
「哈,木丘,你是不是也想跟她來一腿?是的話就明說,幹嘛侮辱自己人討好她?這會傷了大家和氣的。」
「果輝,你放屁,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木丘看著這個跟自己玩大的同伴痛心疾首。「今天我就替道瓊斯長老執法,維護崖村法紀。」
「我還用不著你出頭。」子衿突然冷冷地對木丘說。
「哈哈,木丘,枉費心機了吧,沒聽人家說不要你。你就別充英雄了,有本事去對面殺幾個,哼哼……」果輝很囂張地說。
「聽著,不想死的話你趕緊離開。」木丘冷靜下來,淡淡地說,彷彿剛才雪千尋說的話他根本沒聽到一樣。
「X你媽的,這年頭只有老子我殺人,殺我的人還沒出來呢,叫聲爺爺,我就答應先和你奶奶,」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子衿,很明顯,這個奶奶就是暗指子衿,然後繼續說道:「把你爸爸生出來,然後再找個三葉蟲和你爸爸配一下把你搞出來。」
狠,真夠狠的,罵人還能罵出這種水平。木丘眼睛都綠了,骨節吱吱作響,眼看就要出手。
呵呵……
一旁的子衿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嫵媚,性感的身材一搖一擺地向果輝方向過去。
莫非她真的要去獻身啊?
「死!」就在果輝以為子衿要投懷送抱的時候,精靈之刃如流星風馳電掣般貫穿了果輝的護御,他的整個胸腔像是搗爛了的西瓜,死相慘烈。
「殺得好!」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一種威嚴,整個洞穴里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所有人的心幾乎要從胸腔內蹦出!
眼花了嗎?這是很多人的第一反應。
只見被嵌在石壁內的兵小兵居然沒有死,自己從石壁上的凹陷里跳了下來。那樣子根本不像是遭受到致命一擊的樣子,倒像是剛吃完飯,出來散步一樣愜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事實上,連兵小兵也不清楚。
在「漣漪之力」將他擊飛的那一刻,他的精神力彷彿被抽離出身體,進入到一個虛空之中,裂開的空間裂縫投下萬丈光芒將他照耀,光芒炫耀,一切是那麼的難以置信,直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雙心兔熊怪小天。
小天像天使一樣引領著他進入到一個乳白色的溫泉中,他如一個久旱的枯木,貪婪地享受著溫泉的滋潤,漸漸的,生命之樹抽出嫩芽,他感覺自己又煥發了生機,很快整個溫泉消失了,他的生命之樹變得比以往更加茂盛繁密,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超越諸神的優越,他感覺自己與整個虛空融為一體,昏昏地睡去……
當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時候,剛好聽到果輝最後的那句話。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個乳白色的溫泉到底是什麼?剛才夢幻的一切是否只是幻覺?他已經無從得知,或許他可以呼喚雙心兔熊怪小天問問,不過這不是現在。
「技術不錯,應該去澡堂子敲背,好舒服,都背你弄睡著了。」兵小兵伸了個懶腰說,感情他把北阿切斯的那一拳當成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