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她要逃走!

第一百三十章 她要逃走!

「可是,現在是漲水期。」慕容煥微微眯起了眼睛,那是在懷疑葉安歌話里的真實性。

葉安歌知他生性多疑,也學著他眯起眼睛,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王爺如果不著急的話,可以慢慢等到枯水期,左右王爺現在也沒什麼事,多等個把月也無妨。」

真亦假時假亦真。

慕容煥發現他竟是再也看不透葉安歌,既然無法判斷她話里的真假,那便只有選擇相信。賭一把,或許還有反敗為勝的可能,若是不賭,便只能一輩子東躲西藏了。

以慕容煥高傲的心氣,自然不容許他成為一個失敗者,於是他眯著的眼縫裡射出一道精光,當即下令道:「扎竹筏,明日取寶!」

因著得了寶藏的緣故,原本低迷的士氣高漲,人人精神為之一振,第二日一早就紮成了四條竹筏。

慕容煥將一條粗繩捆在葉安歌的腰上,又在她雙手各綁了一條細繩,一邊捆一邊悄聲道:「不要惹事,想想你身上的毒。」

葉安歌一動不動,任他捆綁,只是笑道:「王爺毒藥的滋味還不錯,比我那假毒藥還好吃,不知王爺懷中還有沒有?再給我一顆吧。」

「你這個潑皮無賴。」慕容煥的手一頓,繼而狠狠地在她腰上一勒,葉安歌悶哼一聲,頭上冒出無數細密的汗珠,可見慕容煥當真是下了狠手的。

慕容煥捆綁的動作不停,一邊捆一邊發狠地說道:「別惹我,你知道的,我隨時都可以把你……」

後面的話慕容煥沒有再說出來,但葉安歌心裡明白,慕容煥想做的無非就是處死她而已。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慕容煥一把推開葉安歌,指著竹筏的位置道:「去,做你該做的事去,把你欠我的全都還給我!」

不,慕容煥,我不欠你的!

下水之前,葉安歌特地回頭看了慕容煥一眼,只見他鬍子拉碴,眼睛紅腫,彷彿山野間的莽匪,囚牢里的罪犯,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雍容華貴?

慕容煥這個人不是沒有心,只是他的心上有一把鎖,鑰匙卻再也找不到了。

葉安歌回過頭來,望著腳下的清波綠水,暗暗下定了決心。

慕容煥莫名地有些心慌,他總覺得葉安歌望他的那一眼很不尋常,似乎已經有了別的打算,又似乎隨意得已經不想再做打算。

在那些虛情假意的買賣中,他早已習慣性的將葉安歌這個人視為交易的對象,投入一份心,就要要求得到十份的回報,當有一天他發現買賣的雙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調換了位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在強求,哪怕那個人早已不屬於他,還是忍不住地……強求。

「站住!」

隨著慕容煥急切的聲音,葉安歌撲通一聲跳入水中,再也沒有浮起來。

慕容煥急吼道:「快抓住他,她要逃跑!」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慕容煥只來得及抓住身邊兩個水性最好的影衛扔下水去,然而不過須臾間,水下就有一片血紅漂了上來。

刀穆清眼尖,看清情況后大喊道:「葉安歌的手中有兵器!」

她手中怎麼可能還有兵器?

慕容煥雙目血紅,只覺得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他為她失態大吼,而她不過是想逃,迫不及待地從他身邊逃開去。

「葉安歌!」

那一刻慕容煥腦海中只湧起一個念頭——絕不能讓葉安歌逃走,於是他不顧一切地跳入水中。

到了水下,慕容煥才看清了,葉安歌的手中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而她的靴子已經爛了,她竟一直將匕首藏在腿邊,而那把匕首就是有影無形的「龍淵」。

楚博衍竟然將貼身的「龍淵」都給了她!

慕容煥怒極發狂,一鼓作氣朝著那邊游去,葉安歌連忙轉身,向著水洞的方向用力劃去。

洞口自有一股吸附之力,將兩人的身體都捲入其中,葉安歌遊了一會兒,忽然放平了身子,隨波逐流。

還想玩什麼花樣嗎?

