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聯姻
滄州。
趙簡跪在地上,腦袋上橫著一把劍,天氣雖說已經開始轉涼,汗卻不斷從他的臉上後背流下,「那日我也沒聽到,只是我的幾個手下說的,他們說那日秦王妃彈了一首曲子,很多人就中邪了似的,反殺自行車己人,」
向南天翹著二郎腿,手撐著腦袋,閉著眼,慢悠悠,「今日之事若有第二個人知道,你的人頭就歸我了,聽到了嗎」
「聽到,聽到」,趙簡手不停地抖。
向南天走後,趙簡癱坐在地上,昨夜杏花樓里喝酒,不小心漏了嘴,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敢了
「盟主,你說程姑娘為什麼會彈這曲子,即便太白山有,太白的人肯定不會讓程姑娘練此邪術。要說程姑娘曾在秦王府呆過,以秦王對她的寵愛,更加不會讓她接觸到赤羽魔音。」,
「啊林,你去查一下,罷了,不必查了,這天下要說有不透風的牆,恐怕只有秦王府和太白了。」,向南天閉上眼,太白,秦王府。太白的禁物肯定是禁封的,秦王府或許可以接觸,但要能熟練地彈奏,要麼她練過,要麼她過目不忘!
「下去吧,明日一早回陵城」,向南天睜開布滿血絲的眼。
阿林輕步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濃霧尚未撥開,真相還很遠。
程一白從紅怡館出來,秦陽已經在等河邊她。河道上的船掛著紅燈籠停靠在岸邊,船家已經歇息了。
「我想坐船」,程一白看著船上那個紅燈籠,眼裡有期待。
秦陽低頭看著她像個小孩一樣,拉起她的手,「好」
夜深,星星寥寥無幾,月亮朦朧。程一白坐在船上,看著秦陽的站立影子,「秦陽,快中秋了呢。」
秦陽坐下來摟住她,「嗯」
四更天了,秦陽抱程一白回府。程一白進入了夢香,靜謐。秦陽幫一白蓋上薄被,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秦陽站在門外,「說」。
「據暗衛來報,向南天去了滄州,幾天前趙大人在煙花之地傳出兩年前程姑娘在王府之事,還有關於赤羽魔音之事。」,凌弈知道這些都是王爺的忌諱,王府所有的下人都被更換就是因為這事,偏偏有人撞了上來,怕是……
秦陽殺死泄露,「傳令給說面書生,把他和流言一併處理。」
凌弈領命。趙簡的死是必然的,守不住秘密的人自然守不住自己的腦袋。
向南天回到凌城已是中秋月圓之日,在仙居買了秋餅就去了王府,他有一件事需要立馬去確認。
門衛把他攔在門外,「王爺有令,向盟主請回吧」
「哼,好」,向南天一笑,說完就回了客棧。秦陽啊秦陽,你是知情呢還是不知情呢?他很好奇呢,還是單純的不想他靠近小白,到底是哪一種呢?如果前者那就怪不得他了。
向南天把秋餅扔到路邊的乞丐面前。秋餅被一搶而光。
王府里一片張燈結綵,人雖然少,但燈籠的燈光暖了整個王府。
程一白在廚房做秋餅,臉上。衣服上不是麵粉就是黑灰,「冬瓜,我喜歡吃紅豆的,你多做兩個,還有其他也多做幾個,我明天給媽媽他們也帶點。」
秦陽批完公文,來到廚房找她,「啊夕,可有要幫忙的?」
冬瓜還在和面,包餡。程一白把每一個包好餡的印花,「你來了,剛好,你幫我燒火吧。」
秦陽捲起衣袖,蹲在灶前,燒起火來。
三個人,忙了一個下午,天黑之前終於把秋餅做好了。程一白把秋餅端上桌,趕緊試了試味道,「嗯,好吃!秦陽張開嘴巴。」
「師姐,多出來的秋餅我也經包好了,放廚房了。」,冬瓜出來就看到一白喂秦陽吃秋餅。
秦陽把一白遞到嘴邊的秋餅一口咬掉,眼裡洋溢著暖光。
「秦陽,我想到一個好點,我們在湖中心建一個涼亭怎麼樣?或者空地也行,種上柳樹,你想啊,以後我們就可以在那彈琴,過中秋,賞月,多好。」,程一白剛剛就想把桌子搬外面,可是王府的並沒有輕便的椅子,不好搬動。
秦陽的手微僵,沒有對上一白的眼神,幫一白擦乾淨臉上的麵粉,「好,我明日就讓凌弈找人建好。」
程一白的建議被採納,漏出月牙笑,從桌上有拿了一個紅豆的秋餅,「張嘴,這是獎賞你的。」
冬瓜識趣退避。
仙居客棧,向南天從白天等到了第二個黑夜。
程一白在紅怡館被攔下,「向南天,別動不動攔我路,這樣很容易被打的。」
「今夜我想聽一曲,這是我母親給我留的琴譜,可以嗎?」,向南天臉上悲傷,手裡拿著一本琴譜。
程一白不忍心拒絕,把琴譜拿過來,「那你等下。」
一曲之後,向南天拿回琴譜,抱住程一白,「小白,謝謝你!」
程一白一拳錘在向南天背上,「你再用力,我就要死給你看了!」
「剛剛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小白,我想再聽一曲,你可否再為我彈奏?」,向南天乞求看著一白。
一白皺眉,她最怕別人求她,她耳朵軟,「好,最後一次啊,不然等會媽媽說我了,琴譜拿來。」
向南天遞上琴譜,心中猜測八九。
程一白照著琴譜再彈奏一遍。向南天在她身後,臉色越來越深,她不會,她是怎麼拿到赤羽魔音的,是誰給的她?
