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章[06.20]
看兩人聊起來還行,魏丞對著太皇太后拱手:「孫兒尚有政務要處理,便讓弄弄留在這兒陪您老人家,孫兒晚些過來陪皇祖母用晚膳。」
太皇太后擺著手:「你忙你的去,哀家自把你的弄弄照顧的極好,不讓你操心。」
「皇祖母這是哪兒的話,弄弄過來陪你自是侍奉您盡孝的,何談您照顧她。」
太皇太后嗔他:「就你會說話,快走吧,別防著我們說私房話。」
等魏丞離開,太皇太后嘆了口氣:「陛下這孩子幼年吃了許多苦,所有事都是藏在心裡默默承受,懂事的也就比旁人早些,每每思及這個哀家便總忍不住心疼。」
說完又看向蘇瑜,「不過幸好有你陪著他,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蘇瑜有些疑惑:「陛下先前一直住在平南侯府,入仕前從沒進過宮,為何看上去好像跟太皇太后祖孫兩個仍舊很親近?」
以前在平南侯府時,三哥便總是正正經經的,莫說跟誰玩笑了,便是面色柔和地對誰說句話也不曾有過。按道理,三哥跟太皇太后也沒機會見面,怎麼就能如方才那般,輕鬆自如的玩笑呢。
太皇太后笑道:「其實我與陛下倒是時常見的,世人都道哀家信佛,隔三差五便會去寺里上香,實則便是為了尋著機會與他相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
「以前聽陛下說過,他心裡很敬重太皇太后的,您不僅是他的祖母,於他而言還有救命之恩。如今太皇太后和陛下祖孫團聚,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蘇瑜道。
「是啊,總算守得雲開,他前幾年的苦不算白受。」太皇太后拉著蘇瑜的手在自己旁邊坐下,「如今哀家便只盼著,你們倆能修成正果,成了婚,早日誕下重孫,那才讓哀家高興呢。」
蘇瑜面上一紅,起身道:「太皇太后,我幫您修花吧。」說著拿起旁邊的花剪,有模有樣地修剪著。
太皇太后看著她的背影,面上是雍容和善的笑。既然如今她願意住進宮裡來,想來心裡也並不排斥的,大婚的事只在早晚。
不過陛下的身份才剛公之於眾,如今是早了些,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多處一處,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午膳的時候,蘇瑜是在長樂宮陪太皇太后一起用的,膳后太皇太后依著往常去內殿小憩,蘇瑜便回了早就收拾好的平寧殿休息。忍冬、碧棠等人將她原先用的東西從昭鳳殿挪了回來。
至於帶回平南侯府的蟬衣和青黛,也被重新傳入了宮中。
幾個丫頭在殿內收拾,蘇瑜則是躺在榻上小眯了一會兒。
下午的時候,她去長樂宮陪伴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剛睡醒起來,蘇瑜便親自侍奉她梳洗。
她沒伺候過人,有些生疏,卻格外認真,並不曾處什麼差錯。太皇太后對她讚許有加,笑著道:「我下午要去誦經,你陪我去佛堂吧。」
蘇瑜點頭應著,陪太皇太後去了長樂宮後面的小佛堂。
小佛堂地方不大,收拾的卻很乾凈整潔,簡簡單單的毫無奢靡之風,一如長樂宮的擺設一樣樸素。
入內后,蘇瑜由太皇太后指示著點了燈,陪太皇太後上三炷香,又誦了幾遍經書。
隨後太皇太后又拿了經書給她抄寫。
蘇瑜以前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不過如今在太皇太後跟前就乖順多了,規規矩矩坐在那兒一筆一畫地抄經書,全程安安靜靜的,連一個大動作也不敢有。
太皇太后在旁邊坐著吃茶,偶爾側目打量她一會兒,眼底是滿意的笑。
抄寫完了,她長舒一口氣,將筆擱下,親自起身將其奉給了太皇太後過目。
太皇太後接過來一瞧,卻有些詫異:「你這字……猛一瞧跟陛下的一模一樣。」
蘇瑜笑道:「臣女的字幼年是陛下親自教的,故而有些神似。不過我的字缺少風骨,沒什麼力道,仔細看跟陛下差的很遠呢。」
太皇太后仔細瞧瞧,確實有不同,但已經是相當神似了。這丫頭的字能練成這樣,可見陛下之前也是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先前太皇太后讓人打聽過蘇瑜的事,大多都說什麼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如今再瞧瞧這字……分明便像是兩個人,倒有些古怪了。
太皇太后尚在沉思,荊嬤嬤從外面進來,說是陛下來了。
太皇太后禁不住笑:「哀家就說吧,你住在長樂宮裡,陛下只怕要比往日來的勤快許多。」
又問荊嬤嬤,「如今什麼時辰了?」
「回稟太皇太后,酉時三刻了。」
「呦,不知不覺都半日過去了,弄弄抄了半天的經書,只怕也餓了,走吧,咱們去同陛下用晚膳。」太皇太后說著,拉了蘇瑜往外面走。
魏丞在長樂宮等著,見太皇太后和蘇瑜過來,親自迎了上去,扶著皇祖母坐下。
太皇太后笑道:「下午讓弄弄幫我抄經書,時間過得也快,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又吩咐荊嬤嬤,「讓人傳膳吧。」
宮人們很快端了膳食進來,擺上桌。
太皇太后素來節儉,並不愛鋪張,三個人只做了四菜一湯,外加一碟子軟糯餑餑。
膳桌上,三個人其樂融融,分外融洽。
膳後宮人奉上了消食的茶點,三人坐在一處說話,太皇太后問及了朝中的事:「你即位已半個月,年號可商定了?」
魏丞頷首:「今日剛定下來,是嘉和,今年為嘉和元年。」
「嘉和……」太皇太后呢喃著,點頭,「令聞嘉譽,政通人和,這才是一個盛世王朝應該有的。嘉和又諧音家和,萬事興旺,選這個倒是不錯。」
魏丞頓了頓:「尚有一事,孫兒需要皇祖母定奪。」
太皇太后呷了一口茶水,抬眸問他:「什麼事?」
「我母后追封謚號的事,孫兒思來想去,不知擬哪個字合適。」
太皇太后想了想:「你母后活著的事你不記得,這也難怪。依哀家來看,一個孝字,一個貞字,倒是適合你母后。」
「孝貞皇后。」魏丞呢喃了一遍,起身對著太皇太后鄭重行了禮,「謝皇祖母賜教。」
說起這個,太皇太后又憶起一事,索性便問了:「那……賈貴妃和魏彥母子,還有賈氏族人,你又打算如何處置?」
魏丞隨意撥弄著手中的茶盞,升騰的熱氣裊裊而上,在他幽深的鳳目里氤氳出淡淡的水霧來,使他整個人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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