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醋意漫天
風起,葉安歌陡地一縮脖頸,被這陣微涼吹得清醒,連忙衝上去抱住楚博衍,鼻頭一酸,柔柔地道:「你怎麼來了?」
頭頂傳來剪影低低的重重的吸氣的聲音,繼而,葉安歌感覺楚博衍溫柔地回抱住她,溫柔地道:「我很想你,就來南胄找你了。」
葉安歌抬頭,雙唇相接,直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楚博衍才放開了她,溫潤的觸感停留在唇上,身體傳來陣陣溫暖,葉安歌終於相信站在她面前的就是楚博衍,伸出雙臂抱緊了他的脖頸,分別的半個多月就像是半生未見似的,感慨萬分:「你來了南胄,宮裡沒事吧?」
楚博衍微笑道:「宮裡有老師和瀾越,亂不了,你就放心吧。」
懷裡的嬌軀溫軟,香甜,楚博衍終是忍不住將葉安歌橫抱而起向床邊走去……
陽光從窗欞中漏進,一寸寸在屋內挪移,屋裡的熏香與桌上的花朵暗香此起彼伏,一路纏纏綿綿,交相縈繞。
棉被浪翻,鴛鴦戲水,好一番纏綿嘆息,楚博衍意猶未盡,看著葉安歌,一直看著,突然便在她身側低低笑道:「安兒果然是最懂朕的人。」
葉安歌愕然,又羞又氣,卻又好笑,狠狠瞪他一眼,只轉過身子不去理睬。
楚博衍大笑,卻硬生生要將她扳進懷中,伸出他修長的手指,含笑輕輕點著葉安歌的鼻尖,咬著她的耳垂,清笑道:「可又害羞了?安兒白日這般害羞,晚上又那樣大膽——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常常判若兩人,這樣的安兒,可不讓朕神魂顛倒嗎?」
葉安歌一怔,繼而臉又飛紅,低頭笑道:「皇上!大白日的,您倒說這話,難道是想逼著安兒向您討饒嗎?」
楚博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輕吻葉安歌的脖頸,低笑道:「那倒不必,朕現在倒很想向安兒討饒……只是看安兒有沒有讓朕求饒的本事。」
葉安歌見他興緻盎然,連忙翻過身子俯看住他,歪頭笑道:「皇上,這裡可是客棧……」
這話的意思便是提醒他要注意節制,昨天晚上她可被他折騰慘了,現在整個身子都快要散架了似的。
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門口傳來林雨澤的聲音:「小姐,可起身了?」
葉安歌聽到聲音,忙不迭地起床梳洗更衣,楚博衍卻懶洋洋得,慢慢騰騰起來。
房門打開,林雨澤看見雍容華貴的楚博衍亦是一愣,叫了一聲「皇上」就要跪下,卻被楚博衍阻止。
三人在房間里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楚博衍沉吟半晌,道:「照你們這個說法,這良妃還真不簡單,看來得找個機會會會她,至於那名男子,也得好好查查。」
商量完畢后,三人一起去樓下用了早飯,為了防止楚博衍英俊的容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次戴面紗的人變成了他,這樣一來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葉安歌一望見他,就忍不住地想要發笑。
楚博衍隔著面罩瞪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若是再笑,看我回房怎麼罰你。」
坐在兩人對面的林雨澤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眼觀鼻鼻觀心,一聲大氣也不敢出,只知道低著頭扒飯,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一碗飯,丟下飯碗留下一句「我吃飽了」,便慌慌張張地跑回了房間。
用完早飯後,楚博衍擁著葉安歌一覺睡到了夜幕降臨,這一次還是葉安歌率先醒了過來,推了推身側躺著的楚博衍,葉安歌小聲地道:「衍,我餓了。」
話音未落,葉安歌的肚子就極為配合地咕咕叫了起來,而楚博衍就像未聽到葉安歌的話似的,一直閉著眼睛沒有醒過來,葉安歌忍不住又伸手推了推他,還是沒有反應,沒想到楚博衍卻一個翻身,將葉安歌抱上了他的腿,在她耳邊壞笑道:「正巧,朕也餓了。」
葉安歌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瞳,微微撅嘴,她怎麼覺得她說的「餓」和他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呢?
