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知道的秘密
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徐氏緊咬嘴唇,恨不能羞憤的昏死過去。
三老爺『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徐氏見狀也梗著跪下去。
只聽三老爺畢恭畢敬地道,
「……母親,都是孩兒教妻無方,兒子三年外任已經到期,如今父親和大哥正在商量要不要給兒子在六部謀個缺。」
「留在京城,以後也好看顧妻兒老小。」
老夫人聽到三老爺說『父親』的時候,呆愣了一下,表情有些複雜,嘆道,
「能留在上京是好事一件,你的性子疏淡,勾心鬥角的官場你玩不轉,做地方學政之類的更符合你。」
「那樣你就要出外任,京城書院這樣多,讓你父親看看,有沒有書院山長之類的可以掛職。」
難得老夫人多說一些話,還是點撥的話,三老爺自然用力的記下來。
老夫人的神情鬱郁,說了會就擺擺手,
「天色也晚了,家裡雖有你大哥,可阿竹他們還要你們照管,就不留你們的宿,回城去吧。」
徐氏握著帕子,揪著胸口的衣襟,她咬著唇抬頭看向老夫人,神色凄然難言。
老夫人本來已經撐著椅子扶手要站起來,見狀又重新坐了回去,似笑非笑看著終於緩了口氣過來的徐氏,
「你覺得剛才我說的太嚴厲了?」
徐氏淚水滾落,洶湧如決堤的河流,
「母親,難道兒媳真的做錯了嗎?我不是不疼愛微微啊,只是……只是……」
徐氏拭去淚水,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三老爺連忙上去,
「阿嬋……」
徐氏擺擺手,拒絕了他的關懷,她閉了閉眼,黯然道,
「我疼愛善兒,確實有義兄的救命之恩在內,如果不是義兄當日在滇南氏族暴亂中捨命相救,老爺那裡能安然無恙的回到上京城?」
淚眼朦朧中,她想起當日滇南暴亂中,義兄渾身是血將老爺護在身下的情形。
既然人家能拿命出來護你,她不過是疼一疼他的後代啊,如何過分了呢?
老夫人嘆了口氣,又是這個問題,一說到明家兄妹,就會回到這個結點上,過也過不去。
從前她獨自在別院修行,也就兩眼一閉,隨他們去了。
可如今關係到辛夷,她就不能繼續裝聾作啞下去。
「明晟的恩德誰也沒忘記,就如微微說的,難道報恩就要把自己的母親給讓出去嗎?不是阻止你對明家兄妹好。」
「可微微那裡呢?為何你大哥罰她去跪祠堂,她能做出那樣烈性的事情來?你難道就不反省一下嗎?」
這些彷彿炒冷飯一樣,不斷的炒,翻來覆去的炒,在老夫人心裡徐氏不可能不清楚。
可為了家裡的和諧,老夫人願意再說一次。
徐氏慢慢垂下頭,將臉埋在潔白的帕子里哭泣不言。
三老爺在邊上既心疼妻子,又不知該如何的安慰她。
好半響,徐氏才停下哭泣,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道,
「母親,辛家的媳婦哪一個不是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既然父親能為老爺求娶兒媳,那麼兒媳也不是個糊塗人。」
「如果只是為了義兄,兒媳……」
她哽咽著,彷彿想起什麼,有些說不下去,最終還是艱難的說了出來,
「不僅僅是老爺是義兄救下的,就是兒媳,要不是紅線姐姐,也是早早就死了,哪裡等到辛家上門求娶呢。」
三老爺見徐氏將這件事說了出來,頓時不好,一個健步上前見徐氏攬在懷裡,口中一連跌聲道,
「阿嬋,不要去想那些了,那些都過去了,一切就讓為夫去償還就是了。」
徐氏搖搖頭,她從一出生就彷彿掉入到福窩裡,徐氏一族乃是山東大族,她作為嫡女千嬌萬寵的長大。
可變故就出在十五歲那一年,她跟著家人去上香,路上碰到流匪,她帶著丫鬟和家人失散了,最後更是落入到了匪徒的手中。
不僅僅是她,當時還有一戶人家的女兒也遭了難,那就是明玉善的母親紅線。
在那之前,她們雖然見過,卻只是點頭之交。
太平年間能做匪徒的那都是大凶大惡之人,徐嬋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是明玉善的母親救了她。
不僅僅是救了她的命,更是在匪徒想要糟蹋她的時候護住她。
最後徐嬋在她的保護下安然無恙,等到了徐家人來救她。
紅線也被救了,也因為護她,清白不在。
後來紅家搬走了,再很多年後,她跟著三老爺外放滇南再次見到了嫁給明晟的紅線。
彼時紅線有幸福的家庭,一雙兒女。
徐嬋多年的心結也就此放下,本以為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誰能知道竟然碰上滇南氏族暴亂?