慕容煥奮力游去,好不容易追上葉安歌,一把抓住后,才發現她身子癱軟,毫無抵抗之力。

原來葉安歌這些日子跟著他們顛沛流離,又吃得極少,眼下是力竭而虛了。

慕容煥恍然在水流中流下一滴眼淚:她不顧危險也要從他身邊逃離,為的就是楚博衍。

這場戰爭,最終還是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儘管身在水中,慕容煥依然覺得周圍的水流如同漩渦般紛亂。

忽然之間,慕容煥覺察到周圍的水流的確有大問題,似乎有一柄巨大的船槳在拚命攪動著。

而這時,自黑黝黝的水洞深處飛快地游出一條通體雪白,頭頂鮮紅肉瘤的巨大白蛇,正吐著芯子席捲而來。

原來,水洞深處有一條說不出活了多少年頭的巨蛇,葉安歌上一次過水洞的時候,正是冬季,它正在冬眠,不曾出來搗亂,而今冬日未到,水中又瀰漫著血腥味,這才引得巨蛇前來覓食。

眼見著白蛇的血盆大口越來越近,越來越恐怖,慕容煥周身血液凝固,心臟如墜冰窖!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本能地謀划好了逃生之法:放開手,將懷中之人踢給白蛇,然後借著反力游回水上……

這就是唯一的逃生之法!

放開她!

當葉安歌重新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恍如隔世,不知過去了多久,她只記得她在水中暈了過去,後來呢?

「有人嗎?」葉安歌問道。

「呵呵。」從黑暗處傳來一陣笑聲,陰森可怖。

葉安歌鬆了一口氣,看來她還沒死。

葉安歌緩緩坐起來,摸了摸身上,衣服鞋襪都是皺巴巴的,一股揮之不去的潮濕像是滲透到了骨子裡,身上的東西都被水下的暗流沖走了,連火刀火石都沒有留下,葉安歌頓了一頓,沖著那邊問道:「你身上還有火石嗎?我的被水沖走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答道:「我的也丟了。」

葉安歌無語望天,他們現在的情況還真是不容樂觀。

沉默了一會兒,那邊又傳來聲音道:「與其在這裡等死,你不如去找找出路。」

葉安歌脫口而出:「那你怎麼不去找?」

那人冷笑道:「此處一片黑暗,本王怎可親為危險之事?」

你……好卑鄙!

葉安歌正欲開口大罵,忽然黑暗中又傳出慕容煥的聲音:「你若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裡,就趕快去找出路。」

葉安歌一噎,摸著咕咕亂叫的肚子,咬著牙站起來,摸索著走向水道的方向。

「去哪兒?」

葉安歌慍怒道:「哪兒來的往哪兒去,既然有水聲,就一定能出去。」

慕容煥淡淡地道:「你腳下的這塊地方,早已偏離主水道,莫說外面的支流通往何方不知,能不能重回地面不知,就算僥倖有個出路,除非你有本事過得了外面那個極大的漩渦,否則也只好做魚食了。」

「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救我了?」葉安歌只是不信,有些冰冷地道。

慕容煥沉默半晌,然後才淡淡地道:「你若不信,探視一番也可,以身試險也可,都與我毫無關係,不過你腳下這塊地方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而且有風吹過,似與外界相通,你若是閑的無聊,為何不沿著風嚮往里瞧瞧?」

葉安歌心中一動,方才退的這十步腳下平坦,並無阻礙,確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她蹲下身往四周一摸,居然在地上摸到了一個斗大的字,只是字形古樸,她一時不能辨認。

葉安歌道:「地上有字!」

慕容煥似乎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你也摸到字了?是什麼字?」

葉安歌又仔細摸了幾遍,這才緩緩道:「有些像是乾字。」

「你再四處走一遍,看看地上還有沒有字。」

葉安歌聞言,只好用手掌在地上仔仔細細又摸了一遍,分別又摸出三個字來。

慕容煥查問清楚后,就不再言語,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一時間內洞內聲息全無,只能感覺到有微風拂面。

慕容煥不說話,葉安歌也不開口,她知道這地上的字想來是與奇門遁甲之術有關,而她對此一竅不通,只能仰賴慕容煥了,總歸,他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在山洞之內,日月不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過了幾日了?