不等葉安歌反應,楚博衍將葉安歌輕巧地放平在床上,修長的身軀隨即壓了上去,性感的薄唇含著她香軟的櫻唇,輾轉吸吮,如玉的手指探到她的腰間,在她嬌嫩如雪的肌膚上不斷流連,所過之處,酥酥痒痒,像是有隻小螞蟻在身上不停地爬來爬去,到處逗弄。
小別勝新婚,楚博衍與葉安歌分開了大半個月,雖然他的回信只有寥寥數語,可只有他知道這段時間他有多麼想念她,要不是朝堂之事拖了這麼久,他恨不得轉眼就能飛到她的身邊,如今抱著她香軟的小身體,怎麼可能輕易滿足?
輕柔的吻落在如雪的肌膚上,泛起點點櫻紅,脖頸上噴洒著溫熱的呼吸,葉安歌意亂情迷中仍然沒有忘了提醒,道:「別在我脖頸上留吻痕,不然,我可不能出去見人了。」
「朕知道!」楚博衍聲音喑啞,隨意應著,輕輕褪下了葉安歌的衣裳,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扯,綉著精緻百蝶的紫色肚兜掉落,輕柔的吻落下,點出一朵朵鮮艷的紅梅。
葉安歌的臉更紅,嬌羞美艷不可名狀,放鬆了身體,回應著楚博衍濃濃的愛意。
楚博衍緊緊抱著葉安歌,眼裡情慾正濃,正準備更進一步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喂,女人,你在嗎?」
這聲音,這不是那名不知道名字身份的男子嗎?
敲門聲格外清脆,即便兩人想裝沒聽見都不可能。
楚博衍迷濛的思緒瞬間清醒,深邃的眼眸看著葉安歌,微微眯了起來,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彷彿在問:「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葉安歌無語望天,她也沒想到男子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他明明昨天傷得那麼重,怎麼今天就又生龍活虎了?這樣的恢復能力還真是驚人。
楚博衍來了南胄,若是她不陪在他身邊,只怕他立刻就要跟只炸毛的貓兒似的,葉安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努力平靜無波地說道:「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天燈節,明天許願就不靈了!」男子的聲音突然溫和下來,帶著些許期待又帶著些許雀躍,只可惜葉安歌並不明白他這種心情。
葉安歌之前聽陸溪說起過南胄的天燈節,南胄百姓會在這一天除了放水燈,還會放飛孔明燈之類的天燈,看著水燈漂遠天燈高飛,的確是一種浪漫的祈福方式,如果不是楚博衍在身邊的話,她還真想去見識見識。
葉安歌嘆道:「我今日累了,只想休息,不想出門!」
見葉安歌想也沒想便拒絕了男子,楚博衍心情輕鬆了不少,眼中柔情萬千,低下頭,在她脖頸上留下點點櫻紅吻痕。
葉安歌的身體被楚博衍壓著,雙手也被楚博衍牢牢握住,無法掙脫,只好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不會留下吻痕嗎?客棧里每天人來人往的,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吻痕很淺,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不見了!」楚博衍低聲回答著,繼續輕吻,為了方便和葉安歌纏綿,他故意支走了林雨澤,沒想到送走一個又來一個,偏在這時候來打擾他和葉安歌的好事。
「喂,你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男子的聲音中不知不覺帶了一絲擔憂。
他怎麼還不離開!
