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離開

「秦王尋我來,想必是為了小白的事。」,白蘭蕙今日也想找他詢問小白的病情,只是他早早就進了宮。

「過去於她而言只是痛苦,還望白夫人莫要再提起。」

白蘭蕙深色緊張,「你是說,小白在墓地暈倒是因為……」

秦陽蹙眉,「程家被滅門那天,她在場。她體內的記憶已經被封印,但難保……」

白蘭蕙下巴顫抖,那天程府的門,牆,都是血,啊姐倒在血泊中,她永遠也忘不了,小白也不見了,她抱著一絲希望找了十幾年,老天保佑,終於讓她找到了,「我知道了。」

白蘭蕙離開了好久,秦陽沒有出來。凌弈守在門口,他今日還要不要彙報程姑娘的狀況呢?凌弈的手已經抬起來了,門從裡面推開了。

凌弈收回那隻手退一邊,「王爺。」

「啊夕今日如何?」秦陽已經走出去。凌弈追上去,「程姑娘今日一切正常,就是把太醫的鱸魚給偷了,蒸來吃了,太醫現在還氣的呢」

秦陽停住,側頭看著凌弈。凌弈點頭。

「明日去仙居拿兩條給他。」,秦陽繼續走,眼裡閃過笑意。

程一白在後院彈琴,冬瓜在一邊旁聽。

「師姐,厲害,好聽。」,冬瓜嘴裡叼著桃子,鼓掌。

程一白滿意點點頭,識貨!

「秦陽,你回來了。」,程一白飛奔過去,穩穩站在他面前,仰望他。

秦陽摸著她的頭髮,目光所到之處都是她,「今天可是做什麼壞事了?」。

「沒有啊。彈了一天的琴。」,程一白很開心的回答他。自從上次秦陽為她討公道的時候,她就對他大大改觀。在他身邊,她很安穩。

冬瓜和凌弈很識相地退下。

秦陽走到琴邊,坐起來,勾一下琴弦,「哦?聽凌弈說,今天廚房有鱸魚。」

鱸魚?程一白坐在他旁邊抿嘴,原來知道她偷鱸魚的事了,「啊哈,是啊,今天啊笙不是過來看我嘛,就讓廚房加點菜。」

「對了,秦陽,南方水患怎麼樣了?」,一白很擔心那些難民,師父教導:作為太白弟子要關愛眾生。

一白又想到了,「需要錢嗎?我有很多錢!」

秦陽雙手按住琴,看著她,眼裡的色彩越來越深。

程一白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不是要彈琴嗎?一白指指他的手,「手指很好看,可以彈了。」

「你哪來的錢?」,秦陽好笑,手指開始彈撥。清雅的琴聲,這是《陽春白雪》。

程一白用手指搓搓鼻子,眼睛往斜上方看,回想,「哦,每次過年生日,師叔和師兄他們都給我包紅包,我把它藏在後山禁地了,嘻嘻,這個我可沒忘。不過多少來著,我就記得很多很多,那個山洞都快塞不下了。」

「不過沒關係,不夠我可以問師兄要,看災民需要多少,我湊湊有很多的。」,程一白如數家珍,撐著腦袋認真聽秦陽彈琴。

琴音戛然而止,秦陽拖住一白的腦袋,深深的吻下去。程一白被他忽然一吻有些慌亂,呼吸凌亂。

不知過了多久,秦陽鬆開一白紅腫的嘴唇。程一白雙手按在秦陽的胸膛大口喘氣,臉頰緋紅。

秦陽把她抱在懷裡,心裡的空缺被填滿,「秦王府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

程一白埋在秦陽懷裡,笑的羞澀。聽著他說話時胸膛震蕩的聲音,一白覺得耳朵痒痒的。

陽光燦爛,夏風清爽,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晚上,白蘭蕙來到下次房間,「小白,跟姨母走好不好?」

程一白內心掙扎,「姨母,我……」

白蘭蕙明白了,疼惜地看著小白,眼淚止不住,「命如此,小白,姨母不逼你,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寫封信交給仙居掌柜,姨母就會回來接你。」

「姨母」,一白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不能跟白蘭蕙一起走,她一直被人追殺,在她身邊危險無處不在。

白蘭蕙住在這裡的幾天里,看到秦陽對小白照顧的無微不至,她這輩子沒有遇過愛情,她看見過,希望他的愛不會變,讓她也看看永恆,讓小白一直幸福下去。

一個人眼裡的愛意是藏不住的,秦仲的眼裡是沒有的,秦陽他有。天下皇帝多薄情,秦陽放棄帝位是看透了嗎?

白蘭蕙熄滅燈火,躺在床上閉上眼。如果再來一次,皇后之位不要也罷,只要一場轟烈的愛情。

第二天白蘭蕙收拾東西,準備要出發。馬車一切就緒。

「小白,要好好的。」,白蘭蕙拉著一白的手。

白蘭蕙看向一白身後的秦陽,「秦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如果有一天她要走,放她離開。」,白蘭蕙看向小白。如果真有那一天,小白該怎麼去面對?