葉安歌想著,這時,她腹中咕咕兩聲響,在這密室之內尤其清楚。

「啪」的一聲,一個物什落在她的腳邊,慕容煥冷冷地道:「你這條命於我還有用,吃吧。」

葉安歌伸手摸去,似乎是條腌肉,只是在水中泡得久了,寡淡無味,還隱隱有股腐味。

形勢所逼,葉安歌也不挑三揀四,將那肉塞入嘴中,胡亂嚼了兩下便咽了下去。

只是慕容煥那邊卻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就連咀嚼的聲音也聽不見,難道他肚子不餓?

葉安歌暗暗想著,都這種情況了,慕容煥還端著那高高在上的架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難道身份高貴就不用吃喝拉撒了?

葉安歌三下兩下地吃完腌肉,正想著靠著石壁休息一會兒,卻聽得慕容煥幽深如鬼魅的聲音傳了過來:「吃飽了就幹活,你還回到前面的乾位,沿著字的方向往前走十五步試試。」

黑暗之中看不清字跡,葉安歌又不認識那些古字,搞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字弄對了方向,把慕容煥氣得不輕,連聲罵她是個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空氣的廢物,而他卻是一點兒起身來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慕容煥責備的話語說得很難聽,葉安歌怒極反笑,只等著從這裡出去后再一報還一報,於是壓住心裡的怒火,按著慕容煥的法子走了走,但十五步之後,她並沒有摸到什麼機關。

於是又踮著腳走了十五步,又邁大步走了十五步,又把周圍都踩了一遍,還一寸一寸地摸,摳……這一番動作下來,葉安歌只覺得精疲力盡,可她還是一點兒機關的影子都沒找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葉安歌只覺得又累又餓,只怕是好幾日都過去了。

這一日,慕容煥又大聲催促葉安歌幹活,葉安歌身心俱疲,滿腔怒火,終於忍不住大叫道:「動不了了,說什麼也動不了了,你在那兒吃香的喝辣的,使喚人的本事倒是日益見長!出不去就出不去吧,左右還有你這個高貴無比的人陪著我一生死,哼,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葉安歌怒火中燒,可慕容煥聽起來比她怒火更盛,吼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已經沒時間了,你到底還想耽誤多久?」

慕容煥這句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聲音不是一般地大,在密室里傳過來的時候直震得她耳膜發疼,葉安歌怔怔地望著聲音傳出的那個方向,冷笑道:「原來你也是會著急的,那為什麼不過來自己找?」

話音未落,一個東西飛過來,落在腳邊,葉安歌伸手摸了摸,才發現是一塊生肉。

這時,慕容煥陰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這黑暗幽閉的密室中尤其滲人,「我養著你就是為了讓你幹活,如果不想每天都吃老鼠肉的話,就趕快找到出路,等這個地方的老鼠都吃沒了,就輪到我吃你了……」

慕容煥這人說到做到,葉安歌即便是想死也不願意是因為被人生吞活剝而死的,於是她將那塊生肉胡亂塞進嘴裡,一下一下艱難又痛苦地咬著,然後一仰脖子咽了下去——

活下去!

她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比慕容煥活得更加長久!

葉安歌一邊吃著生肉,一邊想了又想,話說這幾日來她已經把這片地方里裡外外摸了兩三遍,可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機關?難道說,這些字代表的機關並不在地上?

葉安歌心念一動,道:「慕容煥,你為何躲著不見我,而我也摸不到你,難道你掛在了空中不成?」

這句話給了慕容煥靈感,如同重鎚敲在慕容煥的心上,他微微思索后,用一種難以掩飾的急切顫聲道:「你一直往前走,再摸摸看牆上有沒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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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難求:冷傲帝王不經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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