楚博衍目光一凝,想是被男子刺激到了了,忽然側過頭頭,薄唇一下子就咬在了葉安歌雪白的肩膀上,疼得她險些驚呼出聲,只好用眼神向楚博衍表達著不滿,還要分神回答男子的話,「沒什麼事,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休息就好了,你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吧!」
葉安歌的聲音里又委屈又不滿又生氣,是男子自己跑來這裡的,又不是她故意招惹他引他過來的,楚博衍咬她真真是毫無道理。
門外,男子聽著葉安歌有些怪異的聲音,心裡愈發感覺奇怪,問道:「既然沒什麼事,難道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我去請大夫過來吧。」
「不用了,我真的無事,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你趕緊走吧。」葉安歌急忙拒絕,楚博衍已經快沒有耐心了,親吻加重,他的手指更是毫無顧及地輕撫她嬌嫩的肌膚,到處惹火,她說話時不得不帶了幾分顫音。
她今天怎麼這麼奇怪,一直在趕他離開!
男子暗暗想著,回想起昨天良妃對她的刺殺,心裡一驚,難道是她被刺客挾持了,這才一直在趕他走?
男子眸光一暗,大聲道:「你肯定有事,我進來了。」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踢開,男子大步闖了進來,「女人,女人!」
楚博衍目光一沉,手中的動作停下,居然敢擅闖他們的房間,實在是欺人太甚,楚博衍怒從心起,拉過一旁的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葉安歌,手腕一翻,就欲將男子打出去。
葉安歌一驚,急忙伸手,攔下楚博衍,若是兩人在這裡打起來,楚博衍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
葉安歌顧不了那麼許多,為了不讓男子發現楚博衍,她在男子闖過屏風的瞬間,急急地道:「你別過來,我沒穿衣服!」
男子腳步一頓,堪堪停在原地,耳中傳來葉安歌穿衣服的聲音,不由得紅了一張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想到你……我出去等你!」
男子退了出去,並重新關好了房門,葉安歌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若是方才男子不顧一切地衝過屏風,只怕她再也無臉見人了,畢竟她渾身不著寸縷,只靠著棉被裹住了身子。
又過了好一會兒,葉安歌臉上的紅潮才漸漸退了下去,男子見她半天沒有動靜,急切地道:「喂,你還沒穿好衣服嗎?」
葉安歌聞言連忙加快了穿衣的動作,生怕他耐心耗盡又不管不顧地衝進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還不忘了大聲道:「馬上就好,你再等我一會兒。」
這是答應和他一起出去放燈了?
男子心裡不禁有些歡喜,就連他也沒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可房間里的楚博衍卻是沉著一張臉,臉色比墨汁還要黑上幾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箍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低聲問道:「你真要和他去放燈?」
葉安歌無奈嘆氣,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反問道:「現在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楚博衍氣得不輕,他和葉安歌好不容易得來的親密時光就這樣被破壞了,站在門口,看著葉安歌和陌生男子漸行漸遠的身影,眉頭緊擰,中間一個小小的「川」字浮現出來,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神恨不得變成道道利箭,將男子射成個刺蝟。
明明他和葉安歌才是一對兒,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雙入對,可他現在來看她,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人發現,更不能說出兩人之間的關係,眼睜睜看著葉和其他男子結伴同行,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直到葉安歌走出去很遠,都還能感覺到身後那道銳利的目光,如芒在背。
天燈節在南胄算是很隆重的一個節日,街上人來人往,擠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她們手中捧著水燈,含羞帶怯地看著自己心儀的男子,將水燈小心翼翼地放進水中,雙手合十虔誠地祈願。
葉安歌心裡一直在想著被丟在客棧的楚博衍,根本無心逛街,也不想挑選水燈,對她來說,她最愛的人已經陪在了她的身邊,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惜男子沒察覺出她的心不在焉,手中提了好幾隻水燈,問道:「怎麼樣?你選一隻。」
「都挺好的。」葉安歌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又問道:「你身上的傷沒事了?」
男子仔細挑選著水燈,回道:「沒事了,那些傷口只是看起來駭人,其實沒什麼大礙的。」
葉安歌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也不知道當時失血過多得快要斷氣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