秦陽深深看著一白,「不會有那一天。」

「希望如此。」,白蘭蕙心中痛楚久久無發散去。如果她不堅持嫁給秦仲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小白還可以在雙膝下承歡,啊姐,啊爹也不會離開?

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不聽啊姐和啊爹的勸。這路自己選了,上天給了她最殘忍的懲罰,她最重要的的東西都被拿走了。馬車緩緩行走在看不到盡頭的路上,白蘭蕙看著兩邊的野草,她會用這後半生去贖罪,「啊舒,不去皇陵,先去墓地」

「好」,啊舒揚起鞭子,馬兒跑的更快。

「秦陽,姨母跟你說了什麼?」,程一白抱住秦陽的手臂。

秦陽看下次烏黑的小腦袋,嘴角不由上揚,「今日彈琴給我聽,可好?」

程一白嘟著嘴,「不好,你又轉移話題,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秦陽眉眼彎下,放慢腳步,兩人並肩走過荷花池。

琴音在秦王府回蕩。荷花凋落,紅彤彤柿子掛在樹上,令人垂涎欲滴。

程一白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梯子,爬上柿子樹,嚇的暗衛膽戰心驚。

「程姑娘,你想吃讓屬下去買就行,這棵樹萬萬不能碰啊!」

程一白一口下去,真甜,「大哥你出來啦,來,給你一個,辛苦你老是保護我了。」

暗衛不敢接。

「拿啊,你剛剛說什麼來著?」,程一白太專註柿子了,沒太聽清,這棵樹結好多果哦,吃不完呢,要不等下摘了送給紅怡館的人。

暗衛頭疼。

「啊夕」,秦陽站在兩人身後。

暗衛轉身跪下,「請王爺責罰」

「秦陽你回來啦,額,大哥你會下作甚?」,程一白嘴裡還有柿子,說話也不利索。

秦陽用衣袖幫一白擦乾淨嘴角的果汁,「退下吧。」

「諾」,暗衛消失在一白面前。

「他做了什麼錯事嗎?」,程一白把剛剛暗衛沒拿的柿子遞給秦陽,「可好吃了」。

秦陽接過柿子,「下次讓暗衛給你摘,你還沒學會輕功,摔著怎麼辦?」

「沒事,我以前在太白經常爬樹,不會摔的。對了,這柿子熟了好多,不吃就要爛掉了,我明天拿點去給紅怡館的朋友。」

秦陽還在幫她理一白被樹枝勾亂的髮絲,「好,等會我讓凌弈摘好送過去。」

程一白彎著眼睛,笑的單純,點頭。

日子過得不緊不慢,已是秋天,她還是沒感覺自己有一絲內力,劍法每天都有練,每月十五秦陽都給她灌一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在想什麼?」,秦陽彈了一個音,琴發出嗡~的響聲。

「秦陽,我什麼時候才能學輕功,什麼時候才能有內力?」,程一白看著自己的手掌,已經成繭了。

秦陽手指在翻飛,程一白看的發獃,琴譜她也看懂了,棋術也大有進步,她都學的很好,可是她依然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程一白髮困,靠在秦陽肩膀上緩緩閉上眼。

琴調緩下來,聽的人心情舒暢。

秦陽把程一白抱回書房,輕輕放在床上,拖去一白鞋子,再為她蓋上薄被,親吻她的額頭,眼裡柔情似水。

秦陽在書桌上審批公文,天漸漸暗下來,再抬頭已是黃昏。

「王爺,廚房來說,可以開飯了。」,王爺和程姑娘在一起生活,每天都準時開飯。

一白還在睡覺,手腳抱著被子。秦陽放下筆,過去把她手腳放平蓋上被子,「啊夕,再睡一會就要起來了。」,秦陽褪下外衣,在一白旁邊躺下,摟著她閉上眼,一白往他懷裡靠過去。

凌弈沒得到回應,就下去吩咐廚房把飯菜熱起來,等人睡醒了再端上去。

天黑,程一白從秦陽懷裡醒來,身體動了動。

「醒了,起來吃飯。」,秦陽起來,拿著一白的外衣幫一白穿上,鞋子也穿上。秦陽再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抱起一白去往客廳。

飯菜已經備好,程一白還困頓,「秦陽,我要吃鱸魚。」

秦陽把鱸魚夾到她碗里,「還有其他想吃的嗎?」

「沒有了」,一白埋頭吃飯,吃飽了還要去紅怡館呢。

秦陽還在不停地給一白夾菜。他夾什麼菜,一白就吃什麼,不一會就吃飽了,「我吃好了。」

凌弈已經拿好琴在旁邊等她。程一白接過琴,「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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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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