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物歸原主】

「奴婢說！奴婢說……」觀夏忙道：「二小姐說，這葯無色無味，用在皮膚上會慢慢地滲入身體里，然後就會……」

不用觀夏說完，蘇函霜已然知曉手中的東西怕是蘇青韻花了大力氣弄來的劇毒，她冷笑，蘇青韻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狠毒。

「是嗎？」蘇函霜舉起手中的瓷瓶迎著光仔細打量，瓷瓶里的液體晶瑩剔透，誰能想到這樣的東西是毒藥呢？

「這麼好的東西用在我身上實在太浪費，誰花力氣弄來的就用在誰身上吧。」說完，蘇函霜將瓷瓶又遞給觀夏。

觀夏接著瓷瓶不明所以：「小姐，您這話這是何意？」

蘇函霜坐回椅子上，姿態慵懶得如同一隻小貓，陽光照在她身上讓人平白覺得太過耀眼。

「你背叛了我，我還留著你不是我大發慈悲，是我留著你還有用。」蘇函霜伸出手指指了指觀夏手中的瓷瓶，陽光在她的手指上跳躍，她道：「這東西，物歸原主。」

觀夏嚇得不停磕頭：「小姐，這是要出人命的，您饒了奴婢吧！」

蘇函霜冷笑：「現在知道是要出人命的了？蘇青韻讓你給我下毒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呢？你不願意也行，那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

在他人的生命與自己的生命之間做選擇，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該如何抉擇，觀夏咬咬牙：「大小姐，奴婢願意聽大小姐的，只是奴婢不是二小姐的丫鬟，實在找不到時機給二小姐下藥。」

「你確實不是她的丫鬟，可卻是她的人！」蘇函霜語帶諷刺道：「我也沒打算讓你毒死她，毒死她太過便宜她了，我要的是讓她生不如死！可這件事若是這麼算了，我卻是不願意吃這個虧，要麼拿你的命讓我消氣，要麼你將這東西下些在蘇青韻身上，我相信你總會有辦法的。」

觀夏握緊手中的瓷瓶朝著蘇函霜磕了一個頭：「謝大小姐饒過奴婢！」

蘇函霜勾唇笑了。

三日後。

「啊——」

一聲尖利的聲音從蘇青韻的房間之中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滾出去！都滾出去！」

「不準進來！誰都不準進來！」

蘇青韻尖利的聲音伴隨著扔出東西東西落地的聲音響起來，她將房裡所有的下人盡數趕了出來。

那些個下人不明所以，只能等在外面不敢進去。

張氏得到消息顧不得自己正在被禁足匆忙趕了過來，看到一群下人聚集在蘇青韻的房門前竊竊私語，房間里不斷傳來蘇青韻尖利的喊叫，便怒斥道：「一大清早的，你們怎麼著小姐了？」

雖說張氏已經不是丞相夫人了，可這些年來的余微仍在，那些下人立馬噤若寒蟬。

張氏也顧不上他們了，著急往屋裡走。

剛剛進去就看到蘇青韻將頭蒙在被子中，似乎還在瑟瑟發抖，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她隨手拿起手邊的枕頭扔了出去：「滾出去！」

「青兒，是娘親啊。」張氏心疼道：「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張氏的聲音，蘇青韻的身子猛然一抖，隨即便不再言語，卻仍是將頭蒙在被子之中不敢出來。

張氏快步走到蘇青韻床邊，拍了拍蘇青韻的後背，柔聲道：「青兒快出來，在被子里多悶啊！」

蘇青韻的肩膀突然都動起來，張氏聽到了小聲的啜泣聲心裡不由更加著急，她動手去扒蒙在蘇青韻頭上的被子，蘇青韻緊緊地捂著：「娘親，娘親不要……」

張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一個用力一把將蘇青韻頭上的被子給掀開，沒了被子的遮擋，蘇青韻瑟瑟發抖，她將頭垂得低低的，用雙手保住自己的頭，語帶哭腔喚了聲：「娘親……」

張氏抱著被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知道蘇青韻開口喚她，她才將被子一把扔下，伸手去摸蘇青韻的頭：「這……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蘇青韻原本一頭烏黑髮亮的青絲已然掉了大半，有些嚴重的地方已經露出了頭皮，甚至有了幾分想要潰爛的跡象。

蘇青韻淚眼婆娑：「我不知道，我一睡醒就成了這個鬼樣子。婚期將近，我該怎麼辦啊母親？」

「一定是蘇函霜搞得鬼！」張氏咬牙切齒，心裡一半是對蘇青韻的心疼，一般是對蘇函霜的憤恨。

張氏拉起蘇青韻的手就要往外走：「走，我們去找蘇函霜那個賤人算賬！」

蘇青韻卻拚命地掙扎，她尖叫道：「不！母親我不要，我不要出去！我出去了大家都會看到我這幅鬼樣子，他們會笑話我的！」

聽到蘇青韻的話，張氏拉蘇青韻的力道小了很多。

她心裡有著自己的思量，她們去找蘇函霜算賬，沒有真憑實據蘇函霜未必肯認，況且蘇青韻這副模樣，被人笑話不說，若是傳到了皇宮裡，別說嫁給二皇子了，只怕六皇子也會悔婚，到時候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母親，我不去。」蘇青韻窩在床上，將頭埋在膝蓋之間。

看到這樣的蘇青韻，張氏瞬間心也軟了下來，聲音小的柔和不少：「好，青兒我們不去，這件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這筆賬我們先記著，日後再找蘇函霜討回來！」

蘇青韻抬起頭重重地點頭：「可我這個樣子，大家遲早都會知道的。」

張氏眼珠一轉在蘇青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蘇青韻眸光立馬亮了起來，她催促張氏道：「那母親趕快吩咐下人去辦！」

這一日，蘇青韻身邊的丫鬟多了一個奇怪的任務——出府去向頭髮好的人買頭髮。

蘇函霜氣定神閑地喝著粥，聽到蘇青韻院落里發生的事情不動聲色，只是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出此刻她心情的愉悅。

蘇青韻再出現在蘇函霜面前的時候，一頭烏黑的青絲與以往一致無二。

蘇函霜盯著蘇青韻那頭髮看了許久，看得蘇青韻心裡發毛，心虛地做出兇狠的模樣：「蘇函霜你看什麼看？」

「我看妹妹的頭髮，可真是好看。」蘇函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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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韻忙伸手去撫、摸頭上的頭髮，直到確認沒什麼問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卻聽蘇函霜又開口似有深意道：「快要大婚了，屆時妹妹的頭髮可要如今日這般好看才好。」

「這個就不勞姐姐你操心了！」蘇青韻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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