明家舉家被滅,好不容易帶著兒女活下來的明晟又為了救三老爺而亡。
有這樣兩條人命在裡頭,徐嬋覺得怎麼疼愛明家兄妹都不為過。
徐嬋甚至想著如果他們夫婦沒有外放滇南,是不是明晟夫婦不會出事?
是不是如今他們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玉善和玉玨也不會成為孤兒?
每當想起這些,徐嬋就想對他們兄妹好點再好點。
老夫人從未聽過有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呆住了。
三老爺撫摸著妻子的後背,一下一下的,低聲哄她,
「阿嬋,事情已經過去了,逝者已矣,你把他們兩兄妹照顧的很好,義兄夫婦必定很感激你。」
「他們的相救之恩,等到為夫將來去了地下給他們當年做馬來報答吧。」
老夫人回過神來,微微嘆口氣。
「人生在世,最難得的是能有一個兩肋插刀的朋友。
明晟夫婦確實有大義,他們也確實做到了真正的守望相助。
可換過來想,一旦有機會,你們是不是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幫助他們?」
「大家彼此心交心,他們救你是想看到今日這樣的結果嗎?不是的。」
「你滿腔的情意傾註明家兄妹身上,無可厚非,我知你是想著恩義兩全,可你的孩子們不知道這裡頭的緣故。
你想讓他們去如你們一樣感同身受,這不可能。
你知道這是何緣故嗎?」
老夫人並未給徐氏解答,而是語重心長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已經失去了微微一次,可沒有第二次機會再失去了。」
徐氏獃獃的靠在三老爺的懷裡,滿臉淚水,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哪裡不愛自己的孩子呢,微微小時候就病弱,也是她衣不解帶,不假他人之手帶大的。
女兒生病,她恨不能以身代之,女兒吃的每一碗葯,她都嘗過的,她走的每一步路,她都在後頭護著。
阿竹那樣護著微微,也是因為當初她對微微的愛護之心被阿竹看在眼裡。
妹妹就是用來疼的。
她的女兒啊,她怎麼會不愛?
究竟是哪裡出了岔子呢?
徐氏茫然了。
老夫人院子里暴風驟雨,辛夷這裡則是一夜好眠。
一想到老夫人說清書真人有好事要告訴她,對徐氏的不忿也淡了。
人與人之間也講究緣分的,或許她和徐氏之間沒有這個機緣吧。
修仙之人講究因果,她不能主動斷了和徐氏的這份因果,那麼以後他們就平淡如水的過著吧。
入睡前辛夷唯一可惜的就是當初怕自己丟三落四把東西弄丟,將師門的信物放在了辛府。
否則明日見清書真人的時候,可以把信物帶上,說不定能以此確認清書真人到底是不是師父呢。
不過沒關係,清書真人在那裡總是跑不掉的,明日醒來,可以到祖母那裡求她讓人帶著錦春或錦秋回城裡去拿。
翌日清晨,辛夷早早的就醒來了,照例起床打理好自己,待錦春端著水盆進來才得知徐氏病倒了。
她擦臉的手頓了頓,難道是昨日夜裡被自己給氣倒了?
梳洗過後,她匆匆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已經起了,正坐在妝台前梳妝,臉色有些憔悴,見她來,朝她招招手,露出一抹笑,
「你母親是昨日舟車勞頓,這才病了,歇息一兩日就好,你去看看她吧。」
說著,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辛夷知道老夫人這是在安慰她,於是順從的去了安置三老爺夫婦的院子。
到的時候和掀簾出來的雲姑碰了個照面,見她要進去,雲姑立刻道,
「姑娘,夫人昨日夜裡高燒,清晨好不容易睡著,要不您先等等?」
辛夷抿了抿唇,高燒不退?剛剛祖母也沒說呀。
她也沒走,而是呆在客院,見侍女在熬藥,接過了熬藥的活,坐在爐子前,拿著扇子輕輕的扇火。
雲姑是知道昨日夜裡母女倆大吵了一架,對徐氏病倒的原因更是門清。
本以為辛夷過來見不到徐氏會拂袖而去,沒想到她竟能耐著性子坐在爐子前熬藥。
對於熬藥的流程她很是熟稔,為了防止煮沸的葯湯溢出來,拿了根筷子擱在蓋子與罐子中間。
待葯熬好了,又將頭湯和二次湯倒在一個碗里,中和藥性。
完了,也沒走,端了個小杌子坐在徐氏病榻不遠處,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時不時看一眼沉睡中的徐氏。
對此,辛夷是想著,既然人是被自己給氣倒的,不管是何原因,總是要彌補才是。
及至午時,辛竹也從城裡趕了過來,見到小小的辛夷坐在屋子裡守著徐氏,差點落淚。
這個妹妹,從小病弱,性子卻並不乖張,跪了一次祠堂之後,許是受了刺激,性子竟然變了。
她不是不埋怨徐氏的偏心,可她知道一個家族,能夠延續,就是要顧全大局,她小小的時候也曾看過母親衣不解帶的照顧妹妹,乃至後來,她也是有樣學樣的在母親疏忽的時候幫著彌補。
她的親事已經定下,婚期更是定在明年春日,會比妹妹早嫁好幾年,她也曾擔心過等她嫁了沒人在母親和妹妹之間調和,那個時候該怎麼辦?
