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學生

「得勁兒。」

李東又嚼了幾口，活動活動身子，確實他媽得勁兒。

可是這話落在周圍人耳中，讓他們差點噴飯：還得勁兒？

這個學生的身體素質也太好了吧，打了這麼半天，撂倒這麼多人，大氣都不喘一下，在那老神在在地嚼上泡泡糖了，還得勁兒？

而聽到李東的一句「得勁兒」，趙德他們快要吐血了。

從綠毛的臉上抬起腳，李東撣了撣衣服，邁步向「開胃菜」麵館裡面走去。

看到李東走進來，裡面的食客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

粗漢子趕緊轉過了身子，綳直了身體，臉上既緊張又懼怕，汗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踏。踏。

一步一步，李東走到了前台，站在了老闆娘的面前。

老闆娘看著李東，眼神有些閃躲，沒多會兒，紅霞浮上了她的臉頰。

「有東西。」

聽到李東的話，老闆娘詫異地抬起頭，看到李東清秀臉龐上的微笑，又微微低下了頭，臉更紅了。

李東無奈一笑，伸出手，摸在了老闆娘白香蘭的臉上。

這小臉蛋，不但看著白皙光滑，手感也好，彈彈嫩嫩，像是能掐出水一樣，尤其此刻還泛著紅，更是成熟韻味中透著幾分可愛。

捏起粘在白香蘭臉蛋兒上的蒜皮，李東手癮犯了，拿手背在她臉蛋兒上蹭了蹭，這一蹭，足有幾秒鐘。

「你……」白香蘭咬著嘴唇，臉紅得要滴出水了，但不知怎的，面對李東的揩油，她竟然生不出躲避的念頭。

李東將粘在她臉上的蒜皮給她看，然後又從兜里摸出十塊錢，遞給白香蘭。

「結賬。」

「啊？哦。」白香蘭這才鬆口氣，接過李東的錢，收在了抽屜裡面。

門外，趙德捂著肚子，和他的小弟們勾肩搭背、相互攙扶著跑掉了，有個小子一邊跑，一邊緊張地看了一眼屋裡的李東，差點把自己絆倒在地上。

看到這群混混狼狽的樣子，白香蘭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一時間風情萬種，可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她又低下了頭。

李東剛在門外打了架，身上有著淡淡的塵土味道，飄到她秀嫩的小鼻子里，讓白香蘭生出幾分心疼。

「傷……傷到沒啊？」紅著臉，白香蘭問出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怎麼的，自己也算是個成年人了，為什麼面對這個男孩，感到這麼不好意思呢……

「沒有。」李東隨意地笑了笑，隨後對著白香蘭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道：「走了。」

擺擺手，李東轉身，向門外走去。

「兄……兄弟……」粗漢子突然站了起來，攔住李東，掏出一把錢，是李東剛才給他的。

「兄弟，我對不住你啊，這錢我沒理由拿。」漢子的體型比李東粗了一圈，可是面對著李東，他連腰都不敢挺直，臉上陪著笑，汗水不住地冒。

李東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粗漢子快要嚇尿了。

李東也沒浪費時間，和他推搡這沒有意義的問題，一把將錢抓了過來，揚了揚手，走掉了。

白香蘭終於抬起了頭，看著李東的背影，潔白的小牙咬著嘴唇，悶熱的環境里，又有幾顆香汗從脖頸淌下。

「臭……臭小子。」用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尤其摸了一下被李東蹭過的位置，貝齒輕啟，白香蘭嘀咕了一句，露出了一個羞澀的淺笑。

……

「大山啊，李東的學習你可得盯緊了，不能任這小子淘氣啊！」

樓道里，張阿姨帶著兒子郭小然，正苦口婆心地和李大山嘮叨著。

只是這規勸當中，倒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你家的孩子，當初走上D縣一中就不容易，花了多少錢，再不好好學習，那前途可就完了啊！」

