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小賊
小白不安的聲音入耳,輕輕摸了摸碧淵的劍脊,預計有麻煩會跟上來,江流入夜乾脆直接打坐聽劍心,反正到了他這個境界即便是打坐回復也能保持精力。
和前些天小白睡覺的呼嚕聲不同,這微微低沉的聲音里包含著一絲警惕,畢竟是貓科妖物,境界不如江流,但在這方面依然比他要知曉的更早。
江流知道對方敢在這種地方動手肯定有幾把刷子,但想來想去他也不信會有騰龍境界修行者參與這種苟且之事,聽小白的聲音已經有些暴躁了江流輕輕推開了門走到院中。
小院前三層小樓的瓦片上站著四個人,光看那服飾就知他們不是要巔峰論劍,是要做入室強盜。
輕輕一躍,四個人來到院中,未多言語。
提劍、邁步,行詭事,皎白的月光映射在他們的劍刃上清冷而沉默。
江流恰想試試這碧淵的力量,嘴上掛著一絲怪笑輕輕提起碧淵橫著朝四人一劃,這一斬江流起了個名「閃光斬」如光而逝,卻不易見,不易聞。
道士是何種境界,這幾個小毛賊又是何種境界,無聲無息的靈力如同蠶絲一樣切過他們的劍刃,切過他們的衣甲,切過他們的腰,似乎帶上了碧淵的那嚴寒性質,傷口覆上了一層藍色,直到他們的上身跌落院落四個人恐懼和痛苦的大喊才發出來。
這後院被四個盜賊的大喊吵得底朝天也沒有任何一個屋子點燭,這一幕讓江流心裡瞭然這個地方雖然名義上受黔閣節制,協議共管,但終究是混亂是非之地。
寒冰封住了他們的血液,沒讓他們暴斃在院中,片刻之後這四個賊的咒罵才重歸平靜,但遲遲不見老闆出來善後。
成精的客棧老闆不出現,江流就知道這事還沒完,不過剛剛他都算不上費勁,甚至耳朵比手還要累。
他走到院中檢視那四個小賊的屍體,用劍尖將面罩挑開之後江流心裡瞭然,可不就是下午遇見的某些面孔嘛,感嘆之餘他竟有點惆悵,這些瞄上田大小姐的小毛賊多好處理,然而瞄上他的老道士卻是個硬茬子,甚至江流現在都還不確認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小白一聲怒吼,江流反身用碧淵將偷襲而來的暗器碰到了地上,再看向暗器來時的角度已經沒了身影,江流皺眉,這種時不時偷襲一下的角色是最煩的,從那暗器上傳來的力度只怕這個刺客修為也不低。
田柒柒睡眼惺忪的把門推開,看見江流提著碧淵站在院中,加下還有八截殘留後她稍一思考就有些懂了,稍微努力提了提神問道「需要幫忙嗎?」
江流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還有兩三成的睡意,田大小姐修為又低,雖然一身寶貝也就算個金老闆,輸出靠她不現實,自己承琉璃仙宗恩惠許久,這點小事他解決了就好。
還有個重要的方面,似乎他就不想讓她經歷這些,看她開心無憂無慮的樣子挺好。
「小白,進去陪她睡覺去。」
白虎精低吼了一聲,難得小白有良心替他擔憂了一下,江流似乎也聽出來小白的意思,笑了笑「進去進去,幾個小毛賊而已。」
田大小姐可明白江流惜命的性格了,既然看到他那麼有信心自顧轉過去補覺,今天下午實在是讓她累傷了,畢竟買那麼多東西進進出出使用納戒也是一件頗為耗費心神的事情。
江流正細細回想剛才那一劍的感覺,他握了握手中的劍柄,且不說清凈靈力劍尖激射時轉化出一分寒霜性質,就是手感上也是極好。
那刺客一聲不出潛伏在外,江流回味了一會了依然沒有聲響,要不是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還在江流都以為他走了「你來不來啊,不來我回去睡覺了。」
依然安靜如初,江流嘆了一口氣,輕輕罵了一句「白痴」
說罷就要舉步走回屋裡,就在他步子剛提到最高處時一個刺客現身,整個人化為一柄劍朝他眉心而來,江流提劍擋開了這次攻擊,刺客一擊不中扭身落地,手裡一摸掏出幾柄小劍射向江流。
江流正想追擊,看見那幾道寒芒凝神將靈力布在了身前,小劍如同扎入玻璃一樣,雖有裂縫可離江流還有將近一米多遠,這還要多虧小白,在被小白直接將薄薄的屏障撲碎之後江流就思考感覺這一招防禦姿勢,既然一層破碎以後就沒有防禦手段不如像一個玻璃球把自己包裹住,雖然耗費的靈力更多,可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都比以前要優秀的多。
刺客見小劍偷襲不成再度襲來,雙腿在地面踏出一個坑后再次沖向江流,人影如煙,劍若寒星。
「咔」江流的眼前的琉璃罩出現了巨大的一條裂縫,江流布下的屏障自然不會影響他的手段,碧淵從側面切在了刺客的劍上。
本就卡在江流屏障裡面的長劍一聲而斷,刺客悶哼了一聲,抽劍后跳打算逃離院落。
刺客躍上了瓦沿,正施展身法遁逃時看見江流將劍指向自己,然後下一瞬紅芒大勝,那劍氣如同射槍一般伸展而出,在刺客的詫異當中傳透他的胸膛。
刺殺一閃即逝,江流看著刺客從房檐跌落,瓦片屍體在院中發出聲響。
看了看四周,剛剛雖三言兩語便結束,實際戰鬥也持續了幾十呼吸,這麼長時間裡沒有阿貓阿狗合圍,應該是能安安靜靜睡覺了。
江流伸了個懶腰,塵埃落定,回去休息,既然給了半枚靈石的房費,收拾殘局這種事他理所當然丟給了老闆來做。
只不過他現在完全沒了睡意,看向柒柒的房門還開著他不由一笑,走過去打算幫她把門關上,摸到門時突然想起以前他把她丟出家門那次的情形不由一樂。
朝屋裡抬頭瞄了一眼,看見田大小姐回去倒下便睡著了,被子也沒好好蓋,手上動作不由一頓,他呆站著思考了一下,輕輕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