她來之前,也是知道母親病倒的原因,以為妹妹會對母親不聞不問,沒想到……
辛竹覺得,也許她出嫁后,可以放心了。
因為妹妹長大了。
如果辛夷知道了辛竹的想法,大約會翻一個白眼,告訴辛竹她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她不會也不可能原諒徐氏的偏心。
這世間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比如看不完的話本子,紅塵俗世里看不完的鮮活美少年。
還有那麼多好吃的她也沒吃過,還有如燕無名說的,那麼多的風景沒去看過。
她為何要沉迷在那些哀怨中呢?
能夠好好相處那就好好相處,不能好好相處,大家保持著距離。
更何況,她還想著要如何說服清書真人將她收入門下,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這個真人到底是不是師父。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沒有精神糾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接下來幾日,三房的人就留在別院,等到徐氏病好之後才會都城。
期間大夫人洛氏帶著其他幾位夫人過來探望過徐氏,彼時徐氏高燒已退,雖人憔悴了些,卻也能半坐起來和人說話。
辛夷乖巧的站在辛竹身邊,微笑的聽著幾位伯娘嬸娘說話,又接受她們對於當日東嶽觀命案的慰問。
最後又說到事件的受害者蕭五郎,幾位貴婦紛紛感嘆蕭五郎可惜了。
至於怎麼可惜,辛夷不太懂,隱約聽說什麼地方不行。
辛夷滿腦子的疑問,什麼地方不行?
她覺得蕭五郎很行呀,按照話本子里說的,能夠得到帝王重用的那都是有大才的人,更不要說蕭五郎還身領數職。
人又長的那麼俊美,性子乍然看過去是不怎麼好,可一旦相處下來,就如一泓泉水,暖暖的。
如果下次有機會,她要不要問問蕭五郎,他究竟有什麼眾所周知不行的地方?
徐氏的病經過辛竹還有辛夷的小心護理下,好的很快,不過三五日就能下床了,不過經此一病原本就消瘦的她彷彿更瘦了,面容也是蒼白蒼白的。
而徐氏和辛夷倆的母女關係也陷入到一個不咸不淡的境地。
辛夷和辛竹輪流照顧徐氏,輪到辛夷的時候,她拿出了當年照顧師父的勁頭,只是兩人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一個沉默的施,一個沉默的受。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讓當日的爭吵就此消磨過去,卻也都知道這件事在彼此的心頭都會留下一個坎。
至於能不能過去,那就不得而知。
徐氏病癒回城,把辛夷也帶回去了,當初老夫人留下辛夷時也說了如果要外出赴宴交際,徐氏可以帶著她去。
這次是鄭氏一位嫁在京城的姑奶奶送來的帖子,這位姑奶奶恰好也是徐氏的好友,家中老夫人過七十大壽。
而這位老夫人曾經是當今陛下頗為敬重的乳母。
她的壽誕哪個高門不想上門去沾點福氣?
經過別院的一架,徐氏出門的時候就算知道女兒外出總會出狀況,也熄了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心思。
只讓她緊緊的跟著辛竹即可,有長女看著,小女兒總能消停一些吧。
和徐氏想的不同,辛竹對於妹妹的改變那是相當的有自信,馬車上,她拉著身旁妹妹的手,
「微微,你別怕,只要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去招惹人家就行。」
「但是,一旦別人招惹你,你也不用忍氣吞聲,但是一定不能留下把柄給別人抓住。」
徐氏本是想著讓辛竹看著辛夷,沒想到她倒好,這簡直是縱容。
當即她瞪了瞪眼,
「阿竹,你的禮儀都到哪裡去了,今日可是高老夫人的壽誕,多少人在,就連皇帝都會派皇子公主過來賀壽,你們可不能添亂。」
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嚴厲了些,又緩了緩,放低聲音,
「沒什麼大事,你就忍一忍,過了家裡總會為你們做主,真要忍不了,就如阿竹說的,不能留下把柄。」
辛夷目瞪口呆,這……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徐氏嗎?