李大山臉上露出了虛心接受的笑容：「是，張姐，我一定教育他，還是你家小然聽話，省心！」

郭小然扶了扶眼睛，臉色很平靜，目視著前方，也不看李大山，淡淡地回了一句：「叔叔過獎了。」

「唉，」張阿姨嘆口氣，臉上卻是合不攏嘴的笑容，「我家小然其實也就那樣，李東也不差嘛，努努力，爭取前進幾名！」

「是，是，張姐說的是！」李大山搓了搓手。

「對了，小然，期中考快到了吧？」張阿姨問道。

「下周一。」郭小然還是一臉淡不嘍嗖的樣子。

「誒呀，這可不就是快了嘛！」張阿姨一拍大腿，「大山，你可得緊盯著點李東，他媽媽不在了，你一個人也怪辛苦的，但是孩子學習可馬虎不得啊！」

咚、咚。

正說著，一個身影從樓下走了上來。

「喲，爸，聊著呢啊。」看到李大山，李東打了個招呼。

隨後轉過頭，對張阿姨說道：「張阿姨好。」又看了一眼郭小然，可是郭小然看也沒看他，也不和他打招呼，李東也就沒說話。

「小東啊，你來得可正好，我們正說你呢。」李大山看著兒子。

「說我什麼？」李東蹙蹙眉。

「還不是你的學習，」張阿姨把李東拉到身邊，一臉的「好言相勸」，「你呀，就收收心，別整天貪玩，也給你爸省點心，雖然不像我家小然這樣聰明，但是勤能補拙啊！」

李東淡笑。

「下周一就期中考試了，上次你是多少名來著？」

郭小然終於開口打岔道：「班級倒數第六，年紀倒數第二十五。」

說完，他還是不看李東，還是一臉的目中無人。

李東挑挑眉。

「哎呀！這個成績哪行！」張阿姨的嗓子尖銳起來，好像生怕樓道里其他鄰居聽不到一樣。

「小東，不是阿姨說你，這次可得好好複習了，一定得進步，不能整天做一些沒有用的！」張阿姨板著臉，滿嘴都是好心。

李東眨眨眼，表面上應和著張阿姨，連連點頭。

張阿姨又叨叨半天，才帶著一臉不屑的郭小然回了家。

李大山搓了半天的手終於鬆開，他瞪圓了眼睛：「你小子，又讓我丟人了！」

「爸，走了，先回家。」推著一臉怒相的李大山，兩人進了家門。

家裡面積不大，傢具也很老舊。

「你小子。」進了家門，李大山臉上的怒容沒那麼嚴重了，他伸出手，點指著李東，嘆了口氣。

「爸，你也是，張阿姨什麼樣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您還捧著她吹了半天。」李東脫鞋。

「什麼話！」李大山又吹起鬍子瞪起眼，「你要是有那個本事，考出個好成績給你老爹撐腰，她還能在我面前說出那個話么？」

「行了行了，爸，您放心，這次期中考，您等著看吧。」說完，李東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把書包放下。

「你啊，答應得倒挺痛快。」看到兒子態度還不錯，李大山放了脾氣，不過也沒有太在意兒子的承諾。

他兒子，他是知道的，太愛玩了。

「兒子，爸走了！」門外的大廳傳來李大山的聲音。

「知道了！」

砰！門關上了。

……

夜空下，涼風習習。

老舊單元樓的樓頂天台，樓沿處，正蹲坐著一個年輕的身影，那半隻腳蹭出樓沿的狀態，如果下面有人看到，必然會嚇得一個激靈。

李東蹲在樓頂，涼風輕撫著他的劉海，稚嫩俊秀的臉龐上，一雙眼裡卻是目光深邃，如古井無波。

看向遠方，黑夜下面，城市的霓虹燈和車流交相輝映，流入李東的眼中，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重活一世，攜著前世的記憶，他沒有什麼仇人，也沒什麼遺憾的情愫，他有的只是深厚的修鍊經驗，和這個世界無人匹敵的實力。

這裡，對他來說還是完全陌生的，他現在所想的，不是前世對於修真巔極的狂熱追求，而是要瀟洒地在這個世界走上一遭。

或者，以他深厚的底蘊，在這個稚嫩的世界開創一條屬於他自己的大道。

這時，手機傳來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