秦王,太白,他想不到還有第三個人可以有這琴譜,而現在這第三個人出現了,就藏在背後。
「小白,你可曾聽過一本琴譜?」,向南天臉色平復下來。
程一白扭頭看著他,「什麼琴譜?」
「赤羽魔音」
「沒聽過,見過,秦陽家裡就有一本,還不讓我碰。」,程一白不以為意,繼續為紅怡館的客人彈奏。
「那你可記得還有誰有這本琴譜?」,向南天繼續追問。
程一白在想,誰?還有誰有,她怎麼會知道,「我哪知道,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說,我一個記憶缺失的人,我連自己都沒弄明白,我怎麼可能知道別人……你查到了什麼對不對,關於我的?」,程一白反應你過來了,他這麼問,意思就是說她應該知道,那就是那也是她忘記的。
向南天被反問,神情不自然,「沒有,我就是想問問太白山上有沒有。」
太白山?程一白翻了個白眼,「太白山,你得問我師兄,我好像真的忘了好多事,師兄說我生了場大病,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你找他問吧」。真是的,她自己本來就心塞了,還問,這不給她添堵嘛。
「向盟主,何不問我。」,秦陽不知何時出現在紅怡館。
向南天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趕過來,是怕他問出了點什麼來,還是怕讓小白想起什麼?
程一白不彈了,心煩,站起來拉著秦陽的衣袖,「秦陽我們回去吧,今日不彈了,我們去跟媽媽說一聲。」
秦陽低眉溫和地看著她,「好」
向南天被晾在紅怡館,拳頭緊握。他一直猜測風閣的幕後之人,能在陵城佔一席之位,還能把各種和利益掛鉤的消息靈活傳遞的,他秦陽就能做到,除了他,陵城沒有人能在權衡利弊之間做的到。
他一直在猜測,沒有一字證據,包括殺害他父親的人,秦陽是不是也知道?
「秦陽,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程一白拉著秦陽的衣袖搖晃,踢著路邊一可石子。是因為向南天來了嗎?
秦陽摟上一白的腰疼「小心別摔了。」
「嘻嘻」,程一白逃開秦陽身邊,跑在前面,轉身面向著他,倒著走,「秦陽,等我恢復內丹,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秦陽站在原地,眼裡是喜悅可見,飛身到一白面前,抱著她,「啊夕,此生我只要你。」
「我也只要你。」,這樣他是不是就不用怕她跟向南天跑了。
「秦陽,我累了,背我好不好?」,程一白撒嬌。
秦陽親吻她的額頭,「好,背你,一輩子!」
無人的大街,秦陽背著程一白慢慢走回王府。只要過了這個冬天,他就可以娶啊夕了,此生再也不分開!
冬天如約而至,雪由南至北越下越大,楚國飄著大雪,萬物沉睡。
「皇兄,我不嫁!」,她不愛衛雲青。
「和兒,聽皇兄的話,衛雲青在南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況且他上次為你擋刀,就能看出來他很愛你。」
楚和把茶杯摔在地上,「皇兄,我不是物品,不是你拿來交易的籌碼。」
「由不得你」,楚胤甩袖離開房間。楚國自從脫離了南國,雖說不用進貢,但今年的雪災是近百年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他需要這場聯姻。
「我不也是你的子民,也是你的親妹妹,不是嗎?」,楚和聲淚俱下,喊出心中的聲音。
楚和踩著杯子的碎片,走到門外,大雪飄落,看不到一絲陽光。
「公主,你怎麼受傷了?天氣這麼冷,披風要穿上的。」,啊寧看到楚和的腳印有血跡,立刻扶住她。
楚和臉上被寒風刮的刺痛,眼神空洞,「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