她忽然明白為何明玉善會變成那樣了。
不管如何,高家很快就到了,高府門前車水馬龍,收到帖子的都來了,沒收到帖子的在門外徘徊,看能不能蹭一蹭,做人家的跟班混進去,也有偷偷放下禮物就走的。
總之,熱鬧的不行。
辛竹帶著辛夷連同辛家的幾位姑娘一起進了待客的花廳。
她們一進去,裡頭的姑娘目光齊刷刷一片掃過來,她們的目標就是辛夷。
東嶽觀的命案這些日子早就傳遍了京城,每個人關注的點不同,這些姑娘們關注的點則是辛夷被捲入進去的原因是蕭五郎竟然為了她而怒斥眾位愛慕他的姑娘。
尋常姑娘能得蕭五郎一個目光,一句話都是歡喜不已,更不要說蕭五郎的相幫,簡直是沒有過的事情。
誰不知道蕭五郎對上京城的姑娘那是不假辭色,敬而遠之?
不管認識辛夷還是不認識辛夷的,都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妖孽,竟然想要魅惑蕭五郎?
女孩們的目光紛紛落在辛夷的身上,刺果果的妒忌,好奇,惱怒,等等。
這些目光里也有帶著刀子一般的鋒利怨毒。
辛竹拉著辛夷的手,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看到幾個交好的姐妹,走了過去,帶著辛夷落座,並把辛夷介紹給他們。
其中一位圓臉姑娘一臉的好奇,她沒問關於蕭五郎的事情,問的是,
「七姑娘,聽說你曾經將寄居在你家的明少爺腿給打斷了,好不威風的樣子,不知是真是假?」
辛竹頓時冷下臉來,當即說道,「我當你們是好友才帶著妹妹過來的,要這樣,我們還是走的好。」
說著,起身拉著辛夷就要走。
圓臉姑娘身邊的姑娘連忙拍了她一下,又拉著辛竹的手,
「阿竹,對不起,你不用管我妹妹,我也不知她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辛夷倒是不以為意,笑吟吟地問圓臉姑娘,「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不是她假裝不認識,而是因為剛才辛竹介紹的時候,這位姑娘不在場,是後來的。
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圓臉姑娘以為她是故意的,頓時冷哼,
「你連本郡主都不認識么?那你怎麼認識康平的?」
辛夷微笑,她為何認識康平,那可是懟出來的,康平郡主上趕著找懟才認識的。
圓臉姑娘是福王府上的幼女寶平郡主,和辛竹交好的則是她的姐姐寶安郡主。
辛夷心頭感嘆,怎麼皇室里的封號都這麼俗氣?不是康,平,就是,寶,安之類的。
難道皇室經常死人么?
「我身子不好,不常出門,有眼不識郡主面,還請郡主大人大量。」辛夷誠懇的施了一禮。
寶平郡主愣了愣,她以為辛夷會和對康平一樣怒懟她,卻沒想到今日的辛夷竟如此的能屈能伸,頓時瞪大眼睛,
「我故意提你的難堪事,你不生氣嗎?」
「康平說你可凶了。」
辛夷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姑娘是不是有受虐的毛病啊,她不懟她,她還不高興么?
不過,也正因此讓她覺得這位小郡主是個沒什麼心機的,提這個純粹就是好奇。
「我生氣是生氣的,只是那些也確實是我做下的,既然做了那就要敢做敢當,誰年紀小的時候還沒做過一些荒唐事啊。」
坐在寶平郡主身邊的寶安郡主頓時指著辛夷對辛竹笑道,
「誰說你妹妹跋扈的,我看她性子好得很呢。」
辛竹一臉驕傲,那是,是她的妹妹啊,怎麼能不好?
寶平郡主見辛夷如此的坦蕩,頓時歡喜道,「我喜歡你,我們做個好朋友吧。」
「你姐姐和我姐姐是好友,我們也應該做好友。」
這一日,辛夷收穫了到紅塵之後的第一個好友。
接下來寶平郡主帶著辛夷走了一圈,嘚瑟的將她介紹給所有的人,只差言明這位辛七姑娘是她罩著的,讓大家眼睛放亮點,不要招惹。
如果說康平郡主的爹英王手握兵權,又是陛下的親兄弟因而得陛下的看中。
那麼福王則完全是靠自己征服皇帝的,因為他的性子很和善,和善道別人都不願意和他起爭執。
如今皇家宗正寺就是他在管著,自從他上任來,皇室里很和諧……
寶平郡主自此就粘上了辛夷,就連去凈房也拉著她一起去。
是以這會辛夷帶著錦春就站在凈房外等寶平郡主。
「七姑娘,我家郡主的外裙不小心弄髒了,不知能否和你換一換?」
只見一位丫鬟從凈房裡出來,手中拿著一條裙面。
辛夷盯著那丫鬟看,忽而笑道,「好啊。」
說著跟著那丫鬟去了凈房,準備將裙子換給寶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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